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赛
“好啊！没问题。”高凡无所谓地一笑，“怎么试？”
高凡海拔183公分，武都和他差了足足有10公分，立马能比的，也就是俯卧撑了。
“那就俯卧撑吧。”武都说。
田浩教官拍拍手，指挥大家围成圈。
高凡刚要开始，田浩突然抬手说:“慢着！”然后微微一笑，“这么裸撑，算不得本事，身上压点分量，才有意思。”
“这个提议不错。”大家鼓掌喝彩。
“压什么呢？要不背着我撑？”大海调侃着说。
大海是高凡那一级设计系的壮汉，那体格一一光听这个名字就能知道他的体量一一他也是校足球队的主力后卫。
据和他踢过球的人评价：大海忒宽了！我带着球往右趟一脚，没过去；再趟一脚，还没过去；趟了三脚，才过完一条腿，这家伙是不是喝凉水都长肉，把激素当馒头吃？
其实大海还不是最重的，最重的是音乐系的王群，身高达到188公分，体重……今天是260磅左右，已经成了美国歌剧院小有名气的男高音歌唱家。
此刻，他正在队列里，杵着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呲着整齐的白牙，也迈出队列，坏坏地笑着说:“或者背我也行。”
“你们没有情调，一边去。”田浩把他赶归队，手捻下巴，微微一笑，“你们一人背上骑个女生Pk吧。”
高凡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怎么骑？”有女生发问。
田浩解释道:“很简单，就像骑马一样，只是把腿也放到背上。”
“这样好，有劲头。”
“报告！我也想参加比赛！”
男生们来了精神，七嘴八舌地起哄。
有这好事？高凡的精神头顿时提到了化工学院大烟囱的高度。
“你们觉得怎么样？”田浩问女生们。
“不就是骑着吗？就权当过河好了。”
“没问题，反正也不托屁股……”
毕竟是学艺术的，女生们对这种尺度一点也不怵头。
“武班长，就这吧？”田浩冲武都神态复杂地一笑。
“我没问题，溜溜地。”武都当然明白这是田浩在给他提供机会，感激地点点头，把胸脯拍的“啪啪”响。
“这是不是得找两个体重差不多的吧？”女生那边有人提议，她们相互打量着。
田浩摆摆手:“不用那么费劲，让他们自己选，要的就是心甘情愿，高矮胖瘦自己做主。”
这可太新鲜了。
（2）
武都很绅士地冲高凡做了个“请”的手势:“你是新兵蛋子，你先选吧。”
“哪能呢！你是班长，你先选。”
“待要好，大敬小，你选吧。”
“那哪行呢！领导先上。”高凡这么退让时，扫视着女生们，目光所到之处，女生们表情各异，只有那位迟到的心仪者低着头看手指甲。
“都别羞咪了。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你们两个石头剪刀布，一局定输赢，谁赢了谁先选。”田浩说道。
那就来吧。
高凡盯着武都的拳头，暗暗猜度:
他这么强势，应该喜欢出拳头……不过也不一定，当兵的经常扣扳机，那手形和剪子类似，但他整天没事儿就掐腰，又有出“布”的苗头……
到底该出什么呢？
“开始！”田浩把手往两个人中间一劈。
“石头剪刀布！”高凡和武都喊着号子，都出了拳头，然后又是拳头，拳头，同时又成了布，布，让后又是拳头、拳头……整12个相同的碰撞，看的大家大气都不敢喘……
第13次，高凡的拳头胜出。他连半秒钟都没有犹豫，一指那个迟到的女生:“你，来吧。”
（3）
女生显然吃了一惊，等到确认是自己，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想溜，被同学们哄笑着推进了圈。
高凡的选择让武都偷偷松了口气一一至少有10个女生看上去要比高凡选的至少矮一些。
武都心想，你任性，我可不能任意，毕竟面子事大，我还是实际一些吧……他仔细挑选了一位看上去分量最轻的女生，而且，头发也比高凡选的要短一些。
一一当某个精疲力尽的时刻来临，一根稻草也能压垮骆驼，更何况是头发呢……
当那位迟到的女生小心翼翼又怯怯生生地骑在高凡背上时，长长的黑发从他脖颈和脸颊两侧垂落下来，那股清香让高凡恨不得背起她来直接私奔……和她挨的这么近乎，她的喘息是这么热乎，她的胸是这么软乎，肚子是这么的温乎，大腿是这么的圆乎，胳膊是这么的柔乎，第一次和女孩子这么贴乎，激动的高凡差点呜呼……
一一能让一个勇士创造荣光的，不一定是爵位和使命，或许，仅仅是雅典娜少女那深情的一瞥……
武都刚一趴下就觉得看走了眼一一那个矮个头女生，看上去轻飘飘的，往身上一骑，没想到却是“贼重”，身上看不到的肉都非常压秤一一就如同是和田玉，看上去和其他的玉没有区别，拿到手里一掂，却非常压手……
……一口气撑到第86个的时候，高凡扭头问背上的女生:
“你叫什么？”
她皱着眉头，痛苦地说:
“你太硬了，硌人……”
然后落败的武都掐腰问高凡:“那你叫什么？”
高凡转头一想~这以后不得有我好受的啊，就笑着回了一句:
“你猜？”
（4）
军训中，站军姿应该是最无聊的姿势了。
武都扯着嗓子喊着动作要领:
“两脚跟并拢，前脚尖分开约60度。两腿夹紧并绷直。提臀、收腹、挺胸、抬头。双臂自下垂，双手母指放于食指第二关节处，双手并拢，中指帖于裤线。下额微收，双眼目视前方。身体略向前倾，重心放于前脚掌上！”
高凡的余光和心思一直都在曾经误伤的“娘们”身上，回味着她长发的光滑，腰肢的绵软和既热乎又软和的屁股都让他走神。
武都讲解着:“下面齐步走。齐步走，就是在你们逛街的基础上，把你们的双手从裤兜中拿出来，有力的前后摆动，好，听口令：向左转！”
这样，当武教官下令“向左转”时，他却向右转了。
他是第一队的排头，和第二名转了个背靠背。由于依旧在走神，所以对转错了方向无知无觉。
武都仿佛视而未见，依旧下着口令:“齐步走！”
高凡向前走去，尽量挺胸收腹抬头，步伐坚定、有力。他满意地瞥到“娘们”在注视着他，并且似乎被自己的步伐震撼了。
不过，他越走越觉得不太对劲一一怎么身后这么安静呢？那些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远……直到听到“向后转”的口令，他转回身，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与众不同。
“溜溜地好，总是给我当头一棒的惊喜。”武都皱着眉头。
高凡心想，沉默是金，我还是紧紧地闭上嘴吧。
“你这是列阵呢，还是要单挑？”武都冷笑里有假公济私的成分一一和高凡的俯卧撑大战，他在第75个的时候败下阵来。
高凡一直撑到92个，最后还是被田浩叫停了。那位迟到的女生下来时，摇摇晃晃的差点打了软腿。
“报告班长，我理解错了。”高凡大声说。
“看看你的智商，我真后悔当时没学艺术。”
“班长，现在学也来得及。”高凡回答道。
“让你说话了吗？”教官呵斥完，又点点头，“值得琢磨的一句话。”
“欢迎班长阵前起义！”高凡又来了一句。
在笑声中，武都盯着高凡，咬着牙说:“小子，这是和我溜溜地飙上了？”
“班长，”高凡正色道，“军训才3周，咱们至少还能处30年呢，对吧？”
武都的小眼神飘忽了一会儿，牙口松开了，不过继续训斥高凡:“你刚才要到哪里去？如果在战场上，我就能以逃兵的罪名打爆你的脚后跟！”然后继续说，“下次再转错，溜溜地拉出去活埋20分钟！”
高凡瞄着“娘们”，她捂着嘴，和大家一起笑的直不起腰来。
从那天起，高凡就隐隐约约的觉得，对面的“娘们”或许是个灾星，但绝对没有想到，会“灾”到让自己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