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双修大典
“仙子,尊者不准您再靠近月堇湖。”身旁的侍女出言提醒。
韩音没加以理会,悄悄摘下几朵岸边不起眼的黑色小花放入袖中,便装作只是是栽花的模样。其余侍女也为并未提防。
前几日这儿还有许多销魂草,但是随着接连采摘已经寥寥无几。
随意拢了拢芳草,换掉昨日旧的。
寒微悄无声息地走进屋子,清甜芳香钻入鼻尖,柔和的灵力环绕,就连桌边人也是眉眼柔和,仿佛岁月静好。
韩音赶紧起身行礼,被寒微拦下。
“这是名箫碧落。”寒微取出一柄碧玉箫,“原本应该是妖族的所有,本尊寻了很久。如今便赠你了。”
黄泉碧落,紫陌红尘。
“劳尊者费心。”韩音很听话地接过。
“进来兑泽阁也无事,我便在这儿多陪你几日?”
韩音听出话中意思便问:“尊者要出门?”
“过几日清瑜仙尊举办双修大典,广邀六界中人前往临云界。”说到这个寒微不禁冷笑,清瑜要与九幽举办双修大典——可后者不正是传闻已经被易天行杀死的师尊?有好戏看了。
“可否……让妾身随从?”韩音问。
知道了韩音的身份之后,寒微自然不会同意,便说:“你好好休息。”
“妾身……”
揽过韩音的肩膀,寒微带她在梳妆镜前坐下说:“若是你为本尊诞下麟儿,想讨要一个双修大典,本尊也是准许的,不必羡慕旁人。”
韩音只得死了这条心。
“这可是眉黛?”寒微去拿桌上刻着‘黛’字的玉盒,“本尊为你画眉。”
“不是……”韩音面色一变。
盒中静静地躺着几枚干瘪的黑色小花,寒微拿起一枚仔细看了看后,忽然发出一连串怪笑:这不是销魂草吗?
凡人食之剧毒,修士无碍,但灵胎不保。
“尊者……”
“阴奉阳违,韩音,你可知上一个敢对本尊如此的修士是何下场吗?”寒微收紧掌中力道,韩音紧皱眉头,听到一连串骨头粉碎的声音。
拽过韩音的肩膀,寒微将人狠狠摔在地上,对外头的侍女说:“来人。”
“尊者。”
“把她丢到万蛊窟。”寒微眼中阴冷看得每个侍女心头一跳,“但不准她死。”
【临云界上清仙宗】
上清宗宾客,仿佛六界之中有头有脸的修士都来参加了这场宴会。
问尘峰上的花精树精都开始忙碌,让清瑜出门面客几乎是不可能的,故而上清殿上都是碎琼峰的弟子在忙碌。
“妆成!”不少花精从侧殿簇拥着明怀袖从殿内走出来。
细细欣赏了一番,清瑜说:“素装若月照芙蕖,浓墨另有一番风味。平日里见惯清浅之色,这艳红装束倒是更衬怀袖。”
明怀袖都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了,蹭他到身边说:“仙尊也好看。”
“还叫仙尊?”
“夫君最好看。”
“这个时间了,去上清殿吧,否则清玥该头疼了。”清瑜牵起明怀袖的手说,“可还有别的事情?”
“走吧。”
高堂上立着威严的女娲伏羲相,清玥冲着塑像行了礼后便说:“吉时到,邀清瑜仙尊与九幽尊者入殿。”
九幽尊者的容貌向来是六界众修士关注的对象。
但是明怀袖一步入上清殿,几位曾在上次六界清议会上出现过的修士皆面露惊讶之色。恒虚净火偷偷给易天行传音:尊者,九幽尊者和九幽冥火都是她?为何她又是鬼族呢?
易天行沉着脸一言不发。
“今日乃是家兄与九幽尊者结为道侣的典礼,故而广邀六界相交之士前来观礼,以示永结连理,生死相随。”清玥念道。
这几日清玥怎么想也想不出他们二人的双修大典该按照什么礼制来。不论怎么说,先共拜女娲伏羲氏吧。
“天地滋养万物,吾辈尊天地,敬万物,故而共拜天地为誓,曰长久。”
清瑜与明怀袖转身,对着上清殿外的苍茫躬身行礼。周遭的宾客左顾右盼,总觉得有股坐立难安的感觉。
“女娲伏羲大神在上,堂下晚辈乃是第二百一十代后人,共拜先祖为誓,曰同渡。”
“清瑜,九幽,相识千年,殊途同归,今朝礼成,曰莫失。”
等拜完天地,周遭仍是静悄悄的,连半个起哄的修士也没有。若说敬茶敬酒,也轮不到清瑜向他们敬。
“请仙尊和九幽尊者入座。”清玥让他俩入座后,众修士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个礼节。清玥这才解释:“诸位修士想必都有不少祝贺仙尊和冥主的话,我便先起个头。”
“此是仙缘绳,赠予仙尊,祝兄嫂此情不绝,相伴相知。”清玥端起茶杯,他的一名弟子率先递上锦盒。
琉云暗笑,倒了一杯茶说:“小小贺礼不成敬意,祝仙尊、冥主两心相依,天涯共度。”
临云界另外几名尊者、散仙大宗门使者也纷纷开口庆祝;接着清玥便请崇风界的沧晗与栖夜,后者也是把表面功夫做足了。
易天行起身,手中出现一只玉盒,亲自走到主位前,拿起明怀袖面前的酒说:“桃花灼灼,卿之于归,此番薄礼还望师尊笑纳。”
众修士惊异地看到他行的是弟子礼。
“魔尊不必多礼。”清瑜倒上一杯酒,起身回敬。
明怀袖给清瑜传音:那是酒壶,不是茶。
一杯酒下肚,易天行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接着又满上一杯说:“这一杯敬仙尊,既然是双修大典,便不用灵力化酒,合该痛饮一番。”
“这一杯敬师尊,千年转逝,唯余谆谆教诲弟子始终铭记。”
明怀袖正想再去取一个杯子来,清瑜已经倒上了酒说:“我替她喝。”
那一壶酒所剩无几,易天行干脆从乾坤袋中取出不少酒坛子,去了封口后说:“这坛酒还是敬师尊,若无两百年师尊放弟子离去,也不会有今日戮天魔尊。”
清瑜皱着眉头问:“魔尊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想饮便饮,想醉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