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外出求医

  【轮回镜南夜国王宫】
  花园内,二人聊着聊着,明怀袖的贴身侍女桔梗便匆匆跑来说:“林默姑娘,瑜王爷犯病了,请您快去。”
  “这就去。”林默起身。
  “等等我!”明怀袖跑得比谁都快。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心疾似乎只有明怀袖在王爷的身边之时,才会有所缓解。若不是风旻之从小就有,林默都快怀疑是不是明怀袖给他下蛊了。
  明怀袖率先进了理事殿,只见到风旻之面色惨白,斜靠在殿后的藤椅上。她立即抓起他的手:“王爷,我……”一开口,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慌忙之间竟然啜泣起来,见状风旻之支起身子,想要安慰她。
  明怀袖赶紧给他放上靠垫。
  风旻之勉强对她说了句安慰的话:“你一来,我的病便缓解许多了。”
  “我听闻南轩国有一位神医,能治先天心疾,似乎在卧云城内,怀袖,趁父王不在宫内,你陪着瑜王爷去寻吧。”明释说。
  “去,我一定去。”明怀袖一口答应下来,转身对刚到的林默说,“你快给王爷看看,这心疾能否治。”
  “不必看。”风旻之自知这病多年来毫无起色,多半是难治的。伸手擦拭明怀袖的泪水,风旻之的声音带着愧疚。“都是我不好,总让你哭。”
  “胡说八道。”明怀袖迅速擦干泪水,肯定地说,“王爷是最好的。”
  这两人居然还在磨叽,明释忍不住催促:“桔梗,你带公主去收拾东西吧,山长水远,盘缠带足。”
  明怀袖一愣,心中疑虑顿生,不禁问:“父王知道了,不会真的打断我的腿吧?”
  “父王去狩猎了,没有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别担心。”
  “可——”明怀袖心想这与私奔有什么差别?
  风旻之握着她的手,笑了笑说:“傻瓜,你父王怎么舍得打你?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倘若父王知晓,自有我负荆请罪,”
  总觉得哪不对劲。明怀袖盯明释片刻,后者避开她的目光,不耐烦的说:“快点走吧,省得我后悔!”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明怀袖赶紧拉上侍女离开。
  明怀袖走后,明释才松了一口气,说:“怀袖便交给你,若南夜真的守不住,就带她回北风吧。”
  知道如今形势严峻,久留祸患无穷,风旻之只说:“珍重,我必护好她。”
  一送走他们,探子对明释说:“世子,卫城破了。南安军队北上,不日将达王城。”
  明释差点没站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沉声下令:“现在征丁,布置城防,入夜之后,怕有一站——北风的军队到了吗?”
  “恐怕得有十多日才能到。”
  【轮回镜南轩国卧云城】
  从南夜到南轩国,山路崎岖,高山相隔,即便是官道,也是人迹罕至。接连行进三四日才看到有房舍炊烟。
  四日后,这行人终于踏进南轩国边陲的卧云城,一路打听那名神医的住处。
  僻静街巷掩映于花树深处,到底是南蛮小国,纵使声名远播,也没有大批求医问药之人前来。神医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与老伴同住,不知儿女在何方。
  因南轩和南安的言语尚有一些不同的地方,他们还请了会讲北风国官话的邻居作译官。
  风旻之向老神医说明来意,后者淡笑说:“神医不敢当,只是恰好救过几个人而已,公子的病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不如暂住在这儿吧。”
  老神医的邻居也颇为热情,补充了一句:“公子有落脚处没,住在我家也成的,好歹地方够大了。”
  “怎么敢劳烦,我们已经在客栈安顿下来了。”林萧客气地说。
  进了老神医家后,风旻之见明怀袖眼底青黑,忍不住说:“舟车劳顿,怀袖,不如你先和桔梗回去休息吧。”
  明怀袖笑着对侍女说:“你先去客栈收拾收拾,我留在客栈陪着夫君。”
  一路上为了防止别人起疑,他们便化名称呼,明怀袖极其顺口地喊上了“夫君”,似乎也没人反对。
  老人虽听不太懂,但也是瞧他们你侬我侬,便讲起自己的往事:“老夫原本不是学医的,可我这老婆子自小缠绵病榻,我就去穷崖山拜了老巫师为师,学了很多年医术,这才治好她的病,抱得美人归。”
  端着茶水的老婆婆笑着骂他:“你这老没脸的。还不快去给人家看病!”
  “你又凶我。”老神医说得委屈,听得明怀袖直乐。
  风旻之茫然地看向这家的邻居,想问他这位老神医在说些什么,后者打趣:“老两口子打情骂俏呢,我就不和你们说了。”
  【轮回镜南夜国王城】
  “母妃,如今大军攻来,您快走吧。”明释焦急地说,之前他还曾想着让他的母妃和怀袖一起逃,没想到后者直接拒绝。
  南夜王妃身着礼服端坐殿内,神色肃穆一言不发。
  烦闷地走了一圈,明怀袖便对传话的侍卫放下狠话:“传令下去,两日后北风军队援,守住王城!”
  虽然北风的军队连影子都没看到,虽然守城的兵力不足敌军十之一二。
  南夜百姓何其无辜,不到七年,战火又起。而他身为南夜世子,又有什么理由丢下全城百姓逃亡?明释确定无疑地告诉自己,必须守住城。
  踏上城墙,南安一将领提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护城河外叫嚣:“明家小贼,你爷爷我提着你老子的项上人头来见你了,快快打开城门恭迎你爷爷。”
  两个副官各自提了木匣子,打开一看竟也是人头。
  知道那是什么后明释身形不稳,差点跌倒,魏旬在他身后搀住他,神色凝重地说:“世子,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我的父王、我的兄弟……”明释几欲失声。
  魏旬放声道:“笑话,我南夜子民宁死不屈岂会信你这些?尔等鼠辈,猪狗不如,方才会行如此下作之事。”
  “下作?”将领晃了晃手中脑袋,随手一扔,“下不下作我不知道,不过看那明家的孙子是不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哈哈哈——”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穿喉而过,那将领没有半分挣扎,倒在血泊中。
  放下弓,明释冷声说:“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