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惊蛇
虽然是新建的小区,不过管理还是挺严格的,装修车辆进门都要停在地下停车场。
月光也没计较,在小区转了两圈找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进去了。
可能是因为夏天的缘故,地下停车场的温度跟室外温差格外的大,月光刚从车内出来,冷不防被冻得打了个喷嚏。
她找到三号楼入口电梯,直接上了二楼。
这栋多层是一梯两户,南北通透的,如今在临海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有这样一套房子也着实是实力不菲。
西户的门上做了清光督造的成品保护广告,月光听着里面一阵切割声,便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里面的工人穿着工作服,眯着眼睛戴着口罩手套,室内是一片木屑飞扬。
见工人好奇地看她,她解释自己是清光来巡检的,工人点点头,就放她进来了。
月光在室内走了一圈,这家已经进行到木工活了,刚才工人在切木板,室内的环境不及刚才巡检的那些工地那般干净。
不过工艺还是没什么问题,细节上也都符合设计师的要求。
那工人师傅见月光进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切割板材,滋滋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有些刺耳。
月光转了一圈没发现问题,便跟工人师傅点了点头准备走。
那师傅忽然开口道:“您刚说您是陈工?”月光点点头。
“哦,是这样,”这工人师傅一口外地方言,“我这板材快切完了,刚才有些工具放在楼下储藏间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拿上来?”
月光奇道:“你工具不随身带吗?”
“不是,我们这里电是从楼下储藏间拉的,物业还没给水电,我刚才下去拉电的时候把家什落下了,你帮我拿上来吧,我这脱不开身。”
月光想了想,她刚才上来的时候的确看楼梯间拉着电线,这边新小区没有给水电也正常,便点了点头。
那工人又说是楼下57号储藏间,业主自己家的。
月光也便没说什么,转身下了楼。
储藏间在地下停车场,月光开着手机手电筒,顺着那条电线一直往里走。
这电线真长,不过工人有时候要从楼下取电,电线不长也不行。
月光随着电线走到地下停车场最深处,才发现一个防盗门上标识着“57”。
她见这电线绵延到这里来,这门又虚掩着,露出一丝光亮,便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储藏间里散落着一些旧物品,四周虽然是刚上的乳胶漆,可还是散发着一股不常见光的陈腐气息。
那电线的终端插在草屋的插座上,旁边放着一个工人常用的防水绿布袋,软软地扔在地上,盖子盖的结结实实的。
月光心下忽然没来由的一紧,她觉得这袋子里的,不太像是工具。
什么工具这么软趴趴的,一点棱角都没有?
忽然外面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
她暗道不好,想要退出去,却冷不防门被咣地一声从外面推上!
月光心里一骇,正要冲上前推门,灯却“啪”地一声灭了!
这储藏间登时陷入了无边黑暗里。
月光来不及惊怕,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冲上前去大力拍门!
金属制的防盗门被她拍的震天响,在这安静的地下停车场里听起来极为骇人。
可拍了几下之后,并没人回应她!
她却没有停止,期冀有装修队伍或者保安经过能听到这里的异动。
但下一秒,她大力拍门时,忽然半空中落下一个冰凉滑润的东西!
那种触感,她虽然没见过,却也感觉到是什么,瞬间骇得汗毛倒竖!
她颤抖着手把手电筒转向地面,刚才因她大力拍门,而受到惊扰的生物,就这么盘旋在她脚边,仿佛也是惊燥不安地来回游动着!
那原本就摊在地的绿色帆布包,现在更是软趴趴的在那里。
原来那里面是,蛇!
月光再也不敢动,她也不敢再看那些生物,她颤抖着手关了手电筒,想要打电话给江君庭,却赫然发现手机界面显示无信号!
她一颗心已经沉到谷底,现在更是一步不敢动,生怕再惊扰到它们。
月光用力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行逼自己镇定下来,她想了想,又打开手机,拨打了紧急呼叫电话。
可电话那端依然是尖锐的无信号音!
这里连报警电话都打不出去吗!
月光几乎要陷入绝望了!
那些蛇在地面游来游去,她几乎能听见它们经过地面的沙沙声,
甚至有几条挨着月光的脚面过去。
月光觉得自己浑身冰凉,后背和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鸡皮疙瘩!
这地下室的温度明明很低,她却感觉到自己额间落下一滴又一滴的冷汗!
月光闭上了眼睛,她能感受到自己紧张急促的呼吸和急速的心跳!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自己会遭遇到这种事!!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
江君庭坐在百间集团办公室里,听着成牧汇报。
自从他们恶意收购了王氏以后,江氏并没有出手援助,王氏翻覆已成定局。
与此同时,江君庾收紧国外投资,转战内地,也是收获颇丰。
如今国内的投资环境好,加上上次江氏聚会认了不少人脉,江氏回国的第一仗,打的的确漂亮。
如今江君庾也成了临海市红人,便开始有传闻说他才是正经的江氏接班人。
江君庭对这些虚名与传言自然是置之不理,如今百间集团发展势头迅猛,他不必把江氏那种老企业放在眼里。
邱宏运那边只搞了些小动作来捣乱,并没有什么大作为,这不像他的手段。
但江君庾是否真的会跟邱氏有合作?
江氏在国内如今声名鹊起,根本不需要再借助邱氏这个地头蛇。
邱氏的生意跟江氏也无重合之处,严格来说,邱氏应该对江氏俯首称臣才是。
可是邱宏运这种滑不留手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甘心屈居人下为他人做嫁衣?
江氏又怎么可能放弃自己大好前途跟一个声名狼藉的企业家合作?
如今他们也未曾对自己有什么异动,是忌惮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江君庭向后倚靠在椅子上,有些头疼地捏捏脑袋,他不知道今天的烦恼情绪因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