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请安

  陈溪鸾今天感觉好多了,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顺便问问陈母的身后事。其实陈溪鸾身体并没有什么大毛病,主要是这场“投奔”之旅太久、太苦、太惨,耗尽了她的精气神,所以今天才可以下床活动、才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陈溪鸾独自住在落梅院,当初这样安排主要是因为这里距离老夫人的慈安院最近而且安静。话说还是得利于这家主人少且为人厚道啊,否则一个投奔而来的没有一丝亲缘关系的孤女哪里有福气单独住一个院子呢。五分钟可以走完的路程生生被陈溪鸾走成了十五分钟,不过终于到了慈安院的匾额下了,看着慈安院三个字陈溪鸾特别紧张,虽然在这府里住了七天了,但是只在入府的当天见过老夫人,且以后这慈安院的主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陈溪鸾由海棠和画屏扶着迈入了慈安院。海棠,慈安院的二等丫鬟,在七天前被老夫人派到落梅院照顾陈溪鸾,与她一起来的还有三等丫鬟二丫。“陈姑娘来了?老夫人在等着呢,派我出来迎迎,姑娘慢点,不着急,老夫人派我出来就是怕你着急……”说话的是冬梅,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之一。老夫人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分别是春桃、夏荷、秋菊、冬梅。“辛苦姐姐了,早就该过来给老夫人磕头了,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说话间竟然有落泪的冲动,实在是接二连三的变故太残忍。“陈姑娘快别这么说,老夫人一直特担心你身体,每日里都要问几遍才罢休呢”。言语之间已经来到正堂门外,小丫头掀开帘子,冬梅领着陈溪鸾进去。正厅的主位上安坐着一位鬓发斑白的老夫人,慈眉善目、观之可亲。陈溪鸾快走两步,跪下磕头,未语泪先流:“溪鸾叩谢老夫人收留之恩”。老夫人在丫头的搀扶下快步走上前来“溪丫头,快快起来,你身体才刚好呢,万不可再如此伤心难过了。来快去坐下”说着让丫头扶着陈溪鸾次座上坐下。老夫人回到主位上坐定,看着陈溪鸾慈爱的说“你以后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不必拘谨也不要愁将来,既然你老母亲把你托付给了我,将来不说高门大户,但是必定给你找个略有薄产的厚道人家,许你一副嫁妆,正正经经的聘出去。不要害羞,丫头,你来有段时间了,想必养病之余关心的事情不外乎两件:其一是将来,其二是你父母亲的身后事。我之所以在今天先把我为你的打算说出来:一是免你身感漂泊、将来无依,不利康健;二是我信你母亲的人品,这番打算你和你母亲应该都是可以接受的。先言明,彼此安心。再说其二,你父母亲的身后事已经为你办妥,按照你母亲的要求把你父亲的衣冠冢和你母亲合葬在我名下的一处庄子里,庄子有山有水,想必你母亲应该喜欢,这处庄子在城郊,因为有山有水,占地50顷,是当年陪嫁庄子里最大的一个。你先听老身说完,不要着急。你父母亲的牌位供奉在城外的远山寺,每逢忌辰你都可以前去祭拜。老身为他们一年四季点着长明灯。至于你在这里的月例,这府里几代都没有姑娘了,就先给你按照六两走吧,每季衣服四套,首饰两套。如果以后发现不够,再添,这些在你养病期间已经交代下去了。溪丫头就先不要去拜见老爷太太了,等下次老爷休沐了举办个家宴,但时候再认识认识。”老夫人交代完后,陈溪鸾久久不能语,她们一家三口在家乡活不下去了,前来投奔,三个月的路程,他们走了一年多,途中遭遇自不必说,更遑论她由原本的不愁吃穿、衣食起居有人侍候的父母手中的宝沦落为身为分文的孤女。老夫人这番话让她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回到落梅院后,陈溪鸾暗暗下定决心,此生老夫人的恩情无以为报,老夫人就是她的再生父母,以后她要为老夫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