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不是陌生人

  男人发觉怀里的小女人不敢再动。
  月光甫一得到空闲,还记得这小小的空间有第三人在,只敢平复刚才的热情。
  “你到底要干嘛啊?”月光无力地问,她已经不想猜这恶劣的男人想要干什么了,直接问清楚比较好。
  “如果我刚才不出现,你准备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上一巴掌?”男人的嗓音依旧低沉,却不似刚才严肃。
  “怎么会呢,我会躲开啊!”月光低低反驳道,“我又不是傻子!”转念一想,月光问道:“你,你这是在心疼我吗?难道不是在生我的气?”
  男人摸了摸这个后知后觉的小女人的头,有些气恼的呵笑出声,“我当然生气,生气你怎么都不知道反抗!”
  “我哪里不知道反抗,你没看荣小姐被我说的脸色都变了。我虽然不喜欢与人起口角,但也不代表我能轻易让人欺负了去。”月光对自己的口才还是很满意的。“而且荣小姐的手段也实在太不高明了,如果为了泄愤,她应该把酒泼在我身上的,也不能泼在自己身上啊,至少那时候一身狼狈站在那里的人不是我。”月光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是想不通这荣小姐的脑回路。
  “不过刚才,荣小姐说,我仗着有你撑腰,就开始胡作非为,这是我今晚唯一觉得对你抱歉的地方,虽然刚才狼狈的人不是我,但现在的我是江太太,说不定明天世家名流们饭桌上的谈资就是,荣姑娘深情挽回旧爱,却惨遭江太太泼酒。”月光想起她们有可能绘声绘色的把现场颠倒黑白,内心就有些忐忑。
  “怕她们谈论么?你不是有我撑腰么?江太太?”江君庭低声哄着,他再不说明他的立场,恐怕这小女人今晚要因为这点小事自责死了。
  月光登时抬起晶亮的眼神看向他,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惊喜与感动。
  “不是说,你不能把崇华作为你的底气么?那江太太这个名号,够不够做你的底气?”江君庭虽然笑着,眼神却有着诚挚且不容置疑的姿态。
  月光忽然觉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目光里,鼻子忽然一酸,紧紧拥住男人的脖子,埋头在他颈间,感受着这周身被笼罩着的安全感。
  “以后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丝毫不用客气,废话也不用多说。记住,你是江太太,嗯?”
  月光从他颈间抬起头,抬眼看着他,忽然狡黠地笑了笑,问道:“你给我江太太的底气,难道是为了让我跟别人置气?”
  江君庭俊眉一挑,看着怀里聪慧懂事的小女人,低低笑了一下。
  老天爷,这还有第三人在呢!
  月光忙向一旁躲开,有些赧然地问:“荣公子会不会因为今晚的事迁怒于你?”
  “不会,悠远自己有分寸,悠然只是被他惯坏了。”
  “被惯坏了”月光的眼神忽然暗淡下来,直直看着空气中的某一处不发一语。
  江君庭感觉到怀里的小女人有些失落,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在想你的哥哥?”
  “嗯。”被看穿的月光没有隐瞒,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江君庭不答话,只是定定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我哥比我大15岁,我记事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在公司独当一面了,父亲很为他骄傲,又因他能力出众,非常看重对他的培养。我从小也很仰慕父亲与哥哥,但他们总是不太愿意让我参与,不曾让我学金融管理,也不让我参与公司事务,只是因为我性子安静,就让我学了画画。”
  “公司一直都很忙,他们也很少回家,我能看见他们的时候,就是父亲喝多了坐在沙发上,母亲去为他收拾残局的样子。”黑夜安静的车里,只有月光安静的声音在喃喃低语。
  “十岁那年母亲生病去世,父亲和哥哥也没有精力照管我,就把我安排进了寄宿学校,后来到了15岁,又送我出国学画画,我自己又选修了设计,直到十八岁那年回来,在酒会上遇见了你。”月光抬眼看了看他,又羞涩地笑了笑低下头去。
  江君庭默然看着面前容姿绝艳的小女人,却因为从小缺失关爱导致性格卑怯的样子,没来由有些心疼。
  他抬手搂过月光的额头。
  月光感觉到他的温暖,感激地冲他笑笑,又开口道:“所以我才会说,我一文不名,从回国之后,我每天的日子就是跟朋友一起画画写生,研究设计方案,出一些小小的画作,给绘画工作室兼职赚零用钱,日子过得倒是也挺充实的。”
  “恨父亲和你哥哥么?”江君庭忽然问,“把二十岁的你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你恨他们么?”
  月光抬眼看向江君庭,沉默了一会,淡淡道:“我怎么能恨他们,他们怎样都是我的亲人。我只是感慨悠然小姐的哥哥宠她,又不是因此怨恨我的哥哥。再说嫁给你是得了我首肯的,而且,而且”月光的嗓音忽然低了下去。
  “而且什么?”男人追问。
  “你不是陌生人”月光嗫嚅道。
  男人忽然顿住,眼神愈发深沉,月光见他不回答,抬眼看向他,却被他眼中的深意给骇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目光吞噬了
  早上的阳光透过纱帘,月光浑身散架了一般,头脑混沌到没意识,挣扎了好半天才从床上爬起来,努力想无视腿侧肌肉的酸痛,觉得自己真是败给了江君庭,她甚至想自己要不要再多找几个女人过来分散一下他过多的精力。
  新婚三天,除了第一天被她睡过去之外,这两天都快被他吃干抹净了。一看表,居然又快九点了。自己一直养成的六点起床的好习惯,才三天就改了。
  长长叹出一口气,看向床侧,男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