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洞房花烛一

  陈溪鸾还是和钱妈妈她们离开的时候一样，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是她想端着，只是确实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们之间和普通的新婚夫妇不一样，陈溪鸾相信一定会圆房，因为老夫人在那里看着，只是这圆房的日期就不是她所能预料的了。如果她和别的新娘一样问一句：“妾身为夫君宽衣？”毕竟天色已经很晚了。万一林海拒绝呢，那她岂不是特尴尬？如果可以选，她宁愿枯坐到天亮。“陈妹妹，不如早些休息吧？”林海更尴尬，特别是想到他曾带着裴子言前往赏梅轩，不过却认为自己是男子理应主动些。陈溪鸾听到林海如此说，径直走到床边，然后上床躺在了里侧，把一条被子放在外侧后，顺便拉了另一条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陈溪鸾把被子放在外侧的意思原本是：被子给你了，睡桌子还是地板随你。他没有想到林海竟然上床了。林海也郁闷，他更没有想到陈溪鸾会如此直接竟把被子扔了出来，不过这选择却不由他啊，老夫人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大婚之夜必须圆房，没有任何理由，如果敢不圆房，明天老夫人就敢把房门锁了不让出去。“陈妹妹，今天是新婚之夜。”林海说了这么一句，他以为陈溪鸾会有所表示，只是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林海不得不再次开口：“我们需要圆房。”“需要”二字太精准了，不止是他林海需要，陈溪鸾同样需要，既然答应了老夫人，陈溪鸾就没有清高自傲的资本了，至少在为林家生下一儿半女之前没有。不等陈溪鸾回应，林海已经钻进了陈溪鸾的被窝。吃惊过后，陈溪鸾就淡定了，既然已经妥协，那就顺其自然吧。林海是君子，虽然此次圆房并非他所愿，但是却做不出侮辱一个同样被迫的女人的事情，相反因为自己注定要辜负对方，反而十分温柔，所以虽然双方都有点勉强，陈溪鸾原本可以有个温柔、甜美的初夜，如果没有老夫人中间插一脚的话，换个角度，如果没有老夫人插一脚也许陈溪鸾真的要一睡到天亮，没有所谓圆房了。
  林海轻柔的为陈溪鸾脱掉衣衫之后，首先在陈溪鸾的额头落下一吻，林海决定既然只能辜负，那不得不在一起的时候就尽量投入吧，这也算是对辜负对方的另一种补偿，所以那一吻算是一种承诺。有时候男人的脑回路真是奇葩，不知林海有没有想过万一陈溪鸾因为一时的温柔而深陷其中的话，那以后的岁月对她该是多么痛苦啊！此时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最善良的做法难道不是彻底无情吗？也许有人又会认为这是另一种残忍，比如此时的林海。有时候感情的事真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第三人可以妄加评论的。暗自给出承诺的林海本准备给陈溪鸾一个温柔的初夜，谁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林海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失控。在女色方面一向自律的林海，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的失控，准备提早结束，可是随着陈溪鸾一声浅吟，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锦被翻滚、一浪更比一浪高、直至五更方休。毕竟是初夜，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陈溪鸾早就昏睡过去了，而林海也有点精疲力尽。最先失控的是林海，不过等到陈溪鸾越来越配合、甚至可以说主动的时候，林海就意识到老夫人的那碗汤水确实不简单。林海前半生虽然不止贾敏一个女人，不过从没有体检过如此有活力、有激情、有耐力的女人，贾敏更是娇花一朵重不得，虽然最后陈溪鸾也昏睡过去了，但是可以理解，毕竟未经人事且彼此都喝了老夫人加了料的汤水，以老夫人对子嗣的迫切，这药既然下了分量就不会太轻。看着陈溪鸾略显疲惫的睡颜，回想起刚刚的种种，林海突然有点食髓知味。突然泪眼婆娑的贾敏出现在林海脑海里，不能再想了。林海叫了水，亲自抱着陈溪鸾去净房为其清洗，这一切做起来极为顺手，丝毫没有违和感、动作轻柔。虽然贾敏娇弱每月里同房的次数寥寥无几，不过仅有的几次也大多进行到一半就昏睡过去了，每次都是林海亲自抱着去净房清洗，不知道此次林海有没有意识到他如此温柔以待的是陈溪鸾而不是他的敏敏呢？林海也确实累了，所以把陈溪鸾在床上放好，尽快为自己清洗干净后就直接去见周公了。只是此时府里另外两个女主人却丝毫睡意也无。
  慈安院
  老夫人相信自己请名医配的药绝对没有副作用，且林海答应她今天一定会圆房，更何况陈溪鸾也中招了，所以此时落梅院在上演什么老夫人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夫人，这回您该休息了吧？刚刚落梅院那边传话来，叫水了！”钱妈妈和刚刚来传话的小丫头在外面嘀咕了一阵后回来向老夫人报喜。“你这老货，怎么还敢笑话老身不成？！”老夫人佯怒道，“我自己下的药难道我不知道药效吗？好了！安置吧！真是的，难道年老了就不能赏月了不成！”得，钱妈妈懒得和老夫人争辩：你一老太太了，难道和那些刚刚知慕少艾的小姑娘、小公子一样赏月到五更啊！老夫人在钱妈妈和春桃的服侍下安置了，至此兴奋了一天的慈安院终于得以安静了。
  惜荷院
  在慈安院得到消息不久之后，惜荷院就有人来报：落梅院熄灯了。是的，熄灯了，落梅院没有惜荷院的人，所以贾敏得到的消息只是熄灯了。但是这个消息对贾敏来说已经足够了。贾敏一直相信林海对她的感情，所以才会那么有恃无恐，只是今天在喜堂上听到别人说是林海抱着陈溪鸾上花轿的时候就不淡定了，她甚至不顾场合的抓住说这句话的人问：你是听谁说的？当她问出后自己都惊呆了，她竟然信了！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昨天林海还不想去亲迎呢，是在自己的劝说下才勉强答应的啊！幸好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察觉失态后即刻补救，否则丢人就丢大了，即使这样老夫人还是注意到了，派了身边的夏荷来照顾她。照顾？不如说监视更直接一些。但是这一荒谬事件竟然在喜宴上被证实了，那时她失手打破了身边人的杯盏，夏荷只顾为自己圆场面，还说什么碎碎平安、落地生花！她有没有注意到自己，她贾敏才是这林府正经的女主人好吧！还有，这圆场面的话不应该由她这个女主人来说吗？！
  如果夏荷知道此时贾敏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呼冤枉。贾敏打破别人的杯盏后一直处于迷茫状态，对方到是被惊到了，这位太太夫家姓袁，袁太太在家中不被丈夫待见而林海又是她丈夫的上司，林老夫人对这次大婚的看重大家又是有目共睹，袁太太唯恐刚刚的事件惹了林老夫人的忌讳，虽然罪魁祸首不是她。看着袁太太如此焦灼，而贾敏又明显不在状态，夏荷这才出言安慰，毕竟夏荷作为老夫人四大丫鬟之一，今日一直跟在老夫人身边，想必她的安慰可以宽慰袁太太，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袁太太果然平静下来了。袁太太也是一可怜人，奈何遇到了袁大人这么一个伪君子真小人。这时贾敏却直接起身离开了，夏荷连忙跟上，直到把她们主仆送入惜荷院才告退回到老夫人身边。贾敏因为不满老夫人派人监视她，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给夏荷好脸色，就连夏荷告退都没有得到贾敏的回应，还是水芝代贾敏准了夏荷。夏荷知道贾敏的脾气，并不在意，甚至回去后没有和老夫人提，因为她知道即使不提，老夫人也知晓发生了什么。再说回袁太太一桌人，袁太太家里的事情，在这姑苏城的贵人圈里和林老夫人期盼子嗣一样都是不公开的秘密，所以同情她的大有人在，本来杯盏打碎就是贾敏的不是，与袁太太无尤，结果这贾敏不发一言直接离席，仿佛一切都是袁太太的不是一般，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贾敏不知道她这突然的任性让她不知不觉中又上了一些人的黑名单，不过就算知道的话，贾敏可能依旧如此，毕竟她贾敏是国公府嫡女且一向被夫君珍视，那些出身不如她、又整天周旋于一堆妾室中的女人向来不被她看在眼里。“太太？奴婢服侍您安置吧？”水芝看贾敏自从听到落梅院熄灯后一直处于呆愣状态，不得不出言提醒，虽然贾敏最近对水芝略有不满，不过仍是水芝伺候居多，因为她早就习惯了水芝。虽然这惜荷院有管事妈妈，不过一直以来这水芝才是真正的贾敏之下第一人，就是刘妈妈也不得不逼其锋芒，但是最近水目却隐隐有取水芝而代之的趋势。“水芝，你说那么久了，夫君他们在干什么？”贾敏幽幽地问到，似乎并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意思，只听贾敏笑中带泪继续道：“我真的不敢相信夫君真的会把陈溪鸾抱上花轿，虽然夫君解释的很完美，但是抱了就是抱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