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砸钱可是一门学问
“跑啊！”王哲看到一个公交车并没有开远反而慢慢的停了下来，一个起身大步朝着后面的马路跑去。
“你，你，你……”老人看着跑的跟兔子一样飞快的王哲，愣愣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爷，愣在干嘛，跑啊，跑慢了就凉凉了！”王哲边跑边向后方的老人喊着。可是跑着跑着却突然发现公交车出现在自己眼前。
狂奔的王哲完全没有减速，一阵风从老人身边掠过，完全无视了那张呆滞的老脸。
“你跑啥？”风掠过。
“不跑难道被变成纸人玩过家家吗？”
“累不累？”
“呼……不累！”
“你在兜圈知道不？”
“恩……好像是。”
“你跑不出去的！”
“哦，那不跑了……”王哲站在老人身边弯着腰大声喘着气。
老人扶着额头，有点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人。
“大爷，这什么情况？”王哲哭丧着脸看着眼前的公交车里一群纸人还在朝着他们做着刚才的动作，此刻司机也彻底变成一个纸人。
“别大爷大爷的叫了，老头我叫李阵仁。”老头此刻也不趴着了，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你真不知道？”
“李真人？”
“李阵仁！阵法的阵，仁义的仁。”老头纠正道。
“哦，大爷你说的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王哲问到。
“那你包里的灵钱是怎么回事？”
“灵钱？什么灵钱？”王哲挠了挠眉角疑惑的问到，而后又想到什么，连忙从背后的书包里拿出了那捆从大红袍那里讹来的纸钱。
“你说的灵钱不会是指这捆玩意吧？”王喆指着手中那捆印有中国冥币银行字样的百元大钞，满脸不可思议。
“是啊，这么大一捆灵钱，你小子看不出你也挺有钱的嘛！”老头眼睛盯着王哲手中的纸钱，眼中露出一丝好奇。
“等等，你老说这是灵钱，可是这跟你刚才说的有什么关系”王哲现在有点抓狂了，这到底什么情况，那大红袍给他的纸钱怎么成了老头口中的灵钱，还有现在这诡异的情况跟这灵钱又有什么关系。
“阴人上路，见钱眼开，焚钱开道，德泽己身。”老人摇晃着脑袋一副神神道道的说到：“小子，人家是看上你的钱了。”
王哲闻言心中不禁对大红袍升起了巨大的怨念，感情这是被那家伙给坑了，难怪从小一身阳刚之气从没遇到过鬼鬼神神的他，今天却是碰上了这么一车的鬼物。
此刻汽车内那晃动的纸人也一个一个的停了下来，目光纷纷落在王哲手中的纸钱上面。而那妙曼的少妇手中的婴儿停住了笑声，然后只见一双小纸手从包裹的衣物中伸出不停向着王哲的方向抓着。
“小子，我在公交车站时就闻到了你包里那浓浓的钱味，还想着你家大人真有钱，大晚上的让你跑公墓来积阴德，敢情你是完全不知道的傻大胆啊。”
“如果我跟你说这玩意是我拿酒跟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神经病换来的，你信不？”王哲看着车内那些诡异的家伙，目光不停的随着他手中晃动的纸钱而移动。
“拿酒换来的？”
“嗯！”
“哪个狗大户这么有钱啊？小子来来来，我拿手中的酒跟你换这些钱怎么样？”老人举着手中的酒瓶一副你赚大了的样子。
“李大爷，你看我像狗大户吗？”
经眼前的大爷这么一说王哲也觉得手中的纸钱跟平常的不太一样，平常的纸钱基本都是比较粗糙而且印制也很简陋，可是这一捆钱却是用上好的红色纸张，表面相当细腻，字体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染料，此刻仔细看去上面竟然有淡淡的金光。
“等等，你说是一个大红袍给你的，那大红袍长什么样？”老人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追问。
“不知道，长的挺娘的，还喜欢掏出一把大宝剑玩。”王哲努力想了想却是无法记起刚刚那红衣男子的外观长相。
“我就知道是他！”老人一拍脑门，满脸无奈的表情。
“啥玩意？老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认识那个家伙”王哲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老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哈哈……我有说什么吗？”老头生硬的转过话题。
“小纸片，真神奇”
“折小马，变小人”
“小马叫，小人笑”
“画个嘴，涂个眼”
“添个眉，隆个鼻”
“梳个小辫像马尾”
“胳膊小腿齐摇摆”
正当王哲还在消化李老头的话语的时候，车厢的里的歌声伴随着婴儿的笑声突然开始变急，所有的纸人不停的开始抠起了车床玻璃，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刺激着王哲的耳朵，整个心神都开始变的恍恍惚惚。
“小子，不想死的话就把钱给我，我来替你摆平眼前的情况。”李老头看到眼前的情况急忙对着王哲说到，原本在怀里摸索的双手伸了出来，向着王哲比划了下。
王哲闻言立马把手中的纸钱递给了他，现在他敢肯定他是被那大红袍给坑了，不就是要他赔偿酒嘛，至于这么小心眼的报复。
李老头从王哲手中接过纸钱，舌头熟练的往手指上一舔，翘着尾指数了数后脸上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大摇大摆的走到公交车旁，敲了敲公交车门，伸手示意司机把门打开。
纸人司机却是毫无反应，只是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老头手中的纸钱，周围的其他纸人也一个一个的挤到门口，全都看着老人手中的纸钱。老人一拍脑袋恍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朝着女子喊了一声，然后指了指公交车司机身边的开门按钮。
那女子听到老人的喊话后，抬起了头朝着司机喊了一句话，司机听后慢慢的按下了开门按钮。
“吱”公交车门缓缓打开，车门的纸人都疯狂的开始往门口挤去。
“别挤，别挤。大家都有，大家都有，一个个来排好队，女士优先！”李老头站在公交车门口旁边镇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声的喊着话。
“排队！”老头话音落下，那女子口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怀中的婴儿也跟着发出了咯咯的笑容。然后只见那些纸人一个个的排起了队伍，女人在前，男人在后。
“大吉大利，今晚发财！”
出来一个纸人，老头从手中的纸钱里抽出一张一边递过去一边说一句。每一个拿到纸钱的纸人还顺带着朝王哲鞠了一躬，然后又回到了车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王哲满头雾水的看着眼前的情况，这什么情况，这些玩意还真的是纸糊的吗？传说中厉鬼索命大杀四方呢？这眼前的一副和谐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情况？排排坐吃果果吗？
只见那些拿到纸钱纷纷坐好的纸人，一个个神情端庄，然后手中的纸钱突然无风自燃，火苗散发出淡淡的蓝光，他们体内开始散发出一丝一缕的黑雾，飞入正在燃烧的纸钱火苗上，最后又化为一道白烟重新回到纸人体内。
每当一个纸人手中纸钱燃烧殆尽后，一丝丝无形的玄黄之光从飘逸的极光之内飞出，一部分落入纸人身体之内。另一部分却是慢慢的落入正在惊讶的看着眼前情况的王哲的火焰纹身之上。
最后轮到纸人司机从老道手中接过纸钱的时候却是摇了摇头，伸手比划出一个二字，老头当时脸就黑了下来道：“做鬼不要太贪心，别人一张已经感恩戴德了，你还要二张，过分了啊！”
纸人司机摇了摇头指着驾驶室的方向盘，一双手继续比着二。
“我去，你还懂的威胁了啊，别以为没有你的车我们就走不出这鬼地方，最多我耗损点刚赚到的阴德。”老人肉疼的看着手中所剩不多的纸钱，想着等会还有一个大头，不知道手中的钱还能剩下多少。
司机不为所动，继续比划着二字。最后老头还是抽出两张纸钱咬牙切齿的递给了纸人司机。
当最后车上的纸人全都拿到纸钱，一个个端坐着吞吐着白烟的时候，王哲走到老人身边看着满车子的纸人正在吞云吐雾的，怔怔的对着老头说到：“李老头，这一车的几十年的烟鬼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