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少年有约
“好!好!琼琳,你也跟上!你们姐妹帮着他们可劲的吆喝吆喝!让整个西域都知道临风、卢羽贤侄的威名!”
慕容秋老爷对于小女的建议很是赞许,连大女儿也一起叫上了。
说话间,慕容氏已经吩咐家人给两位女儿备好了鞍马。
四位少年就英姿勃发的上路了,爷爷扛着彩旗一马当先,卢羽作为护旗副手紧随其后。
慕容琼琳、慕容瑶碧两位美女,一左一右的追随相伴。
每遇人群聚集的所在,她们就用甜蜜的吐火罗土语,大声的吆喝上了。
其中大致的意思是这样的:慕容山庄汉家兄弟易临风、卢羽二人,在春郊围猎大赛中喜获冠军!
国王殿下恩典,奖励上等峰驼十五匹!
西域诸国自古以来民风淳朴,很少有妒贤嫉能之徒。
每每这时,人群中都会响起一整热烈的喝彩声,人们纷纷脱帽鞠躬以示致敬,好像这两位异族的少年就是他们的自家子弟一般。
于阗国的疆域原本就不大,加之正是节日期间,所有臣民们都聚集在一起郊游庆贺。
所以大半天的时间跑下来,差不多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长安坊”和它两名拔得头筹的汉家伙计。
这为爷爷接下来在清风泽畔的破土创业,攒下了极大的人气。
小姐俩最初的讲演声情并茂,慢慢她们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了。
等到此次路演的最后一站,于阗王城内“长安坊”所在的那条商业大街时,姐姐慕容琼琳、妹妹慕容瑶碧连一句话也喊不上来了。
全天的活动就此结束,爷爷和卢羽二人也累的够呛。
“两位大哥,我和姐姐平生第一次这么用力的卖吆喝。两位哥哥怎么说也得表示一下是吧!”
在慕容家宅的门外,四人准备告别的时候,妹妹慕容瑶碧笑嘻嘻的建议道。
“今天确实让两位小姐受累了,多有怠慢无以回报。要不我和卢羽二人的奖品就送给两位妹妹吧,全当略表心意如何?”
爷爷拱手笑道,突然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那是略表心意啊,分明是在下聘礼啊!
慕容姐妹虽然生在胡地没有汉家深闺的那么多礼节,但也知其中的意思。
更何况在爹爹的默许暗示里,原本冰雪聪明的这姐俩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接下来将会向何方发展。
眼前这两位汉家少年不出意外的话,将来就是她们的夫婿郎君。
但才相识第一天,就收下十五匹峰驼的聘礼,这也太快了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场面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骑在马上的卢羽也反应了过来,发出了一整肆无忌惮的嘻嘻哈哈的爆笑。
“这样吧,此去百里之外昆仑大山的脚下,遍地都是圣水汤池、全年繁花似锦,宛如瑶池仙境一般。改日两位如果闲暇无事,我们可以结伴前去郊游,不知道哥哥们愿不愿意?”
姐姐慕容琼琳提出了一个很令人向往的建议,也把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下来。
“愿意!当然愿意!这两天忙完之后,我们和明叔告个假,过来任凭两位小姐的差遣!”卢羽在马上忙不迭的答应道。
“丑话先说前面,我和姐姐只负责做向导,全程所有的费用两位阿哥可要全包呀!”妹妹瑶碧比姐姐可要任性顽皮的多。
“包!当然全包!”
爷爷慷慨大气的应答道,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隐形富豪。
现在要是把埋在清风泽畔的几十斤金沙挖出启用,他立马就会变成于阗王城数一数二的大户。
“别听她的,尽是瞎捣乱!到时你们二人过来就行了。”
慕容琼琳嗔怪的看了眼妹妹,对着爷爷亲昵的笑道。
在她的眼里,爷爷和卢羽二人还是囊中羞涩的穷伙计,慕容琼琳生怕妹妹的这番话伤了二位的自尊心。
“好,我是瞎捣乱!那本小姐就啥都不说了,告辞!”慕容瑶碧嬉笑着做了个鬼脸,转身先行回屋去了。
“好吧,但凭小姐安排!就此别过!”
爷爷也笑着拱了拱手,然后翻身上马,二人匆匆打马向南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二十里外的慕容山庄,一场由爷爷做东的盛宴正在等着他呢!
还没到山庄大门,大老远烤全驼诱人的浓香就扑面而来,大院内猜拳行令的吼声此起彼伏。
看来盛宴已经开始了,他这个主人在不在无所谓,只要愿意买单就行。
进入大门拴好马匹后,爷爷、卢羽二人也不啰嗦,直接加入到盛会当中。
抓起餐刀,割下一大块焦香的驼肉,撒了点盐巴。
然后从旁边的酒桶里,舀起一陶碗的羊奶酒。
这时,萍水相逢、不打不成交的众西域兄弟已经围上前来,一句废话都没有,一切尽在酒水中。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爷爷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
一个通关走下来,二十多碗马奶酒下肚,爷爷就如身在云中、恍恍惚惚。
最后只听扑通一声,不胜酒力的爷爷完全的醉倒了。
第二日中午时分,爷爷才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他感到头痛欲裂,羊奶酒的酒劲还没有完全散去。
而隔壁床上的卢羽,正在鼾声震天的大睡之中。
屋子里的酒气,浓的一个火星都可以炸裂。
这时,明叔笑着推门进来,把一张莎草纸递给了爷爷。
“那帮家伙呢?”
“都走啦!今早饭后就四散离开啦!他们叫我不要打扰你俩,呵呵。”明叔答道,少许寒暄后就出门安排当天的事务去了。
莎草纸信笺是乌孙柔然的库尔肉孜兄弟留下的,上面尽然是几行歪歪扭扭的汉书,这让爷爷有点意外。
“临风、卢羽兄弟,我们走啦!多谢昨夜的盛情款待!金秋时节天山脚下的乌孙马会,诸位兄弟务必赏光参加。到时我等再一决雌雄,把酒言欢!”
“这些西域人个个都是酒桶,本少爷干不过他们!呵呵。”爷爷捶着胀痛的脑袋,无奈的感慨自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