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被人拉队

  木子香一向镇定自若此时却带着几分焦急。听到宁湄的声音就急忙问询赶了过去,一看宁湄站的这么高,担心的仰头道:“宁姑娘,太危险了快下来。”
  “有事吗?”宁湄有些意外的看着木子香,一向都丝毫不差的木子香居然也有这么焦急的时候。当然这并不是她关心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很急。
  “皇后娘娘召集了一众女眷到永和宫一聚,也给姑娘送来了邀请。”
  “所以姑娘快随我前去梳洗梳洗,前去一聚。”
  “不去。”宁湄心生烦闷,自己最是讨厌这什么女人多的是非之地。譬如像什么陷害啊、什么矫情啊、最多了。
  “但是耑主已经帮姑娘接下来了。”
  “……”
  “他自己接的自己去。”
  一阵后。
  宁湄不情不愿的换上了木子香准备的衣服,脸色阴郁的要吃人一般。因为木子香将耑离准备的信递给宁湄,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反正最后宁湄阴沉着脸答应去参加聚会。
  永和宫。
  殿内掌上了灯,自御座下到大殿门口齐齐两排河阳花烛,洋洋数百枝,支支如手臂粗,烛中灌有沉香屑,火焰明亮而香气清郁。云意殿大而空阔,殿中墙壁栋梁与柱子皆饰以云彩花纹,意态多姿,斑斓绚丽,全无龙凤等宫中常用的花饰。还没走到殿内就可以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莺莺燕燕。“姑娘可是现在进去?”木子香因为身为女官并不能脱身,所以派来了自己的随行宫女——含香。“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吹吹风。”云意殿外很宽广,有着自己的独立小花圃。微风浮动,打在脸上很是舒服。宁湄就静静闭着眼享受着。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赖皮女啊?”这尖酸刻薄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宁文沁。宁文沁穿着胭脂红的衣裙,身上的配饰一走一响,精心描画的媚眼现在正恶狠狠地盯着宁湄。
  “怎么不敢进去怕丢人啊?”宁文沁嘲笑道。
  宁湄等着最后一丝舒服的风完后,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纳闷的看着宁文沁:“你谁啊?一身的风尘味儿,是要去勾引谁么?”宁文沁怒睁美眸,没想到宁湄嘴如此刁酸。
  “总比你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我警告你太子哥哥是我的,你休想染指!”古代的脂粉本就不是很好,宁文沁一生气面部表情挺丰富的,所以粉就扑扑的下掉。
  宁湄皱着眉头,悄悄的挪了挪衣服。“其实你不用自我比喻的。”“还有你也算是个人才,画着妆的癞蛤蟆。”
  “你……!”宁文沁气得差点指蔻掉了。
  “哈哈,癞蛤蟆。宁湄真有你说的。”宇文骏徳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爽朗的如大男孩一般。之前听说这六皇子被禁足,心爱的书绾清被封为贵人,这怎么看起来过的很好?看着他精神充沛的样子,宁湄心中就憋着一口气,就因为他导致自己不仅没有银子了还被人威胁,这口气怎么咽下?
  宁湄面色非常不善看着宇文骏徳。
  这皇后召集女眷小聚,有这皇子什么事么?
  “宇文骏徳,你好好说清楚,我说什么了么?”宁湄无辜的眨眨眼道。宇文骏徳对着宁湄故意视而不见,转头对着宁文沁悄悄道:“大哥在皇额娘殿里。”
  果然,宁文沁的眼里一亮。即刻就带着侍女匆忙离开,连和宁湄吵架就已经忘到脑后。
  “你支开她干什么?”一股阴谋的味道迎面拂来。宇文骏徳狐狸般的勾起嘴角,得意道:“是不是纳闷我的出现?”说到重点,宁湄凝眉看着他,这小子今天有点不一样。
  “你先同我来。”宇文骏徳说着已经大步迈开,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宁湄是否会跟来。因为,他敢肯定这丫头一定会来。
  “你先去告诉皇后,我去更个衣,一会亲自前往赔罪。”宁湄吩咐一直待在一旁的含香。含香是木子香的人,很懂规矩也不随意出言。就刚才一幕她选择闷声不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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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骏徳走到一处幽静的凉亭,树荫茂盛,冷冷清清的少有人来。东齐虽冷,从外界看来依旧绿色然然,只是进入这国度才会感觉到寒冷。“上次多亏你的帮忙,我们才这么顺利。”宇文骏徳丝毫不避讳的道。
  “我的……帮忙?”宁湄怀疑地看着宇文骏徳,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城门口,太子府,奉客楼。”
  “书绾清呢?”
  “只是一颗棋子。”宇文骏徳冷漠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当日在奉客楼的深情你是装的?”宁湄难以置信地望着宇文骏徳,心里却在痛愈烈,感情自己被骗了?白花花的银子啊……
  “真正的苏绾清已经死了。”声音里有一抹温柔和惋惜,还有一些遗憾和仇恨。
  “什么?”
  “狗皇帝杀了她!”宇文骏徳咬牙切齿道。
  “他不是你的父皇?”宁湄皱眉。
  “他算哪门子的父皇?谋朝篡位的逆贼!”
  “那苏绾清?”
  “苏绾清是苏家大小姐,因为她体弱多病怕养不活就以男儿身示人。那年她奉旨入宫伴读。与我和大哥关系十分亲密。”宇文骏徳眼里带着丝丝温柔,仿佛捧着最宝贵的东西。慢慢的语锋一转。“可是后来宇文钦因为和父皇容貌肖像,谋害父皇上位,成了东齐的假皇帝!其余兄弟姐妹全部被杀,皇子中只留下了年幼的我和大哥。朝廷重臣苏家一夜灭门,全部旧臣党羽一律抹杀。”
  宇文骏徳的眼睛红红的,带着恨意一直死死地盯着凉亭,声音低缓道:“这里就是父皇和苏绾清死的地方。我和大哥在朝廷里苦苦支持和周旋,为的是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揭开假皇帝的面纱!”
  宁湄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宇文骏徳的肩膀。叹了叹气道:“为何你和太子还被留了下来?还一直称他为父皇?”宇文骏徳轻轻的勾起一抹冷笑,道:“因为我们的母后是宇文钦的情人,多亏了她事情才会如此顺利。”“因为他被一股我们无法抵抗的势力帮助,东齐国内知情人全部都已经死了,只剩下我和大哥知情。我们想活命就不得不缄默,不得不认贼作父。”
  “那你母后现在何在?”
  “死了。”宇文骏徳厌恶的吐出两个字。
  “你找我不止说这些吧?”宁湄叹了叹气,要不是想着耑离吩咐的事,真不想趟这趟浑水。
  “你愿意帮我们么?”宇文骏徳希冀的回望宁湄。语气柔柔道:“你和她很像。”这一说,宁湄心里了然。原来那日说的相似便是死去的苏绾清。
  宁湄看着等待着的宇文骏徳,然后选择轻轻地推后一步,冷冷道:“首先,我不是苏绾清。其次,我不想沦为你们手中的棋子。”
  今日的风很大,吹着也格外的刺骨。‘沙沙’的仿佛来自故人的呜咽,吹得人心惊胆战。“那么沦为耑离手里的棋子就甘心?”宇文忘忧的身影缓缓从树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黑丝金线龙袍加身就如同王者一般睥睨天下。
  “太子殿下说笑了。”宁湄心里感到一阵不安。
  “本宫从来不说笑。”
  “宁湄冒昧请问,不知道我有何德何能让你们告诉我这些?”宁湄心底没底的一沉。答应耑离的三个条件,一是因为耑离三番两次的救自己而且他的野心是好的,二是想在东齐立足还要靠耑离,三是自己目前不准备离开了。虽说自己之前是怕被卷入同前世的风波,不过这几天自己想明白了。自己本身的目的就是下来历练,逃避了算什么?不过大不了在危机来之前自己先跑就好了。
  “当本宫的太子妃。”一记闷雷敲砸了宁湄的天灵盖。
  “耑府的财力,本宫十分满意。”
  宁湄轻笑,一指一旁的凉亭,一字一句道:“我没有任何价值,死了耑府也不会管我。”
  “至于你们的要求我是不会答应,毕竟我和你们不熟。”和耑离的交易并非自己没有利益可得。听完他们两的身世虽然自己也无法断定真假,但是可以知道离权利的漩涡太近了,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宁湄说完转身就离开,却不想宇文忘忧脸上浮现一阵不咸不淡的笑容。“何必呢?”呢喃的很轻。
  “扑通。”宁湄身体突然软弱无力,一头栽了下去。宇文忘忧面容温柔地转过身,缓缓地抱起只能睁着一丝薄弱意识的宁湄。“放开……我……你卑鄙!”宁湄虚弱道。
  “我一直以为你懂毒,却不想这简单的逍遥散,你就轻易中计了。”
  “风起风落,自然是很舒服。”宇文忘忧抱着宁湄走向凉亭,轻声道。
  原来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