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好好待她

  母子俩多有这种时候,小酒却怕她是真生气了,忙保证:“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这次让您担心了,对不起!”
  她这样认真,沈夫人反而觉得自己过于严厉了,忙缓和下声音道:“哪有这么严重,伯母还要谢谢你救了棠儿呢,但以后还是记得自己的安全最重要,明白了?”
  见小孩老老实实点头,她才示意丫鬟上前:“人醒了就该喝药了,身体才能早些好起来。”
  她示意丫鬟把药端过来,小酒原本准备起身接过,却被沈棠拦住了:“给我吧,你好好躺着。”
  丫鬟将药碗送到了沈棠的手中,小酒面上微微泛红。
  她自然是喜欢沈大哥喂药的,却也能感觉到这是有些亲昵的行为,有长辈在场的情况下还是难免让人脸热。
  沈夫人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只笑眯眯看着两人,面容慈爱。
  小酒红着脸将药小口小口的喝了下去,沈棠早早准备好了蜜饯,等喂过了药便将一块蜜饯送进人的口中。
  小酒原本就有些泛红的脸色更是红了三分,旁边沈夫人笑容也深了许多。
  “但话说回来,这次真是感谢你,不然棠儿也许就要没命了。”沈夫人说得真切,她很是感激眼前的小酒,毕竟那时的情况下,若不是小酒挺身而出,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夫人言重了,以前沈大哥也救过我,这原本就是我应当做的。”小酒有些不好意思,她被沈棠救了不止一次,这条命已经是对方的了,如今被人感谢反而觉得过誉。
  沈夫人笑了笑:“看来这就是缘分了,我倒是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巧。”
  她也知道之前沈棠救了小酒的事情,这是沈棠曾经告诉她的。
  念及先前儿子对小酒的看重,沈夫人不自觉看了他一眼,就见两人说话时儿子便静静看着小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夫人的目光从自家儿子身上扫过,目光明了——看来棠儿对萱萱的感情着实不一般。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这才刚刚醒来不能太过劳神,一会儿大夫会再过来瞧瞧,你这次伤的很严重,要多多修养才能尽快恢复。”沈夫人站起身道,“棠儿,你也别多打扰她休息了,跟我出来一趟。”
  沈棠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目光却还是停留在小酒的身上,颇为不放心的看了几眼之后,才跟在沈夫人身后出了房间。
  门外,沈夫人站在廊下,看着沈棠担心的神色不由失笑:“棠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喜欢萱萱?”
  沈棠愣了下,快走两步到了母亲身边,才压低了声音开口,似乎是生怕屋内的人听见。
  “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他干咳两声,尽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淡漠,“小酒年纪还小,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
  饶是早先已经被林思瑞点破过心思,但在家人这儿沈棠难免考虑的更多,因此一直未在母亲面前流露出过太多的情绪。
  实在是如今娶亲都讲门当户对,可小酒的身份还不明朗,若是被母亲知道两人之间的感情,要阻止起来……他倒是不怕,却担心小酒因为别人的看法退缩。
  只是他这点演技瞒骗旁人或许还有用,对上自家母亲却是不够看了。
  毕竟是自小看着长起来的儿子,他一抬眼皮沈夫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目光扫过儿子的脸,果不其然捕捉到了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不自然。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不意外的感觉到了沈棠一瞬间的僵硬。
  喜欢就是喜欢,怎么就是死不承认呢,沈夫人有些好笑,但是也不想戳破沈棠的这点小心思。
  “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好好对待人家,娘是过来人,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以为娘看不出来么?”沈夫人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你又要跟我解释萱萱还是个孩子,你愿意这么说便这么说吧,萱萱确实是个好姑娘,娘也很喜欢她,不论如何你要好好待她。”
  “娘……”沈棠还想解释点什么,但是沈夫人却拦住了他。
  “行了,娘还有事,就先走了,一会儿大夫过来了你记得叫他给萱萱好好看看,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才是。”沈夫人并不给沈棠解释的机会,只是露出一个明了的眼神,便转身离开了。
  眼看对方是已经认定自己所想了,沈棠只得无奈应下:“孩儿明白。”
  感情之事虽未瞒住,母亲的态度却比自己想得好太多,沈棠倒也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进屋难免又要安慰小酒几句,又“严厉警告”对方好好将那只藏着两张护身符的香囊收了,王太医也正被碧玺邀了进来。
  “已经醒了?”
  见小酒面色不错,王太医也面露满意,沈棠自是想随着听听小酒病情如何,沈六却突然来报:“世子,关于刺客一事……”
  昨夜两人推断到了一半就被打断,沈棠虽未明言交代,沈六还是着人去查了奴隶贩卖之事,不想还真被他找到了线索。
  “当初人口交易之事一濠州最为严重,我们的人从那边找到了有同样纹身的农人,探听之下得知,当初他们同批被带出来的乡人大多都被同一人买去了。”
  “一个人?那批奴隶共有多少?”
  “数十人左右。”
  若说徐令杰与那刺客同是奴隶还只算是一件意料之外的发现,那这件事则足够严重了。
  同一人买下那么多奴隶,难不成只是为了做佃户耕农?还是说……有人想收揽这些无根无源的人,以谋他事?
  沈棠与暗卫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神色间的凝重。
  最终还是沈六先开了口:“这是先帝年间的事,如今过了已有十余年,就算那人有野心,只怕也没有能力了。”
  沈棠没有开口,这是最好的情况,但更有可能是那人一直在暗中蛰伏,等一个暴起的时机。
  否则徐令杰与那刺客怎会短短时间内同时出现在他身边?唯一一个解释便是他们依旧属于同一个组织。
  沉吟半晌沈棠才做了决定:“你去将所有事情无巨细地告知父亲,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做。”
  对方蛰伏许久,他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