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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月盈自顾自的说了这么多,多多少少有些口渴了,这才发现,太后自从进了内室之中,就没有怎么说话,一直都是她解释了许多。
  有时候,话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很有可能会暴露出自己来,那些所谓的借口掀开来,才是人们真正想要的答案,楚月盈避开了太后的目光,就是当心对方会看出自己真正的心思。
  太后可是精明的很,两个人都在后宫之中生活多年,慢慢熬着,心里面都清楚的很,楚月盈有心要避开这件事,还不是一样得踏入长信宫的大门,她所谓找的借口,自然也都会被太后所看破,楚月盈知道太后的视线,一直通过镜子盯在她得到身上,而这种感觉,是如芒在背,像是针扎一般。
  “姑姑有话不如直说,我知道这有诸般意见都说不到姑姑那里,但姑姑毕竟是长辈,长辈所言对于我等都是益言。”楚月盈说道。
  太后立刻说道:“那哀家要你杀了君玉墨,你做还是不做?”
  气氛当即有些僵硬,站在门口的何嬷嬷一心关注外面的情况,并没有听到内室里究竟谈论的什么内容,但在这一刻,同样感觉到了这屋子里面的不同寻常,仿若有什么争端就要一触即发。
  两个人沉默良久,是楚月盈打破了这黏稠的无声沉默,“姑姑好像还是没有清楚,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形,此时若是动了逸王,陛下不归,大祈内乱,姑姑有没有想过大祈乱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姑姑只为一己私愿,连楚家的死活都不管了吗?”
  太后转过身来,背对着镜子,此时两人的身影都在那镜子之中,楚月盈离着遥远,身形倒映在镜子之中显得十分娇小,仿若是被太后死死地压制住,在与她刚刚进门时候的情形,截然不同。
  如此转变,那自然是太后意识到了楚月盈话中的不对之处。
  她们两个人同为楚家人,本应该是同心协力,所做之事,那也应该是一处的,既然有不同,那只能是从心里所偏向的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月盈,从刚才哀家就想问问你,自从你成了这皇后,你可曾还记得你是姓楚的,楚家所背负的东西,你还记得吗?”太后的视线依旧落在楚月盈的身上,目光灼灼,太后想起一件事,她从来都没有这般清醒过。
  楚月盈身体僵硬,太后很敏锐的发现她言语之间所藏着的真意,她不动君玉墨,不听太后所言,便是因为她的心是偏向君玉澜的,即便对方伤害她千百万遍,在她睡梦之中所呼唤的名字,也依旧是君玉澜。
  “哀家确实是为一己私愿才看不得那逸王掌控朝廷,但这件事也是因为对楚家不利,哀家才会如此坚持,哎——”太后长长的一声叹息,“月盈,当年你同你爹出卖楚家,当时可是死了有百人,若非那时候所发生的事情,你觉得你能如此顺利的成为皇后能够接手楚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