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八匹马也拉不回了

  “我儿,你吃些吧,再不吃身体怎么受的住。”太后甄氏自从得知魏践池绝食后,就带着人来了魏践池所住的鎏金宫,已经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
  魏践池却不回应,冷漠的看着这群人,眼神冷的像冰渣子。
  “平阳侯府那三小姐是自己跳崖的呀,是她自己没有福分,没等得及你皇兄的旨意,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子,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甄氏咬碎一口银牙,不知道那平阳侯府姑娘是个什么蠢货,没事跳什么崖。
  她急得赶着去投胎,别连累自己儿子啊。
  本来出了那货郎的事,魏践池心里就有疙瘩,现在那女人一死,他心里怕是怀疑又是他们干的。
  “我儿,你说句话啊。”甄氏急得要满嘴起泡了。
  魏践池冷眼旁观,看样子一点也不信她说的话。
  甄氏看他这样子,更气了。这平阳侯府的三小姐到底是个什么小妖精,把自己儿子的魂都勾走了,简直要气死她了:“你皇兄明明说之前你根本不喜欢那那女人,现在至于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吗?”
  “我若不这样,你们还要害我身边的多少人?”不料,魏践池却出声,因为长久不说话,他的声音带了一丝嘶哑。
  “哀家何时要害你身边的人了?”甄氏大声质问,突然想到他说的是什么事:“你还在为那货郎的事怨哀家?池儿,哀家是你亲娘,可他是什么?当年他明知带的是皇室血脉,还私自藏起来。让我们母子分别十八年,哀家不该恨他吗?”
  魏践池闭了闭眼,那你就杀了他啊……
  可他养了我十八年,在我心中,他比你们这些血脉至亲更重要。
  “私藏皇嗣本就是重罪,哀家赐他一杯毒酒已经是开恩了!”甄氏义正言辞。
  要知道,当她得知那贱民把她儿子当自己儿儿子养大,她就恨得咬牙,自己儿子本是人中龙凤,怎么能被一个货郎养大。
  可她忘了,若不是魏货郎,魏践池也许根本活不下来。
  魏践池跟这人无话可说,这皇室里的每个人都像戴着面具,明面上光鲜亮丽,慈悲为怀。内地里却藏了蛇蝎心肠。
  甄氏实在没有办法,决定把皇上叫过来,好一同劝一劝他,自己的儿子,怎么就不能明白她心中的痛呢?
  虽然那货郎失去的是性命,可她也失去了自己儿子十八年的成长啊。
  要是杜锦在这,肯定要惊呼大开眼界,前几世,她没机会见过这位,在文里被设定的毁尽三观的太后,还有点遗憾呢。
  毕竟在看文的时候没少被她刷新三观,也不知道有这样的娘,魏离尘是怎么登上皇位的。
  甄氏叫过自己的贴身宫女莲心,道:“去叫皇上来。”
  “是。”莲心应是,疾步走了出去。
  魏离尘很快就赶了过来,虽然他嘴上说着生气,但是还是关心魏践池的。
  魏践池见他来了,稍微抬了抬眼,说:“我要离开京城。”
  魏离尘下意识的立即道:“不行。”
  魏践池又垂了垂眼,魏离尘见这样子,又心疼了,道:“你才刚回来,怎么能立即就出京呢?不知道的会以为朕厌恶你,对你不利。等你再多呆些日子,朕便赐你封地,到那时出去也不迟。”
  “如果你想散心,也可以去京郊的园子住几天。”魏离尘又补充道。
  魏离尘以为自己说的很清楚了,可魏践池并不领情。
  “我说,我要离开京城。”魏离尘面无表情,又重复一次。
  魏践池脸僵住了,就算他有些弟控,但他同样也是个皇帝,控制欲强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违逆他:“我说了,不行。”
  魏践池抬眼盯着魏离尘:“要么你也杀了我,不然……”
  魏践池的未尽之语彻底触怒了魏离尘。不然什么?不然他杀了他吗?
  甄氏看这互不相让的两兄弟,焦急的不得了,道:“你们别吵了,亲兄弟哪有跨不过的坎。池儿,好好给你皇兄道歉。”
  可她这话哪能被这两个固执的人听进去。
  魏践池根本不为所动,一步不让。
  魏离尘眼里有被触怒的杀意。
  魏践池根本不怕,虽然他只在皇宫里呆了几日,可他就厌了这里的所有人,一个心狠手辣而不自知的太后,一个虚伪无情的皇兄,一群趋炎附势之徒。
  呵。
  魏货郎的死让他了解到了天家的无情,而杜锦的死讯,催化了他对这里的厌恶。反正他对这世上已经无牵无挂了,就算这皇帝想杀他又怎么样?
  两人对视了很久,魏离尘突然大笑:“好好好,你要想走,朕让你走。你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魏离尘是真的被触怒了,生气的说道。
  但是他说完就后悔了,可是皇帝说出的话哪有收回的道理……
  而且两人都不是能认错的脾气,所以这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
  远在去西北路上的杜锦,万万没想到,就因为她导演了一场跳崖戏码,本来该关系很好的两兄弟,决裂了。
  本来在剧情里,魏践池虽然对皇室心冷,但这场冲突并没有爆发。而且在魏离尘日复一日的善意下,两人之间的误会也解除了。
  然而就因为杜锦递的这跟□□,彻底点燃了魏践池心里的怒气,本来该润物细无声消解的矛盾直接针锋相对了起来。
  这一矛盾,导致剧情发生了天崩地裂的变化,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了。
  魏离尘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公布了一道旨意:逍遥王魏践池,目无君长,出言不逊,即日起,令其戍守西北边疆,无召不得入京。
  众大臣们哗然,前几日皇上刚为找回胞弟之事,喜的大赦天下。这才过了多久,说翻脸就翻脸。也不知道逍遥王做了什么触怒圣颜的事,让皇上颁了这么道旨。
  京城发生了天大的事,现在也传不到杜锦的耳朵里,现在她正抢土匪呢。
  事情是这样的,杜锦他们四人,一路向西,也不着急,边走边停,跟闹着玩似的行进,还就爱走那种犄角旮旯,穷山恶水之地,美其名曰,欣赏风景。
  这可把陈英急得够呛,嘴上都起了个泡,生疼。
  她还急得回去通风报信呢,哪有时间跟他们瞎逛,但是偏偏把柄在杜锦手上,而且她还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就这么走了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们。
  这天他们路过一个土匪的山寨,别问是怎么路过的,就是路过的。
  那寨子里的土匪老的老残的残,净是缺胳膊少腿佝偻腰的,而且好几天没开荤了,一个个饿的灰头土脸的。
  这时候杜锦他们来了,土匪一看,好嘛,两个妞,一个瘦猴,一个小秃驴,送上门的肥羊还能不抢?
  二话不说,饿虎扑狼的就扑上来了。可这狼是好扑的吗?陈英就不必说了,这几个歪瓜裂枣的家伙她还不放在眼里。杜锦这段时间也把上辈子的武术学了个七七八八,就差再锻炼锻炼身体了。
  所以,这饿虎狼没扑成,还被狼欺负了。
  一人脑瓜上一个大包,抱头痛哭。
  “把钱交出来。”杜锦拿着棍子杵着地,凶巴巴的道。
  “呜~没,没钱。”一个长得还算完整的独眼龙委屈道,好不容易开张就碰上硬茬子了,他们怎么这么倒霉。
  “没钱?”杜锦冷笑了一下:“没钱还敢开寨子?”
  独眼龙更委屈了:“刚,刚开。还没开张呢?”他们这群人都是西边来的流民,本来是逃难来的,可青壮的前段时间又被征兵的给抓走了,剩下他们这群老弱病残,也没地方可以去,这才上山建了个寨子。
  “少废话,没钱,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可以抵。”杜锦心道,他们就带了一个陶锅,每天吃白水煮面,嘴里都要淡出个鸟了。赶紧弄顿人吃的玩意出来解解馋。
  “别告诉我这你们也没有?”
  独眼龙吓得急忙点头:“有,有,二狗,去,去拿锅碗瓢盆。”
  杜锦摆摆手:“不用,你说厨房在哪,我们自己去捣鼓。”
  “在那边。”独眼龙抬手一指,杜锦一瞧,呦!还是露天啊,这群土匪比她想象的还穷。
  但她也不在意,叫上张六和小翠,带上米面就往厨房去了。
  陈英留下来,看着这群土匪。
  杜锦他们在厨房里叮叮当当捣鼓一阵,米香饭香是传出来了。
  闻见这香味,这群土匪的肚子可是奏响了交响曲,一个比一个响。
  听的陈英很是惊诧,中原人肚子叫都能连一首歌。
  “三爷,我想吃饭。”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孩吮着手指道,眼神里透出不少向往的神色。
  “别乱说话。”被小孩叫做三爷的瘸腿老者一凶,吓得小孩噤了声。
  这时候杜锦朝这边喊道:“陈英,来吃饭啦。”
  陈英应了一声,往里走去,这时候刚才那黑小孩,哇的一声就哭了。
  “三爷,我要吃饭!我饿!”
  这小孩的三爷顿时慌了手脚,抬手想打这小孩一顿。
  陈英为难的瞅了瞅杜锦:“雷锋……”
  “行了,一会来吃吧,一人就一碗粥,多了没有。”杜锦冷哼一声,又对小翠道:“再填点米,给他们做碗稀粥。”
  小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