第17章 仗是一定要打的

  军医走后,杜锦想尽办法也没能让连松松口放她走,气的在屋里转圈圈。
  “松哥,为什么更不能让我走了。”杜锦问。
  “你想啊,既然你说王爷好你这口,我要是现在把你放走了,还能得了?”连松老神在在。
  杜锦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自己编的瞎话给坑了。
  “我之前说错了,不是他好我这口,是我纠缠他,要是他醒了看见我不在,一准会高兴的。”杜锦补救道。
  连松:“那也不行,你骚扰王爷可是重罪,不用等王爷醒,我就可以把你处置了。”
  杜锦睁着眼睛控诉他:“松哥,你还讲不讲情面了,咱俩可是亲戚,你就这么害你老表的?”
  “亲戚?”
  “对啊,我虽然认识魏践池,但是我真的是来投奔你的,你忘了那袋真诚实意的红薯干了吗?”杜锦头点成了小鸡啄米,信誓旦旦的说。
  连松不吃她这套,他那犄角旮旯山村里的亲戚称呼王爷叫全名啊,这骗子编瞎话忒不走心,只有傻子才会上她的当,道:“就算我们是亲戚,你把王爷伤了,我也不能包庇你。”
  杜锦头痛,没想到连松还没变成老阎王的时候就这么难缠。
  “你就好好呆着,等王爷醒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放心,你既然是王爷喜欢的人,我然不会伤害你。”连松拍拍杜锦的肩膀。
  什么跟什么呀,真不知道连松脑补了个什么鬼。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连松问道。
  “我雷锋啊。”杜锦嘟嘴,好烦,这可怎么在连松的眼皮底下溜。
  “雷锋,这些天你先照顾着王爷,还有,你别再外人面前说他是王爷这事,他不想叫人知道。”连松嘱咐杜锦,他还得回军营给两位将军报平安呢。
  杜锦晴天霹雳,终于知道哪里暴露了,这魏践池有病吧,没事玩什么隐藏身份,微服出访。
  之前全白忽悠了,还有也不知道连松脑补了个啥,竟然以为魏践池喜欢自己。
  就算杜锦对自己的相貌莫名有自信,也没不能否认她现在黑不溜秋,邋里邋遢,是个秃头和尚的事实。
  魏践池脑袋被撞了才会看上她……,不对,魏践池脑袋被撞了也不会看上她。
  连松自顾自的走了,留杜锦一个人在惆怅。
  连松离开后,小翠才进来:“小姐,咱们院里围了一群黑衣人。”
  杜锦往外看了眼,叹了一口气。全是暗卫,看来想跑难咯。
  连松这边,他跟等在外边的军医一起回了军营,先去了杜鸿煊和杜景澄二人的帐子。
  连松通报一声,里面人就让他们进去,帐里只有杜景澄一人。
  “王爷怎么样?”杜景澄问道。
  军医先说道:“王爷磕到了头,我看过了,虽然伤的重,但现在止了血,应该没有大碍了,只是要好好休息。”
  杜景澄点点头,让军医退下,又问连松:“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松沉吟了一下道:“今早上遇到了一个叫雷锋的和尚,他说是我的远房亲戚来投奔我的。起先我真以为是这样,就没在意。
  谁知道他好像认识王爷,见到王爷就跑。”
  杜景澄皱眉,认识王爷的和尚?难道是王爷在民间相识的?
  “那王爷怎么受得伤?”
  连松道:“那和尚说是王爷跌河里自己摔的。”
  杜景澄黑线,这画面感超强,有点挥之不去。
  连松补充道:“不过这和尚满口瞎话,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但他对王爷没有恶意,王爷对他也是颇为信任。”
  连松心里想,王爷是断袖,还喜欢和尚这事,我还是隐瞒下来吧,就算还他救了骨头的恩。
  杜景澄揉揉鼻梁,这些天战事就够他头疼的了,还要顾着魏践池这个王爷。
  “王爷的事就先交给你。”杜景澄道。
  “那战场的事……”
  “从今天起全军休战,不再出兵,退守岁城。”杜景澄说道。
  连松急了,要是他们撤了,这西北边塞可就没人了,虽说岁城也是边关,但是岁城有百姓啊,要是打起来……
  “将军,不能退啊。”
  “权宜之计,以后我自有安排,你可以走了。”杜景澄却不容反驳。
  连松满脸愁容的走了出来,一出来就遇上来找他的连顾。
  “连松!”
  “骨头?”连松走了过去,到了他跟前,却被连顾揪住了耳朵。
  “好啊,可叫我好找,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需要我提醒你啊?”连顾阴恻恻的说。
  遭了!被子!
  且不说连松与连顾如何打闹。
  就在顾景澄的军令下达后,不到半日,三十万驻西北军从边境撤离,退守岁城。
  听闻此消息,西北王喜出望外,当晚便摆了一桌酒席,召集众子女,庆祝此事。
  “恭喜父王贺喜父王,中原人也不过如此嘛,依我看,就要快快追击,打他们个屁滚尿流。父王一统中原指日可待啊。哈哈哈。”台下一身穿皮草,露膀子的壮硕青年笑道。
  此人正是西北王二子陈豪,也是杜景澄说的志大才疏之人。
  陈豪是西北王宠妃之子,最是得西北王宠爱。
  另一个坐轮椅,长相文弱的人反驳道“父王,此事不可掉以轻心,中原人心思深,难免是诱军之计,还需慎重。”他是西北王长子陈渡,也是陈英的同母兄长,虽是嫡子但是生来体弱,双腿有疾。常年只能靠轮椅行走。
  陈豪听见有人跟自己唱反调,脸色立马就撂下来了:“大哥你想多了,这明明白白是那中原人怂,有什么好小心的”
  陈渡却懒的同他解释,只对西北王道:“阿英前些日子从中原回来,说是遇到一个奇人,那奇人精通周易占卜。只需掐指,竟然就能算出人心中所想。”
  西北王本来皱着眉,听了这话果然来了兴致,叫人把陈英叫上来。
  “父王。”陈英身着骑装,单膝跪地,拱手对西北王道。
  “英,刚才你兄长说你遇到个奇人,真有这事?。”
  陈英先是看了一眼陈渡,只见陈渡对她点头,才开口道:“的确有,而且那人还说……”
  “说什么?”
  “反必败。”
  她话音刚落,宴席上一阵寂静,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呸,什么反必败,大哥想劝父王退兵,这么拙劣的谎言都用上了。”陈豪突然用力的呸了一声,不屑道:“父王,你可别听的他们胡言乱语,要是真有个什么都能算出来的奇人,陈英怎么不带回来让父王见见。”
  陈英刚想辩驳,被陈渡拉住胳膊制止。
  “父王,此事是真是假暂且不提。但是进攻中原,是否真的像父王想的那么简单?”陈渡不卑不亢的道:“单是驻守西北的三十万大军就将我们拦在边境半月,本来马上就要有成果了,西北却换了将领,也增派了军马。”
  “再往下怕是难上加难。”
  陈渡突然摆脱轮椅跪地:“父王,造反一事还请三思啊。”
  陈英看自己兄长跪地,心疼的不行,大兄腿上有疾,这一跪不知有多疼。
  西北王面上阴晴不定,脸色难看的厉害,他突然暴起,掀了面前的桌子,怒道:“三思?反已经造一半怎么三思。此次不胜便败,你既然不想战,就不必参战了。”
  “父王,兄长也是为了咱们西北考虑啊,现在收兵,纵使中原皇帝对西北产生了隔阂,可咱们还有五十万大军,他也不敢贸然攻打西北,可若是兵败了……”陈英焦急道。
  “陈英你放肆,如今形式大好一片,怎么可能会败。”陈豪像只踩了尾巴的狼,狠狠反驳。
  陈英不服输:“那要是败了该如何,谁又承担这些枉死的百姓。”
  “够了!”西北王震怒,指着陈英和陈渡:“你,还有你,本王是叫你们来吃酒庆祝的,不是叫你们来唱反调的,既然不想喝这杯酒,那就都滚。”
  “哼。”西北王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留一地狼藉。
  “哼!”陈豪走上前来冷哼一声:“大哥,你可真怂。”
  “陈豪你说什么。”陈英站起来就想跟他干架。
  “阿英,回来。”陈渡被下人们搀扶起来,重新坐到轮椅上。
  “兄长!”陈英气不顺。
  “阿英,回去吧。”陈渡在轮椅上的身影颇为落寞。
  “父王这样,可怎么办?”陈英气的跺脚道。
  “父王的心意是再难改变了,阿英,战场我是无法蹬足,只希望你能帮一帮父王。”陈渡闭上眼睛道:“这场战争,还是避免不了。”
  ……
  魏践池刚恢复意识的时候,杜锦正在他旁边碎碎念。
  “大魔王,活阎王,怪不得你一辈子找不到媳妇。活该。”
  “我就不该来这,倒霉催的。”
  “魏践池,你快醒吧,你不醒连松就要把我剐了给你陪葬了。”杜锦拄着下巴,靠在床边,瞅着魏践池,实在无聊,就只能发着呆数他的睫毛。
  魏践池睫毛突然颤了颤,睁开了眼睛,杜锦腾就站起来了。
  魏践池还没开口说话,杜锦就嗖的拍门跑出去了:“松哥,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