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周海衍二楼阳台还没站稳，看见随遇拖着行李箱从房子里出来，行李箱有些重，下台阶时她还踉跄了一下。
“你去哪？”周海衍蹙了蹙眉。
随遇刚刚踉跄着站稳被他突然一声问着，吓得人差点又失了平衡直接摔下两级台阶，心里真的极为火大，抬头看他一眼，刚刚哭红的眼睛里此刻喷了火。
周海衍看她红着眼睛，红着鼻子，红着嘴巴，模样惹人怜惜，又带着股妖媚劲儿。刚上来想舒口气的周海衍又觉得他妈的烦躁了！
双手在栏杆上一撑，随遇感觉身后的地震动了一下，随后她的肩膀上搭上了只手。
“要走明天走，我安排一下明天送你走。”
随遇跟没听见似的，抬脚就要走，偏偏那人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让人根本动弹不得。
随遇身子一低，转身一个擒拿准备反攻。
一声嗤笑毫不客气地从周海衍嘴中发出。
“放开!”
两人正纠缠着，院子的篱笆墙外，周海衍的余光忽瞥见有一道人影闪过，周海衍眉头轻皱的同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随遇脑子一下如烟花嘭的在天空中绽放了开来，他的唇很软，鼻息温热，鼻子很挺轻轻抵在她的鼻子和鼻侧的肌肤上凉凉的。
周海衍吻她了！
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思考，身体的器官除了剧烈跳动的心脏，其他都在这一刻罢工。
“抱歉！”周海衍声音淡薄，轻轻拉开了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
随遇正要一巴掌扇过去。怎么还有这种骚操作，亲过了，立刻说sorry。
“刚刚有人。”
随遇刚刚扬起的手，又委委屈屈的垂到了身侧。
两人默默无语站了一分钟，周海衍微微弯腰，伸手拉了她的行李箱拉杆，“明天送你走。”
随遇垂在身侧的手慢慢一点一点蜷缩再握紧，眼神也一点一点变得凶狠起来。
“周海衍！”她轻轻地却是咬牙切齿地喊了一声。
周海衍正拉着行李箱准备带着人回去，闻声微微转身看了她一眼。
随遇脚一垫，胳膊往上一搂，“现在敢推开我，大家就鱼死网破！！！”
周海衍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威胁，却甘之如饴。
双唇在再次相触，随遇颇有种不管不顾的架势，在周海衍的唇上胡乱地啃。
空气中有海的咸湿气，也有随着海风飘来的别墅区随处可见各色玫瑰花的香气，浓郁醉人。
周海衍握着拉杆的手渐渐松懈，一点一点抬起，快要落在随遇背上时手指蜷曲了一下，最后轻轻覆了上去。
背上被轻轻一按的触感让随遇紧蹙的眉头一动，因紧张而闭上的双眼随着卷翘的眉毛一扬的倏地睁了开来。
周海衍低头看着突然间僵住的人，薄唇往上微微扬了扬，“s……”
周海衍一个“傻了”没有完整说出来，随遇脸上灿然一笑，脚又垫高了30度，胳膊一紧，“周海衍！！”
两人一下都撞到了牙齿，各自疼得一抽。
周海衍“嘶”了一声。
“疼！”随遇脱口而出，但似乎是有些害怕旖旎就此结束，胳膊又束紧了周海衍的脖子，“亲亲就不……”
话为说完，轻轻起开的唇瓣被周海衍的舌尖堵上了，之后便是一场你追我夺，攻城略地。
沐浴在正午温柔的阳光中，身上轻拂着从不远处的洱海吹过来的清爽海风，两个人站在盛开着各色玫瑰的院墙内，谁都不愿挪开半步。
随遇刚开始还能有点章法，玩点技巧地和周海衍火热地周旋，你来我往欲迎还拒，后来周海衍没了渐渐失了耐心，她的小舌和贝齿完全变成大海中的小浪花完全沉浮在周海衍的攻势之下。
“真辣！”两人唇瓣分开时，周海衍说的第一句话，然后唇角难以抑制的笑容还未扬起人便被随遇一句话轰得僵在了原地，
“周海衍……我还没成年。”这是随遇的第一句话。
随遇这人是彻彻底底的颜控，人生一直不变的爱好就是美，所以她从初中开始就倒腾着给自己美容护肤，并费劲心思化各种让班主任察觉不到的妆容。
到了高考结束，她的脸有青春加持看不出保养的效果，但有一点是一定的，不化妆她是不愿见人的。
再加之小半年各处厮混的经历又让她比同龄人多了一份狡黠和圆滑。
所以看着倒不像是不满18岁。
“十七？”周海衍盯着她，垂死挣扎地问了一句。
周海衍的此刻脸色堪称精彩。那是一种阴沟里翻船，被碰瓷了，我他妈禽兽，这要怎么收场。各种复杂情绪交织的所造就的脸色。
对周海衍这种在部队里待久了，价值观偏向保守的钢铁直男来说，未成年和未满十四周岁是同样的概念，这个概念足以将他定义为禽兽。
“你玩我吧，你没满十八？”周海衍说着感觉又有些冒犯，脸色又多了份尴尬，右手虚握在唇前轻抵了下，“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待在一块满打满算八天了，周海衍第一眼看到随遇的时候，心惊了一下，没想到开门的姑娘这么漂亮。作为钢铁直男对女生他是个视觉动物。
也觉得她年轻，当时他一手捂在她的脸上，手下的肌肤光滑细腻得让他瞳孔一缩。但当时是生死关头，这方面的悸动最后都被压了下去。
后来带着人上床，装模作样，从那时起他已经自动将随遇划为二十出头的小女孩。
毕竟不会有未成年女孩子能那么镇定地和他来那么一场戏，现在还能时不时调戏一下他。
“还差三个小时。”随遇又轻轻柔柔地补了一句。“所以今天是我生日，周海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着，唇瓣亮晶晶的微微有些红肿，有可爱又妖媚。
妈的，简直套路玩到飞起！低着头眼睛斜斜地睨着她，俊脸侧了侧，手握在唇前虚咳了一下，“想怎么过？”
随遇双手握着他的胳膊仰着头，撒娇卖乖地笑，“想要生日礼物。”
“想要什么？”周海衍伸手再次握上行李箱拉杆，带着人回房子里。
随遇没动拉了他一下，然后仰着头用自己还未褪去红晕的粉面扭捏了一下，“想要男朋友，你刚刚都亲我了。”
周海衍·转过头看了看她，从她双手中抽出胳膊，伸到随遇脑袋后头，“先进去。”
随遇哪依这个，“周海衍我真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吗？要不你不会亲我的。”
周海衍低头笑了笑，“成年男人可以因为很多原因亲年轻姑娘这知道吗？”
“你不是那种人！”随遇看着他的眼睛，说得斩钉截铁。
周海衍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收了起来，盯着随遇的眼睛。
“试一试，嗯？”随遇小声地充满渴望地看着周海衍。“我很听话的，你工作的时候绝对不会打扰你。我会学做饭，我不闹你……”
半晌，周海衍轻轻哼了一声。
随遇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抱着周海衍很久没撒手。
之后的一个星期，周海衍也确实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在和她相处。
随遇觉得自己亲完了之后，告诉他自己未成年可能给周海衍留下了阴影。
所以后来无论随遇怎么再作妖，周海衍再未逾越一步，至多是抱一抱，捏捏嘴。
一个星期之后，他接到了新的任务，不能再留在这边，他问随遇老家哪里，随遇说舟市，周海衍说先送她回舟市，自己再出任务。
随遇不疑有他，她后来想想周海衍那时候就算是把她给卖了，她还会帮他砍个好价钱。
两人收拾着行李一同上了大理到舟市的火车，后来高铁开动了，那个去一下卫生间的人也就此消失了。
随遇焦急地在座位上左顾右盼，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回去好好读书，一个人别再到处乱跑。我们不可能，勿念。号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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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有相逢，春风入卷来。
十八岁的随遇和当时二十七岁的周海衍，一个少女初长成，还有青涩和羞怯。一个身负重担的军人，还有责任和骨子里对军纪恪守的隐忍和克制。
现在一个绯闻男友轮流换的网红老司机，一个是正值适婚年级的闷骚的商业新贵。
脱了军装的周海衍，不用再向当初那样有军规军纪束着。
随遇觉得她可以放开手脚了！
车子行驶了大概过了两条街。
随遇透过窗玻璃上的倒影看着坐在自己身侧一本正经开车一张脸在明灭变幻的光线里帅得惨绝人寰的某人，伸出手指在玻璃镜上细细描摹他的轮廓。
描着描着随遇感觉到自己身边人脸色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随遇翻过身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周海衍凝着眉侧头朝后视镜看了一眼。
随遇见他如此，朝自己这侧也留意了一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正跟在他们后头。
“可能是狗仔。”随遇朝周海衍抱歉的笑笑。“你还是送我去蓝岸吧，小哥辛苦一下，嗯？”
“去我家。”周海衍这次出人意料的干脆利落，且不容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