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Ivan的追求
各种她出席的宴席酒会，某个她常去散步的公园，公司组织聚餐的饭店——Ivan好像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在她的世界填满他的影子。
LEMON总公司。
这一系列设计宣传进入了最后一波高潮，所有人都在紧张而有秩序地忙碌着。
助理正在给温霁汇报这一季度的工作。
“哇——”门外传来几个女生的低呼，随之还有兴奋的讨论声。
“好帅啊……”
“他在等谁？谁这么幸运？”
“啊啊啊，他在看我，在看我，我要晕过去了……”
温霁翻文件的手一顿。
助理看出了温霁的不快，很有眼色地走出总监办公室，对外呵斥道：“进公司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规矩吗？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几个女生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短发女孩大着胆子说道：“张助，是Ivan，Ivan在楼下！”
Ivan？
温霁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窗前往下看去。
正是人流高峰的中午，这条街又是京都有名的商圈，此时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可再多的人也掩不住底下那人的风华。
那人着一身黑色西装，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随意地靠在一辆银色跑车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随意的一个抬眼，就能让颜控捂心口尖叫不已。
温霁无语地扶了扶额，这人怎么可以这么骚包？？
手机恰在此时响起，温霁按下接听键，男人嗓音低沉，带着一贯的散漫笑意。
“檬檬，看到我了吗？我在等你。”
说完也不等温霁回话，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那架势生怕她拒绝似的。
温霁觉得好气又好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转头对助理交代了一声，急匆匆地走下楼。
“中午好，美丽的小姐。”男人把手里的玫瑰递到她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个绅士礼。
温霁无视了他递过来的花，直接开口问道：“你怎么来公司了？来带我上头条？”
Ivan唇边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不答反问：“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这位小姐一起吃个午饭？”
温霁翻了个白眼，绕过他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Ivan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手上还维持着递过花束的动作，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温霁坐在副驾驶上不耐烦地催他：“怎么，不是要去吃饭吗？快上车啊，你还有被围观的癖好？”
Ivan扶额笑得颇为无奈，眼见心上人隐隐有发怒的征兆，赶紧转身上车，顺便将手里的花束硬塞到温霁手上。
温霁皱了下眉，“还说要追求我，你都不知道我喜欢雏菊吗？”温霁低头嗅着娇艳欲滴的玫瑰，眼里带着笑意，表情却十分嫌弃。
Ivan看着她这副傲娇的样子觉得十分有趣，嘴里却顺着她道歉道：“对不起，是我的错，下次我记得买雏菊。”
“哼。”温霁撇了撇嘴。
Ivan再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然后在温霁不满的瞪视中，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徒留下身后一众目瞪口呆的吃瓜路人。
这一餐算是道别宴。
Ivan的家族和事业中心都在意大利，这次来C国不过是为了见一见温霁，这个自己一直心心念念忘不了的女孩儿。
他的行程本来就排得极满，这次却在C国呆了一个多月，他怕自己再不回去家里和公司的人会飞过来掐死他。
分别的时候，他轻轻拥抱了一下温霁，表示自己的离开并不是放弃，下次再来C国，一定是捧着戒指和鲜花，抱得美人归。
温霁不禁摇头失笑，再次强调她有喜欢的人了，却被Ivan笑着岔开话题。
Ivan将温霁送回公司楼下，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己视线中，心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离开，但他的人生毕竟不是只有爱情。他得先回国去完成一波工作，才能再来C国继续攻陷这个绝情的女人。
他垂眸压下心底的不舍，脚下一踩油门，银色跑车就向前疾驰而去。
那时的Ivan还不曾知道，这次的离开究竟意味着什么。
很多年后，Ivan回想起那个午后，依然痛苦不能自已。那次回国是他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他常常想，要是自己一直留在C国，留在她身边，是不是就能保护好她，让她不用遭受那些苦难与伤害？
可后悔和懊恼从来都是最苍白无力的情绪，他曾惊鸿一瞥喜欢上的那个明艳少女，那短短的几个月里他设想过的一切有她的未来，都一一化成了阳光下的七彩泡沫——
美丽不过虚无，破碎才是结局。
***
温霁下午到公司的时候，意外地看到顾翎坐在她的办公室里。
她迅速扬起一抹乖巧的微笑，声音里带着惊喜：“哥，你怎么来了？”
顾翎放下手中的杂志，笑道：“来看看我们家小公主啊，小公主约会完了？”
温霁嗔了他一眼：“哥，怎么连你也取笑我？什么约会啊，只是一起吃个饭而已。”
顾翎挑挑眉，压下心中那丝莫名不舒服的感觉：“怎么，你和Ivan没有在交往？”
温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当然没有，只是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地说要追求我，我看啊，估计只是无聊时的消遣而已。”
原来还没有交往吗？
顾翎心下一松，面上却故作忧伤：“可是我们家小公主最近都不怎么理我，连好不容易放个假都是和那个Ivan在一起，我还以为你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哥哥了呢。”
温霁立刻走过去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这不是不敢打扰哥哥工作吗？我啊，还想在家里待几年，这么早谈恋爱干嘛？莫非是你烦我了，想早点把我嫁出去？”
顾翎失笑，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好了，你啊，想在家里待几年就待几年，哥养你一辈子也没关系。”
温霁摇着他的手臂：“就知道哥最好了。”
顾翎又和她玩闹了一会儿，终于正色道：“说正事。爷爷曾在我们出生时给了我们各自5%的集团股份，之前你一直在国外，拿这些东西也无用，现在你既然回来了，又在公司有了正式职位，这部分股份也应该交给你。明天早上九点有股东大会，会完成股份交接仪式，你要记得按时参加。”
“股份？”温霁皱了皱眉，“哥，我并不需要这5%的股份，我……”
“小檬。”顾翎打断了她的话，“爷爷的意思是，虽然你不是公司管理层，但你毕竟是我顾家的女儿，这5%就当你嫁妆的一部分。女儿家多一份倚仗总是好的，日后你嫁人了，家里虽然能帮你，却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多点东西傍身会方便许多。”
温霁仍有些迟疑：“可是……”
顾翎态度很坚决：“小檬，这是爷爷的心意，你收下爷爷也更安心。”
温霁这才点点头：“好吧，明天我会按时到的。”
顾翎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这才乖。”
顾翎又和温霁聊了一些其他的事，直到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才姗姗离去。
温霁望着顾翎离开的背影，唇边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她可记得，在原世界线里，原主根本没有收到这5%的股份。
如果真如顾翎所言，这是原主一出生爷爷就给她的，那么就只能说明上一世这股份交接被顾翎用某种手段压下来了。
就这么看不得原主好？
温霁很替原主不值。
原主曾经恨不得把一颗心掏给他，他随手丢了不说，还恨不得把它踩进泥里。现在换成了温霁，不过是虚情假意地筹谋了一番，顾翎就愿意为她处处考虑，时时思量，生怕她受到半点委屈。
她该感动，还是该不屑？
约莫这世间的人，大多都只愿意用眼睛去看，却懒得用心去想，所以他们最容易忽视真心，也往往辨不出假意。
不过这也算是个好现象。
至少说明，她的计划十分成功，顾翎已经对她彻底卸下了心防。
那离他追悔莫及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