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小莹猝6
“熏妃?”
熏妃回过神来,但依旧没有吭声,只是表情愈加暗淡。
“对了,熏妃我突然想起来,之前你对鬼太子说夺妻之仇是什么意思?夺妻指的是天族长公主?还是…”苏晨宇虽然不承认,但事实证明他的反射弧比一般人要长,这么久了才反应过来。
“你还没有告诉他?”熏妃惊讶的看了一眼沈鲸,沈鲸摊了摊手:“他也没问我”
“还是你说吧。”熏妃自然不肯自己说这件事,一句句都是在折磨自己,光想起都会觉得针针扎心。
沈鲸叹了口气:“我其实也不知道实情啊…我也是听说的,就是天黛公主和妖王两个人似乎有不太正当的关系。”
“什么叫不太正当…”
“本来这天黛公主在一百年前就和鬼太子举行了正式的订婚仪式,整个幻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天黛公主是鬼太子的人了,可是就在他们要成婚的一个月前突然四处传着关于天黛公主和妖王的传言,说是他们经常私会在世间,有时候还看他们在森林…”
“在森林干嘛?”
“你想的那样…”
“打野战?”苏晨宇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熏妃听到瞬间有些尴尬,都想进屋把这两人关在门外算了。
“咳咳…反正就是有关于天黛公主和妖王不太好的传言。”连沈鲸也觉得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
“之前听说,天黛公主身边有个叫晴沫的宫女,好像两个人是一起消失的。”
“嗯,晴沫是天黛公主在世间带回来的,是天黛公主最宠的宫女。”
“哦…”
沈鲸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熏妃道:“难道说,之前这个玉佩在妖祭那里?”
熏妃的心咯噔了一下,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原本在妖王那里的玉佩又怎么会在小莹那里?着实让人不清楚状态。
苏晨宇还在纠结天黛公主的事情,想一会儿一定要去问下鬼狱。
“对了,你看下这个,会不会是女人化妆用的?”沈鲸把包在帕子里的朱砂亮了出来,熏妃接过,用手轻轻往自己脸的方向扇了扇,没闻出味道来,只好把手帕拿起嗅了一下。
“很像胭脂…”熏妃不确定的说道,毕竟她没用过这种气味的胭脂,但看这模样又挺像的。
这胭脂里也含有朱砂的成分,可能这朱砂的分量很多以至于他之间就断定这是朱砂。
如果说是胭脂的话,那么应该凶手可能是个女人咯?也说不定就是死去的小莹用的。
关于这一点以后再去确认一下就能知道了。
“小丫都睡了吗?”苏晨宇突然把声音放的很小声,沈鲸斜了苏晨宇一眼。
“嗯。”熏妃点了点头,小丫刚吃过饭就说自己很困要睡了,熏妃出去给她打水的功夫就已经瘫倒在床呼呼大睡了。
“那我们小声一点。”
沈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男人迟钝有粗心大意,倒是对小丫挺上心的。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沈鲸问道。
“什么怎么办?”
“小丫…不是幻世界的人,你早晚得送她离开。而且关于她母亲的事,你打算怎么跟她说?”
苏晨宇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只是现在不可能告诉小丫,也不可能让小丫一个人待在现世界,若是有一天一定要送她回去,那自己也不会待在幻世界。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想去休息一下。”熏妃觉得自己头很晕,浑身难受。
沈鲸看熏妃脸色煞白,猜想多半是心魔咒反噬的作用。
“这是锁心丸,或许有用。”沈鲸从袖中拿出锁心丸递给熏妃,熏妃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心魔咒一旦开始反噬修炼者,是不可能有药物能够治疗的,能不能活下来也全靠修炼者自身,若是贪恋幻境不肯出来,那么最后谁也救不了他。
“谢了。”熏妃淡淡的道着谢。
“我们走吧,你早点休息。”沈鲸见熏妃是真的不舒服,便揽着苏晨宇的肩膀往外走。
苏晨宇把沈鲸的手拨开:“我们还不熟…”
沈鲸的手停在空中,撇了撇嘴收了回来:“不熟…亏我还救了你那么多次。”沈鲸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唉~救了个白眼狼啊…”
苏晨宇的嘴角突然一抽,抓起沈鲸的一只手放到自己肩上:“熟,很熟。”
沈鲸对着苏晨宇一呲牙,露出了一排排白花花的牙齿,笑的很灿烂。
可是苏晨宇看着莫名想揍他一顿,这人怎么那么欠揍呢?
熏妃关上门,突然身子一软手撑着门,眼前渐渐模糊。
她在沉香木阔床上醒来,透过鲛销宝罗账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坐在紫铜螭耳猴足香炉旁看着自己,见她醒来笑着挑了挑眉:“熏儿,醒啦?”。
熏妃嘴角微微上扬,凑到妖祭身边,看着他手中的绢本。
“这是我吗?怎么画的这么胖?”熏妃捂着嘴笑道。
“这是以后被本殿下养肥的你。”
熏妃被逗的花枝乱颤,趴在妖祭肩上,细细品味起来。
妖祭有个人尽皆知的喜好,那便是绘画。
妖祭的父王重武,所以妖祭的哥哥们从小习武,从不沾染除了武之外的东西,因此他的哥哥们都几乎都是文盲,而妖祭,因为他身子骨不适合练武,从小便只能学文。
妖祭笔下的每一幅画都很有韵味,笔和线条细劲有神,流动多姿。钩染、晕色、装饰,都画的极其巧妙,笔墨间尽显画中美人儿细腻柔嫩的肌肤和华丽的服侍。
熏妃看着画中的自己,显得如此的雍容华贵,不仅透出了闲适,有股娇、奢、雅、逸的气息还画出了柔软、温腻、动人的姿态。
可是不知为何,熏妃越看越不像自己,倒也不是因为画的肥胖,而是因为画中人儿如此的富贵。
或许是自己心中还残留着流落在世间时自己的那副模样吧,这么多年了,还是无法忘却那种自卑,低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