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成不变
……
李菲踱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出游乐园，走过繁华的街道。走进菜市场。买了两块钱的已经因天气发萎而降价的空心菜，就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回家了。
回到那个小小的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过了。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少女把提着的空心菜放在楼梯边，再用腾出来的手，摸出钥匙，打开门。再把钥匙放兜里，提起塑料口袋。
走进门口，小心的踢掉半新不旧的运动鞋。穿着袜子，蹲下来，把鞋子整齐的放在门口的掉漆的鞋架上。
鞋架上，除了这一双半新不旧的运动鞋外，只有一双全新的小巧的女士高跟鞋。和好几双旧了的小巧运动鞋。
之外，就是几双半新不旧，半旧不新的男士鞋子。
少女，穿上旁边的家用凉拖鞋。啤哒啤哒的，没两步就走进小小的厨房。把空心菜放在洗菜池里。
之后把客厅的窗帘关上，厨房的窗户关上。
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就没两步的拧开卧室房门。
卧室里，除了两个布偶，象征意义不明显的表达了一下，这是一个少女的闺房外。就只有一个老旧的木质化妆台，和一个简易衣柜。
整个房间最多的就是书。教材书，名著书，画集，乐谱，什么都有。
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很旧的。看上去，像是二手市场淘回来的。或者说，它们确实就是二手市场的？
少女，关上房门，小心的，不碰到伤手的情况下，脱掉了汗湿，又熬干的校服。
最后脱掉守护少女最后地带的内衣。站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少女喃喃道
说不得，应该就顺着那个人的意思，就那样了了吧……
喃喃完，女孩就嗤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梳妆镜旁边的也许是整个房间里最值钱的几样化妆品。
正常不少的脸色，摆出一个厌恶的眼神。啐了一口道
他不配。
啐完，就光着也许是失血的缘故，比平时更加白皙的身子。在简易衣柜里找出干净的内衣。就来到狭窄的卫生间里。
取出旁边的塑料盆，从没有连接热水器而意义不明的莲蓬头里，接过不算太冰凉的水。
取过旁边的毛巾，香皂。
细细的用左手，慢慢的把身体清洗干净。
右手没法动的情况下，这个工程可不小。用时不短。
等到她清洗完时，门外就传来了有人摸索钥匙的钥匙碰撞声。
少女皱皱眉头，一只手费力的穿好下衣。
上衣她没考虑好，没想到在伤了一只手的情况下，会那么难以穿好。
少女，冷漠的用毛巾挡住胸口，看了回家就准备来上厕所的那个人一眼。冷淡的道
帮我把盆里的水倒掉。
说完，就在狭窄的厨房和那人错身而过。
那人倒是没有过多表情，头也没有点的进了卫生间，关上门。
少女回到卧室后，关上卧室门，试了试，确定一只手没有办法搞定上衣后。只得从简易衣柜里，翻出一件，两年前？或者三年前？的小胸衣穿上。
理了理，少女皱了皱眉，有点紧。好在胸衣，不是罩。紧一点，也不会显得气闷。
少女再再外面套上一件T恤。穿上一条宽大的短裤。
就这点动作，也让不小心碰到伤口的少女，疼的直皱眉毛。
自讨苦吃
少女嗤笑一声。
等她拿着换下来的校服出来时。那人已经在客厅开始喝第二瓶二两装的白酒了。
少女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就从厨房来到卫生间外，把换下来的衣物全部放进可怜巴巴的塞在一角的老式洗衣机里。
放好洗衣粉，接好水，拧开开关。
老式洗衣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和搅动的水，发出的海浪一样的声音。应该和海浪声音很想吧？
少女看着漏斗状的洗衣桶内的水纹。愣了愣神。
最终还是没有把手里的两样内衣放进去。
听说那样不好。
少女把两样内衣放在一旁平时用来接漏水用的小塑料盆里。
就返回厨房，开始烧开水。拿出放在碗柜里的细面条。
今天是没办法做菜了。
用完好的手，挑出几颗空心菜，摘下老叶子，黄叶子，丢掉。剩下的嫩叶子掐下来，放在一旁的竹制筲箕里。剩下来的主干，掐掉老的那一截，丢掉。
剩下的主干，都细细的用不算长的指甲捏破，掐断，和嫩叶子一起放到竹制筲箕里。
等慢慢的做完这些。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
少女，选了适量的细面条，均匀的撒进去后，拿起取出来的筷子，在锅里搅拌几下，看着面条随着沸腾的水，翻飞时，就停下搅拌，把筷子，用清水冲了冲，放在一边。
之后慢慢的把竹制筲箕里的空心菜洗干净。
洗净后，拿出一个大大的不锈钢盆，把空心菜叶倒在盆底。看了看锅里，就把捏破的嫩菜干倒了进去。
几十秒后，少女就关掉火。把面条和菜干，一点一点的挑进不锈钢盆，又用勺子，舀了一些面汤进去。
确定锅里没有成根的面条后。少女，就开始倒酱油，醋，撒盐，熟油辣椒。
搅拌均匀后，少女，皱眉的看着大盆，对着客厅喊道
过来端面。
只是喊了两声，客厅也没有动静。
少女想了想，就不理客厅的情况。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碗，从大盆里，小口小口的挑到小碗里吃了起来。
也许是今天流了太多血，也许是今天下午走了太久的路，也许是今天中午班主任喂的午饭很开胃。
少女，连吃了5小碗，把一大盆吃了将近一半。才老爷们般的打了个嗝。
等少女洗完碗筷，走出来时。就看到已经睡倒在客厅里的那人。
少女皱着眉头，开始收拾东倒西歪的空酒瓶，杂乱的抱枕，散落的散发出汗臭的衣服。
等少女收拾完后，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又出了不少汗。
但是她也不打算再洗一次了。
尴尬一次就够了。
等到晾好洗好的校服后。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但是，黑暗中，也华灯初上。
和白天的五彩斑斓不同的，另外一种五彩斑斓映入眼帘。
只是这种五彩斑斓，比白天的五彩斑斓更加引人堕落。
少女把刚刚收拾的散发着汗臭的衣服，厌恶的丢进洗衣机。并调好洗衣机后。就回了卧室。
哦，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能有一台电视？传说中的黑白电视应该也不错。
少女想了想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走到梳妆台边，打开梳妆台边的台灯，顺手拿起昨天没有看完的高数。
看了一眼，红晕扩大了不少的绷带。摇摇头，拿起一边的满是铅笔字迹草稿本。用钢笔再上面继续演算起来。
好在，少女以前练字时，无聊得练就了双手都能写字。虽然左手写得比右手差不少。
小小的家里，依然发生着和平时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几乎一成不变的事。
等到少女把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晾好，并洗完已经吃光面条，放在一边的空的不锈钢盆子。
就着洗菜池的水龙头刷完牙后。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沙哑的难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你-今-天-来-过-游-乐-园？
少女没有回答。进了卧室，关上房门。倒到床上，喃喃道
这头发，不洗就睡觉，真难受。
一成不变的生活，一成不变的一眼就像看到头的未来。
只是，也许有什么在慢慢改变了呢？
哈哈哈哈，最少年龄在改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