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埋伏
“咦!”她抬头,树林阴翳,风吹叶动,整片树林只有疏疏风声,连只鸟雀叫唤的声都没有!她看着身边的端止轩,两人都极其默契的握住马背上的武器。几片绿叶飘过来,缓缓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背后凌厉的一阵风,杀气!直接扑过来,她头一偏,脚踢起跨在腰间的银枪,挡住背后充满杀意的剑。林间出现无数拿着□□的黑衣人,嗖嗖地宛如蜜蜂嗡嗡的箭矢声,令人头皮发麻。端止轩拿起自己的剑,两人劈开四面八方涌来的箭,马儿不安分的尖叫。“箭太多了。”江隐玉皱眉。
“也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两人默契的进入状态。江隐玉看着漫山遍野的黑衣人,眼角上扬。
从目前状况来看,大概派出了五队的人马来暗杀。还不包括,暗中是否还有隐藏的敌人。“我说!”她口干舌燥,“你就真的一个人啊?”耳边传来端止轩轻轻嗯的一声,气的江隐玉想一脚把他踹下马,头一回见识到单枪匹马押送“朝廷重犯”的“匹夫”。
“艺高人胆大但也并不意味这有勇气送死。”江隐玉吐槽,两人背靠背,极其冷静的盯着四面八方的敌人。这些刺客也小心翼翼的靠近,毕竟暗杀的人至少江湖榜上武艺前十的高手,更何况这两人皆来历不凡。
“东、北两个方向都被围死了,草丛中还有刺客,不能突破。”
“南方的人较少,要是强行突破,也不太可能。”“还有一个地方。”江隐玉眼睛一亮,“树上。”嗖!又是一波箭矢组成的密网。两人挥着各自的武器。
“树上大概有多大的把握?”
“三成!”刺客们越来越靠近,终于忍不住,四面八方的攻击接踵而来,江隐玉跃马而起,踏着其中一人的剑飞身上树,毫不犹豫的一刀刺进去,再狠狠踹一脚,端止轩也如同猿猴般攀上树。
两人在树林中穿梭,并不恋战,刺客们似乎早有预料,从空中洒出大网。江隐玉看着朝自己扑过来闪闪发光的绳网,迅速的跳开,一脚踢晕后面紧追不舍的刺客。“小心绳网,上面都是刀。”她喘着气。杀意强烈的盯着那些刺客。他还是低估这些刺客,派来的这些刺客都是轻功极好的人。“一群紧追不舍的烂尾巴。”
越来越多的刺客加入到这场拉锯战中,体力被迅速的消耗。“究竟派了多少人?”她唇色发白,自己这还没回到京城,看来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她了。想到这,她心头一阵冷意,怀疑的看了一眼他。
随后回头,一枪,枪头绽开血花,毫不犹豫的刺穿两人,用力一挥出一个半圆,银色的枪身将前面的刺客扫在地上,右臂白色的衣服早就染红,伤口隐隐作疼,就连步伐也比平时迟缓不少!端止轩的情况也并不太好。这些人已经穷追不舍一个多时辰了。树林,宛如起伏的波浪板,哗啦啦的伴随着刀剑声作响。·
“要想办法摆脱他们。”她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圆球,这黑色的圆球圆球看上去平淡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端止轩。”她一枪戳穿喉咙,本该是灿烂光鲜的银枪被血液浸染成红色,血液顺着花纹和银色的长杆流到她的手上,她丝毫不在意,飞身朝端止轩那边汇合。
端止轩解决扑上来的障碍,看着她手掌中的黑色圆球,莫非是……“你先离开,我甩掉他们。”
“你受伤了,还是我来。”端止轩看着江隐玉受伤的右臂,眼神微动,伸手想要抢过江隐玉手中的圆球。
“不行,我甩开他们,你先走,这东西的威力我比你清楚。”她态度坚决,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语气。“这伤是小事。”说着,她忽然停下来,站在一棵树上,挡住后面跟上来的刺客,只是动作有些迟缓和仓促。不如之前的流畅。
“快走啊!”端止轩却守在她身边,不肯离去。
“你干什么?”她有些生气,嘴唇颤抖,他是大夏三皇子,要是出了什么事,皇后可不得削了江家。
“配合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你……”江隐玉清楚他脾气,直截了当的说道,“后面有个关口,我们把他们引到那边去。”
两人狼狈逃窜,越往前,地势越崎岖,江隐玉回头,看着追过来的黑衣人。手里的圆球捏紧,前面的关口其实就是两座相连的山中间出现了一道又细又长的缝,这缝只够三个人过,下面的石阶上面还长满了滑溜的青苔,两人穿过,江隐玉回头,看着逼近的人,手中的黑色圆球飞扑过去。
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起一群飞鸟,只见山中瞬间绽开一朵黑色的巨大烟花,山体受到爆炸,下起一场石子雨。
她挡在端止轩的前面,胸口处不大不小的两块石头带着万钧之力砸过来,其他的碎石子也砸在身上,她闷哼一声,咬牙,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爆炸所带来的强烈的冲击力和气流,大部分都落在她身上。她两眼一抹黑,倒在端止轩身上。
树林在经过这一声剧烈的声响后,陷入安静,原本的裂缝,也被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碎石给封住。
“咳!”她轻轻的咳嗽,结果全身的每一处都传来伤痛,就像是被铁锤狠狠击打,从每一寸毛发传到心底,痛到简直无法呼吸。喉咙也干疼的要命,就像是有针扎在里面。
“张嘴!”黑暗中有个欠揍的声音响起,她动了动嘴唇,没有力气。有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很香,茉莉和檀香,还有其他说不出来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在唇齿间绽开,就像三月春风、三月的雾雨,吹拂、浇灌心底,那种舒适温和,不知不觉的缓解了身体的部分疼痛。意识随着这春风雾雨逐渐陷入沉睡。
陵城,这是离开大漠后的第一座城,这城既有大漠风采,亦有大端的北方恢弘大气和江南水乡的柔情。城头上是悬挂着的四头狼的头部,用黄铜雕刻,栩栩如生,嘴中的铜色獠牙在白天中散发着寒光,城内则是左青龙右白虎镇守四方安宁的神兽石像,城中街道的风格那就丰富多彩,变化多端。
“回香丹,你倒还真是舍得?”江隐玉躺在床上,不敢随意乱动。她大概昏睡了三天,当日爆炸伤害最大便是落在胸口的碎石,直接伤到她的肝脏,其次便是落在身上的石子,虽然没有内伤,但是小腿上被砸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些破皮,血淋淋的,还加上右臂。
而且因为内伤的缘故,她都不得动用内力,也就是说除非身体痊愈一大半,否则她现在基本上不得动用内力,在加上四肢的伤,花拳绣腿都会引起咬碎牙般的剧烈疼痛。
“你的命比回香丹珍贵多了。”说着,端止轩又从黑色的瓷瓶里倒出白色的药丸,里面传来茉莉和檀香。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的命这么不值钱啊!要是值钱,就不会你一个人来押送我。”江隐玉张嘴,满脸委屈,可怜她现在两只手都不能动,只能靠他人的投喂,投喂就算了,那个人还是端止轩,说出来多憋屈啊!
“你说,咱们两是不是相克啊!怎么一遇上就这些事?以后你还是不要带刺客到我身边了。”“咱俩还是离远一点。”江隐玉郁闷道。端止轩动作微微一滞,满身疼痛的江隐玉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这点。
“我们的行踪大概是在车臣的时候就暴露了,至于对方是想要刺杀谁,也许不是我呢?你确定不是你引刺客来的?”端止轩声音有些冷的说道。
“那我也还真是佩服你,你还真一个人!”她一个白眼。如果不是受伤,她还真想举一个大拇指好好“夸奖。”“不过,要是被我抓住究竟是谁在背后,饶不了他们。”报不了仇,现在只能过过嘴瘾。“不过,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江隐玉正经问道。
“陵城的一间客栈。”
“不去城主府吗?”
“陵城虽然表面上是有城主府,但实际上是一个三不管地带,里面鱼龙混杂,杀人越货都是常事,你现在受重伤,我的伤也不轻,要是再遇上刺客,怎么办?”端止轩冷静的分析道。
说到这,江隐玉还真有些头疼,这陵城的确是势力复杂,天高皇帝远,而大端设在这里的城主府,就是一个摆设。竟然有人敢刺杀他们,足以见别后只人实力深不可测,他们要是待在城主府,十有八九还是会走漏风声。相比之下,躲藏在不起眼的小客栈内的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这火圆弹,威力远超其他正常的火圆弹。”
“这火圆弹,是方大师改良过的,只是说威力巨大,我还从未用过,岂料这爆炸程度远超出正常的一倍?”她有些无奈,至少身体上三分之一的伤也算是来自这火圆弹的反弹。
“这陵城的城主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左丞相的学生李风成,就算是一个摆设的城主,城外树林发出如此巨变,难道他就无动于衷吗?”说着她瞄了一眼端止轩,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江隐玉有些沉默,至少这些刺客来历不明,虽说端止轩和她在一起,但是也不能保证这些人不是来自皇后和左丞相的人。
“不知道。”三个字,很干脆。
“那你就不会去悄悄的打探一下吗?”我忍,她耐心的好心的以及温和的建议,这要是徐炎听到如此温柔的少帅怕是要痛哭流涕了。
“不会。”江隐玉捂着自己夫人胸口,这不是爆炸时受伤的,是被气的,回答的真好,要不是受伤我现在就想和你在打一架!不过,考虑到自己的实际情况,已经需要人投喂!继续忍!但是,江隐玉依旧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还有一件事?”江隐玉盯着他,看着他嘴唇,心中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就像是她此刻站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即将天塌地陷的断崖上,内心无比惶恐。“我们身上所有的银钱还够住两个晚上。”咻!一道闪电击中了她,脚下的断崖也四分五裂,她炸毛的掉进无底深渊。
“其余的银钱去哪了?”
“在马上。”江隐玉相信了一句话,只要她撞上了端止轩,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两天后,陵城大街上,江隐玉脸色苍白的躲在房檐下,身后是热闹繁华的大街,她躲在其中的一条小巷内,看着滴落的雨滴,忍不住伸出手,那种感觉凉凉的,很舒服,心中一阵触动。这是出大漠的第一场雨,看惯了大漠的沙尘烈风、黄沙漫漫;这场雨沁凉的落在旱地里,浇灌着她干涸的心底。“一,二,三,四……”数着雨水滴答在屋檐上的清脆雨声。
“吃的。”一只绑着白布的手伸过来,上面还有着点点血迹,宛如大雪中绽开的红梅,白布中是被煮熟的黑乎乎的地瓜。她左手放在上面,掰开,里面露出喷香的黄色地瓜。“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身上就没有什么金玉一类的财物吗?我们两个现在可是沦落到一个地瓜两个人吃。”她上下打量着端止轩,青白色长衣,腰间是一条水纹的白色腰带,头发也是用青色的发带束着。表面上来看,寒酸!
“没有。”修长的玉指撕开脏不溜秋的皮,将冒着热气的地瓜,和江隐玉手中那黑乎乎的另外一半换回来。“你呢?”
“我一个久居大漠,深处边境的将士,经常接触的是刀枪剑戟,斧钺钩戟。什么金银珠宝的,你想想,我这么穷,有可能吗?"江隐玉哭诉,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她都八年的少帅了,除了运送过来的粮草,物资,十万雪花银,她只能靠脑补。更何况作战时,带着金银珠宝的,是不嫌累?还是不嫌自己只有一条命?“您不是大端皇子吗?”她吃着地瓜,有些而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还是大端的少帅呢?”好一个抓狂的回答。
“其实你身上应该有半个用红色的玛瑙雕刻的兽符(调动西南虎贲军虎符)吧!”江隐玉笑眯眯的不怀好意的看着端止轩。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身上有半个是滇扶蓝玉的狼符(调动望州御神军虎符),还有一个是南国进贡的世间独一的和氏玉。”她一记白眼。
“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跟你学的啊!”
“我在你心中有这么油嘴滑舌吗?”她望着端止轩,看着他嘴角上扬,两人站在小巷内,吃着地瓜,听着雨声,偶尔斗斗嘴,莫不美好!猛地,她眼睛宛如利鹰一般直射对面街道。“后面。”端止轩往后看过去,一群青衣人,大约十几人,低调的行走在大街上,他们密谋着不断的扫视来往的人群,看上去就像是平常的行商。其中好几个人的随身兵戟,二人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初追杀他们的刺客。“还真是穷追不舍,莫不是要一直追杀我们到皇城。”两人背对着他们。
“你觉得会是谁?”江隐玉望着他们的背影。
“这皇城不想你,或是我,或者是我们两人回去的人,多得是。”端止轩没有并不避讳,无任何表情着说道。
“要不是现在受了伤,我还真是好奇。这陵城看来是要早点离开了。”她摸着自己的下巴,转而又望着端止轩。“现在我们要钱没钱,要马没马,头疼。”
……
陵城官道,一行车队,驮着七八个箱子,每个箱子旁边都是将近四个镖师。后面还跟着三辆马车,中间那一辆宝马香车,大概有八个人护着。车上悬挂着的白色令旗,中间是绣着黑色的“洛”字,这便是行商中鼎鼎大名的洛阳行商。
“书生,让道。”罗九看着官道前面背着书篓的青衣书生,骑马上前喝到。那书生回头,罗九一呆,这书生剑目眉星,身材颀长,温润之中更有一抹英气和杀气,他面目冰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退到一边。车队继续前行,“罗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罗九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书生。唔!中间马儿发出一阵尖叫,原本前行的车队瞬间被打断。“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大吵大嚷的声音传来。
“这是怎么了?”罗九骑马赶来,只见之前的那书生晕倒在地,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小白衣,看上去似乎也是一个书生,地上一个竹筒,里面的水流出来。那白衣书生插着腰,气势汹汹的训着小六,小六满脸通红的竭力安抚自己的马,那马儿似是受惊,不断嚎叫,其他几个镖师也下马过来,想要看看那青衣书生,却被那白衣书生拦住。
“把你们这管事的叫出来。”那白衣书生叫嚷着,情绪很是激动。
“这是怎么了?”罗九下马,望着他,声音低沉。
“不知道怎么了?我的……我的马失控了,和他,擦身而过……”小六颇不好意思的看着晕倒在路边的青衣书生,想要帮他,却被白衣书生给拦住。
“这位兄弟,你和他是?”罗九有些疑惑的看着白衣书生。
“闲弟啊!你说我们上京秋试,怎么遇见这档子事,这些莽夫……”那白衣书生,跪在晕倒的青衣书生身边,一边干嚎。那喊的叫个撕心裂肺。周围的人有些尴尬,尤其是小六,内疚的看着晕倒在地上的青衣书生。罗九上前。“你干嘛?”白衣书生颇为警觉的看着罗九。
“你别误会,我就是看看你兄弟有事没?”罗九解释道,那双沉着的眼睛不断的打量着两人。官道上忽然冒出的两人倒是惹人怀疑。
“这,这还叫没事啊!人都给你们吓晕了,那还叫没事吗?”“再说了,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白衣书生怒发冲冠的跳起来,瞪着罗九。
“这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一只纤手撩起车帘。
“小姐,罗管家似乎遇到了麻烦。”扎着两鬓的青衣小丫鬟说道。
“出去看看。”说着,青衣小丫鬟跳下车,扶着从车里面走出来的小姐。
“书生,你看,我们这旗子上面可是洛字,我们是洛阳行商的人,不是坏人。”罗九指着旗子,耐心的说道。那白衣书生望着飘在空中的白旗洛字,若有所思的望着不远处,罗九顺着他的视线,只见穿着淡黄长裙鹅蛋脸的女子款步走来,步姿婀娜,柳叶眉,丹凤眼,唇红齿白,容貌清秀。“小姐。”罗九立马上前。
“罗叔叔,这是怎么了?”声音清脆,宛如风铃。
“你们的马把我兄弟给撞伤了,怎么办?”白衣书生蹲在地上,护着自己身后晕倒的青衣书生。“你们洛阳行商,家大业大的,可怜我们穷困潦倒,还想着秋试上,能够金榜题名,飞黄腾达,可他现在昏迷不醒的,你们说该怎么办?”白衣书生哭嚎,在这官道上,见此情景,倒也是十分新奇。
“这……小姐。”罗九望着自家小姐。
“罗叔叔行走江湖多年,精通医理。不如就让罗叔叔给他看一下!”罗溪说道。
“不行,谁知道你们玩什么鬼把戏。我贤弟可是人中龙凤。”白衣书生眼珠一转,强行憋笑,做出愁苦状。罗九眉头一皱,刚刚那晕倒的人,手似乎动了一下,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下文。“是将来的驸马爷,你又不是大夫,谁知道你会做什么手脚?我弟弟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你们说!”他一副就是不给你们看的无赖样。如此遮遮掩掩的,倒真是令人奇怪!但奈何这白衣书生似乎就是个不讲理的主。
“驸马爷!阁下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不如你说,你想怎么办?”罗溪皱眉,头上流苏一晃一晃的,眼前这位书生,仪表堂堂,可口出狂言。
“我贤弟如今昏迷不醒,再加上我们还要参加秋试。你得带上我们。”
“小姐,这……我们带着货物不便,不如给些银两……”罗九看着自家小姐,在看着流氓一样的白衣书生,有些担忧。
“你要是不带上我们,我今儿个就站在这官道中间,拦住你们了,让那些经过的行商,看看你们洛阳行商欺负人。”
“你这读书人,怎么有些无理取闹啊!给你钱还不好吗?”一边的镖师忍不住说道。
“哎呦!大家来看啊!洛阳行商欺负人了……”白衣书生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上去颇为可怜。官道上往来之人众多,不清楚情况的还真是以为洛阳行商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了。白衣男子强行憋笑,能想出如此“惊世脱俗”方法的人也只有江隐玉了,她学着自己以前看着大妈大爷的碰瓷视频,一番哭天跪地的狼嚎。躺在地上装晕的端止轩额头上青筋暴起,拼命的忍着自己想要跳起来,踹人的冲动。他现在算是连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刚刚肯定是撞邪了,才答应江隐玉躺在地上装晕的鬼主意。“可怜我兄弟俩啊!我这好好的咸弟就被你们欺负的不省人事了……”江隐玉越说越起劲,引得过路其他人,纷纷侧目围观,指指点点。
“行了,就带上你们吧!”罗溪似乎受不了官道上,男子般这引人注目的无耻行为,不耐烦的答应。
“真的!”江隐玉立刻安静下来。
“罗叔,你安排他们一下。”说完,罗溪转身离开。身边的青衣小丫鬟快步跟上。“还书生呢!真是丢了读书人的脸,跟个无赖一样。”“阿绿,你待会要罗叔注意一下他们,不要钱,还当真是有些奇怪!”罗溪虽然答应带上他们,但是该有的戒备心还是有的。
“弟弟啊!你可不能就这样走了啊!”江隐玉最后还忍不住一把扑在端止轩身上,嘴角狂抽搐。这碰瓷是真的赚到了,即占了端止轩的便宜,还白白的可以上京了,食宿别人都包了!赚了,赚了!稳赚不赔啊!
“行了,我去安排你们!”罗九无奈又有些警惕的说道。“好的!”江隐玉一把扶起装晕的端止轩,拒绝了其他人帮忙,她还是知道一些分寸的,比如端止轩不喜欢陌生人碰他!
“弟弟啊!你可得早些醒来啊!”末了,她趁他人不注意小声的在端止轩耳边调笑,看着他凸起的青筋。甚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