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反转
女教徒却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觉得刀疤男子追逐轻悠的场面格外有趣。
轻悠绕着浴池不断地奔跑着,一直在声嘶力竭地叫喊:“救我!救我!救我!”仿佛用尽了毕生所有的力气来求救。那声音悲惨无比,闻者落泪。
然而刀疤男子却一脸轻松地追赶着她,还发出“咯咯咯”的淫笑声。
七葵带着沫沫和小风小月来到阿棠和如冰面前,小瑜也从水里爬了上来,裹紧湿漉漉的衣服蹲在阿棠身旁抽噎着。
七葵一边安抚着吓得泪水哗哗直流的沫沫和小风,一边看着被追赶得狼狈哭嚎的轻悠。
此刻她的心中无比难受,像被什么东西刺穿了心脏一般。
她埋怨自己无能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轻悠受到欺侮。
魔教教主的其她女儿,那些沦为贱妓的女儿,不也是这样被一点点毁掉的吗?
她们虽然因为年幼,暂时被关押起来,但总有一天,这些不幸也会降临到她们身上。
但轻悠,却因为生得过于貌美,而比她们提前遭遇了这种不幸。
她们有什么错?
她们的母亲被掳掠而来,遭到了倪柳云的奸污,难道她们就要因为身体里留着倪柳云的鲜血,跟她们母亲一样面临被人奸污的命运吗?
七葵双眼通红,攥紧拳头。她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不能让轻悠独自一人承受这些,即使最后她救不了轻悠,她也要让轻悠知道,轻悠不是孤苦无依的,还是有人跟这些魔教的人不一样的,那就是她的姐妹们,她的姐妹们愿意和她同甘共苦。
所以,她必须得站出去!
七葵坚定了心中的信念后,把沫沫和小风小月拽紧自己衣袖的双手拿开,将沫沫她们放到阿棠等人怀中,然后快速地跑向了轻悠。
“七葵!”阿棠小瑜以及如冰看见这一幕尖叫出声。
轻悠看见奔跑过来的七葵,宛如看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此刻的头发乱糟糟的,手臂上全是擦伤的血渍,脸上也挂着泪珠,看起来格外狼狈。
她飞速地冲到七葵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七葵回抱住轻悠,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了轻悠身体剧烈的颤抖以及急促的呼吸。
刀疤男子皱着眉走上前,不耐烦地打量着七葵,拎起轻悠的衣领,想要把轻悠拖走。
“松开!”
然而,七葵的手紧紧抱着轻悠,轻悠的手也紧紧抱着七葵,两人就像缠绕在一起的藤蔓,任是刀疤男子如何用力,也难以将她们分开。
除非把她们的手折断。
刀疤男子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折断她们的手时,七葵恶狠狠地瞪着刀疤男子,说道:“你不过是教主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走狗,我们却是前任教主的女儿,教主夫人血脉相连的亲妹妹,就算是沦为囚犯,我们的生与死也比你有价值千百遍,你要是敢伤害轻悠,我不做别的,立刻触柱而亡,那么,即使轻悠受到侮辱的事情在你和那个女人的遮掩下传不出去,但我自尽而亡的消息必定可以传到教主耳中。毕竟死了一个重要囚犯,想必教主很乐意把两个无关紧要的教徒处死,以平息他夫人的滔天怒火吧!”
刀疤男子被震慑住了,他想不到一个六岁的女孩竟然能条理清晰地说出这么一大段威胁的话来,而且她眼中的杀意是那么浓厚。
他差点要误会站在面前的女孩是一个成人了。
他不禁重新打量了一眼七葵。
七葵很美,虽然比不上阿棠和轻悠那种能让人一眼倾心的美,但仔细观察后,会发现她的美有一股压抑住的强大力量,就像一朵封冻在冰晶里的盛世名花,让人看见忍不住想要释放或者摧毁这种力量。
趁刀疤男子怔愣之际,七葵给阿棠她们投去一个眼神。
阿棠等人立刻反应过来,停止了哭泣。
阿棠说道:“七葵,我们跟你一样,要是轻悠被欺侮了,我们也去自尽。”
“别怕!轻悠,七葵,姐姐陪你们!”小瑜和如冰亦说道。
沫沫和小风小月有样学样地说道:“陪着七葵和轻悠!”
女教徒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刀疤男子看了眼七葵和轻悠,再看了眼阿棠如冰她们,不禁怒火冲天。
他左右手分别掐住七葵和轻悠的脖子,怒喝道:“贱人,你们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们?”
轻悠和七葵满脸通红,差点窒息,但她们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彼此。
这时,阿棠她们带着沫沫和小风小月,来到刀疤男子面前,当着他的面跳下浴池中。
然后阿棠带头,将脑袋沉入水中,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不放过她们两个,我们姐妹就淹死在这。”
沫沫和小风小月还小,浴池里的水比她们还高,是阿棠、如冰和小瑜一人抱一个。阿棠沉入水中后,小瑜和如冰也沉入水中。
如果她们淹死了,被她们抱着的沫沫、小风和小月也会沉入水底
刀疤男子脸色极其难看,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他掐住七葵和轻悠的双手不由加大了力度。
眼见他手下的轻悠和七葵就要昏死过去,那个女教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刀疤男子一脸不解地看向女教徒,手下的力道松了松。
“你再不放下你的脏手,我就要砍掉它们了。”女教徒亮出一把匕首,缓缓地走向刀疤男子。
刀疤男子蹙眉:“你什么意思?”
“你还搞不懂吗?”女教徒嘲讽地看着刀疤男子,“我根本不是你这边的人,你要伤害的这些女孩,可是我奉主人之命要守护的人呢!”
“你……你哄骗我?你是倪希旖的人?”
“看来你还不是特别蠢,没错,我奉倪希旖之命,在地宫中保护这些女孩,谁知你不知好歹,竟想买通我来到浴室欺侮她们。”
“可你刚刚分明不打算出手救她们。”刀疤男子质疑道。
“我只是想看看她们姐妹之间是否有情有义罢了。现在看明白了,就没必要留着你了。”女教徒说完,扬起了手中的匕首,迅速刺向刀疤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