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吻

  夜,总是最安静的存在。同时也是一切黑暗势力密谋的开始。
  宁湄将白天和太子一群人谈论的部分话题透露给福恒,也将余下的事情给交代完毕。心里美滋滋的,人生第一笔钱呐。
  带着一坛酒飞身上了屋檐。酉月宛的楼阁总是很高,坐在屋顶可以瞧见不一样的景色,宁湄举起酒坛,‘咕咕’的一口辛辣入喉。远方的月亮半勾耀眼,即使乌云然然,也遮不挡住明媚,淡淡的月光晃得宁湄心情有点杂乱。
  自己自从到了这个世界没有敢去想自己前世的东西,自己怕有想回去的念头,也不想被一些东西阻碍自己前进的步伐。
  哥哥,你还好吗?我走了那群不吐骨头的老家伙有将你怎么样了么?你过得还好么?仰着酒坛子又是一口辛辣,辣到了心口,隐隐地灼着痛。
  这一世自己有一对很恩爱的父母,但是自己并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总以一种培养容器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娘总说要自己过的快乐,可是爹脸上的放弃就是最好的证明。
  自己知道蓇灵族的禁忌,每当子女成亲之时,父母便会祝福他们而死去,所以蓇灵族代代单传。虽然自己不喜他们,终究是不舍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明天……
  明天就是去太子府的时间,换来了三个月的平安无事自己不是应该高兴么?为什么还是很落空?因为被出卖当废棋了吗?
  “姑娘,不开心吗?”夜风摇曳而过,隐隐地一抹白影坐到了宁湄的身边。
  宁湄酒量一直都是很差的,摇摇晃晃的点了点头,接话道:“堵得慌。”白影温柔的摸了摸宁湄的额头,柔声道:“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宁湄乖巧的点了点头,晃晃的头一下酒搭在了白影的肩上,白影身体一僵,转而低头温和道:“我送你去休息吧。”
  宁湄点了点头,突然猛的一抬头,一下就撞了白影光洁的下巴。
  “哎呀呀,你是石头吗?这么痛!”宁湄的酒劲微微有点醒了,一个劲儿的死盯着白影。
  白影长的很好看,五官俊朗神风,眉宇间仿佛有万种心思,叫人想帮他抚平,一双眼睛尤其好看,潋滟波光,仿佛一下就被吸进去了。一身白衣就好像神仙一般,仙气缭绕。
  “你叫什么名字啊,长的真好看。”宁湄色心一起,眼睛不眨的盯着白影。
  白影别开头,冷声道:“以后会见面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影又突然转过头,摸了摸宁湄的脸颊,轻声道:“不知为何看到你总有……”白影的手很舒服,轻柔的就像羽毛挠动,痒痒的。
  宁湄突然伸手堵住了白影正在说话的嘴,红着脸,醉醺醺道:“你知道一夜情吗?”
  白影愣了愣,转而脸色有点微红。虽然不明白宁湄口里的新词汇,但是似乎却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宁湄轻笑,一把搂住白影,在不经意的时候,一口猛的亲上的白影的唇。
  软软的,像棉花一般。
  宁湄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于是闭上了眼睛,然后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
  谁扰了谁的梦?
  ……
  清晨,带着鸟语花香推开了大门,宁湄神采奕奕的。丝毫不记得昨夜的情景,要不然肯定会漫山遍野的追杀那个夺走她初吻的人。
  “福恒!”宁湄灌着内力扯着嗓子喊。
  这是她才想出来的呼唤法,由于酉月宛太大,又没有通传的下人,自然是的靠声音。
  “二当家。”福恒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刀和鸡。
  “你在做饭?”宁湄有点好笑,看着福恒杀鸡。
  “二当家不吃早饭么?已经辰时过了。”福恒举了举手里才买回的鸡,纳闷问道。
  二当家与平常女子不同,爱睡过时,行为也与一般女子格外的不同。不过昨日却是拿着100两黄金说当作府里的开销,自己却是感叹了好久,二当家果然不简单。
  宁湄心情有点好,轻轻拍了拍被逮住翅膀的鸡头,莞尔一笑:“去太子府当然得吃太子的了。自己的要钱,舍不得。”福恒对于这个理由,简单的点了点头,道:“确实,现在咱们现在虽然有钱却也不多。”
  福恒的金钱观是拜耑离所赐,100两什么的真的少。
  宁湄忧伤的看了看太阳,是啊,等下一笔进账还的等一会呢。“对了,有事就来太子府找我。我先走了。”安心地拍拍福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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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湄心情郁闷的坐在马上,身边就一个侍卫。这……这太子太寒酸了,接个人就这么?心里问候了一万遍太子的祖宗十八代。
  宁湄早上出门没带遮脸的,以为没人识得自己。却不想名声这么不堪?
  “快看,那是耑家的新晋二当家。”“怎么是个毛头丫头?”
  “别说耑公子喜欢呗。”“耑公子那么帅肯定是这骚蹄子勾引他~”“听说她又被太子宠信了。”“果真是个狐媚子。”
  ……
  路人的声音一丝不落的全部进了宁湄的耳朵里,想不听都难。马匹也是专门走不快的那种,侍卫也并不想搭理宁湄。
  屁股被马背晃的生疼,突然有点想念离开自己多时的疾风了。因为百里泠舞走的时候借走了,估计得等好久才可以纵马。
  “停停!”
  宁湄都不用勒住马匹,直接起身跳下马。“天啊,这二当家的姿势太不雅了!”周围的人又开始指指点点了,什么行为不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宁湄郁闷的想自己直接轻功去太子府,感情这太子就是故意的羞辱自己!
  “姑娘,可是去太子府?”一抹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从宁湄身旁响起,如同冬日暖煦。
  宁湄转过头,只见男子骑在马上,一身深蓝色锦袍,五官温润柔和,就像一块暖玉,令人很舒服。
  哥……哥……
  宁湄看见男子的那一刻,愣愣的。
  像,真的像,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男子轻咳,随从的侍卫厌恶的看着宁湄看呆的样子。“你叫什么名字?”男子为了缓解尴尬,轻声问道。
  “宁……湄。”
  男子好看的眉头皱起,问道:“可是出自旁系?”身为宁家嫡子自然将嫡系名单记得清楚,不过宁湄这个名字自己倒是闻所未见。
  愣住地宁湄虽然有一刻的失神,但还是很快的恢复了。
  不!他的神态不是哥哥!
  现实将她拉了回来。失望的笑了笑,带着一抹歉意,道:“对不起,民女将公子错认成已经分离的大哥。”宁湄不愿意用阴阳相隔来表达,她最最亲爱的哥哥永远活在她的心头。
  男子微微一笑,即像打趣又像认真道:“既然你觉得我像,那就当作你哥哥好了。”男子的话虽不像是特别认真的样子,但是宁湄却听着心里暖暖的。
  他还是挂着笑容,令人无法生厌的那种——礼貌又温柔。
  “我叫宁海。”
  宁海?
  宁湄皱眉,不会这么巧吧?名字长相都一样?
  “你到底…是?”宁湄还是不敢相信,怎么这么巧?
  “他是东齐宁家嫡子——宁末海。”停在宁海后面马车的里传出一道女音,似黄鹂低鸣清泠婉转。女子白皙的玉指掀开帘子的一角,冷声道:“大哥,不过就是个婢子,何必将自己小字给她?”
  “还有你就是强行入住太子府的二当家吧?果然是个赖皮相,给忘忧哥哥提谢都不配!”
  “宁这个姓,你不配!”
  “宁文沁!”宁海忍不住呵斥这个口不择言的妹妹宁文沁的出言不讳,简直有失宁家身份。
  “哼!腊雪走。”宁文沁生气的将帘子一扔,骄纵的坐着马车扬长而去。
  宁海歉意的笑了笑,对着宁湄道:“她就那性子,姑娘别怪。”“还有,姑娘叫我宁海吧,宁末海这名字我并不喜欢。”宁海跳下马,示意宁湄上去。宁湄也不娇柔做作,拉住缰绳,一个漂亮的空翻,就已经霸气的坐在马上。宁海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正欲开口时。宁湄带着一抹明艳的笑意,拽着缰绳的手指着宁海道:“别一口一个姑娘的多生分,叫我湄儿吧,哥。”
  一声哥,似来自几千年以外的轻喃;也似,霞光破乌的暖意。
  宁海心神微动,似乎被礼数所绊。微思过后,带着暖洋洋的笑意道:“好,那我就认你做义妹。”
  哥……
  一路上宁湄和宁海畅聊,宁湄整个人都散发着难以言表的愉悦,因为两人仿佛相见恨晚一般巴不得一直聊下去永不到尽头。宁湄在这过程中,终于知道为何有人知道自己姓宁后,如此惊讶了。原来宁家在这片大陆上是如此稀有的姓氏,世代为皇族提供人才的姓氏。不过自己姓宁完全是巧合?又或则有什么关联?
  “湄儿,太子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