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诡影重重10!
……
对于母亲为何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偷看我,我不知道,也不想去问,因为我很爱母亲,母亲也很爱我,我不希望让她难堪。
自那次之后,不管是平日里还是起夜的时候,只要我在厕所里,就会将卫生间的门锁死。
在这之后,平静了一段时间,母亲依旧会在上学的时候目送我,放学的时候迎接我。
一日三餐,母亲使劲浑身解数,每次都会做很多菜满足我的食欲,我很感激她。
那一天夜里,我做完作业,早早熄灯上床睡觉。
但我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我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在窥视着我,那种感觉太糟糕,我浑身难受。
突然,外面街道上有车驶过,强烈远光灯从窗口打了进来,我竟看到门缝后有一只眼睛。
该死!又是母亲!她到底要做什么?!
母亲看到我发现了她,她走开了,我听到了母亲房间开门关门的声音。
我有些愤怒,将门重重砸上,声音很大,我就是想让母亲知道我的决心,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她为我操那么多心。
第二天早上,我问母亲为何要偷看我,母亲一脸愕然表情,说她没有做过。
母亲很明显在撒谎,但我也没有深究,或许母亲只是起夜,看到我门没关,想看看我睡了没。
因为小时候我睡觉有踹被子的习惯,所以母亲每夜都会来我房间替我掖被角,我很爱她。
……
在这之后,我不仅习惯了上厕所关门,每天睡觉之前也会将房间门关死。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母亲再也没偷窥过我,我的学习成绩节节攀升。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从梦中惊醒后,我口干舌燥,打开台灯去客厅倒了一杯水。
就在我坐在床上喝水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面墙壁上有一个小黑点。
我以为是虫子,上前想要拍死,却发现那是一个洞。
我贴近小洞口看去,竟看到一颗眼球,我吓到尖叫。
墙壁那面便是母亲的房间,天哪,她又开始偷窥我了。
……
第二天早上,我第一次冲着母亲嘶吼,我质问她为何要这么做?!
母亲被我吓着了,她开始抽泣,我心软了,跟母亲道了歉。
……
我的噩梦,真正开始了!
第二天夜里睡觉前,我用黑胶带将那个小洞给粘上,又将椅子挪了过来堵住小洞,这样一来就算母亲用利器将胶带捅开也看不到我。
第三天早上,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新的小洞,我没办法,只好将洞口继续堵住。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每一天,我堵住一个洞,隔天母亲便会凿出一个新的洞。
她日日夜夜偷窥我的生活,监视我的一切,我快要崩溃了。
我开始和她吵架,她总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总是在哭。
之前母亲只要一哭,我就会心软,但后来我看着泪眼婆娑的她,心里却产生了无尽的厌恶。
多少次,我都想用厨房那把锋利的菜刀,将母亲的头狠狠砍下。
没人知道,我多想一刀刀将母亲剁碎,我到底怎么了?!
……
那一天,我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墙上出现了新的小洞,洞里,一颗眼球死死盯着我。
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拿起杯子在客厅饮水机里放了一杯滚烫的热水。
我回到房间,对准那个小洞,将满满一杯水泼了过去。
母亲房间里,响起痛苦的、低沉的、压抑的声音,我有点后悔,不应该这么对母亲。
第二天,我看到母亲右眼红肿,我明知故问,问她怎么了。
母亲说她眼睛发炎了,让我别担心,她又在对我撒谎。
母亲依旧在偷窥着我!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我的精神越来越脆弱,不管去干什么,我都无法集中精力,提不起一丝气力,像是行尸走肉般。
直到那一天,我终于爆发了!
所有的愤怒、疑惑、不解、怨恨、恐惧在那一刻被点燃。
看着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好像布满了眼球的密集小孔,失去理智的我从文具盒中取出钢笔,向着新出现的小孔走去。
我又一次看到了母亲的眼球!
我像是嗜血狂魔般,使劲全身力气,将钢笔刺进小洞,一下又一下!
血!
粘稠鲜艳的血从小洞里冒了出来,顺着墙面流淌,染红了钢笔,染红了我的手。
那是母亲的血!
这一次,我没有害怕,不再恐惧,我将所有情绪全部宣泄了出来。
钢笔再一次被我刺出,拉出了一个东西。
看着钢笔上鲜血淋漓的破碎眼球,我笑了,笑的很开心。
……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楚知南平复了一下砰砰乱跳的心脏,面向黑暗道:“故事,我讲完了,现在我要去地下二层!”
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远离了楚知南。
“呼!”
长舒一口气,楚知南推开身后铁门,闪身进入。
将铁门关上,楚知南用背顶着,哆哆嗦嗦点了一根烟。
它们被困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楚知南不知道。
“一年前,因为某些原因,707宿舍中的六个人犹如着了魔一般,一个个向着地下二层走去。”
“然而在经过地下一层空间的时候,这里的死婴亡灵们,拦住了六个人。”
“他们六人,极有可能是被活活饿死的,亡灵被困在尸体内,困在这栋宿舍楼无法彐轮回,也逃不了。”
“一共失踪了七人,为何我在707宿舍只看到了六人?!张兵去了哪里?!”
“第一个失踪的人就是张兵,他……或许才是真相!”
将烟蒂扔在地上,楚知南向着地下二层走去。
台阶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映入眼前,楚知南咬咬牙,一把将其推开。
……
呼!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楚知南狠狠打了两个寒颤。
进入地下二层空间,楚知南打着打火机,环顾四周。
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灰尘,一切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看了看地面,灰尘厚厚一层,没有腐烂的死婴尸体,也没有白森森的骨架包括染血的孕囊。
贴着墙壁,楚知南一点点向前走。
每隔一段时间,等打火机温度冷却下来,楚知南就会重新照亮四周。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前行中的楚知南身体突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