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斗气变异 下
他拐过了几条街，装作看什么，不经意偏了一下头。
后面有人跟着，他早已敏锐地察觉到了。
这一下，他立刻看见了那个跟着的身影。
果然，那胡德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狐狸！
他随意地转过头来，骂了一声，嘴角却不屑地笑了起来。
他正常地走着，拐过前面的弯，忽然加速，猛地冲入了一条隐秘的小巷。
那个跟着莫非的保镖，立刻察觉不对，脚步加快，跑着冲了过来。但这个时候，莫非已经化作一头巨大银狼，在当下无人的小巷间，踩着木头或者窗台，眨眼间便冲上天空，到了高高屋顶。
莫非脚踩在具有坡度的红色屋顶上，在三四层楼的高度，掠过石雕、烟囱，大大小小高低不同的房顶，高速飞奔。
他根本没去管后面跟踪那人，连看都没看一眼，因为他知道，那人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而那保镖，来到莫非消失的那条小巷，左右看了看，发现是一条死路，但是这个地方，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莫非本想回到酒馆，但看到脚下的行人，还有远处的景色，突然心生快感，他想纵情体验速度的激情，这样的自由、无拘无束，是他内心向往，令他痴迷、沉醉！
他忘我地飞奔着，兴致很高昂。
他看到了前方出现的直插入天的高楼，那是象征信仰，乌布卡诺最高的建筑——教堂。
这栋建筑笔直且高耸，上端装饰有大块的彩玻璃，顶端是巨大尖锐的塔尖。
这一教堂看起来有十层楼那么高，大概三十多米，在周围，乃至整片看得到的区域，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莫非毫不犹豫，一纵，便从房顶屋檐跳起，四只爪子高高抓在教堂的墙上，迅捷地向上移动。
他动作很敏捷，居然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莫非如履平地，迅猛地向上爬去，没一会，他就到了顶部。
教堂巨大，顶上空间仍不小，这有四根柱子，跟个小房子一样，支撑着顶端的塔尖，指向天空。
莫非变回了人类的身体，向四周看去，立即觉得心惊震撼。
所有的建筑物尽收眼底，一层一层，远处的人，小得跟蚂蚁一样。
他看到了远处的高山，荒野，闪着波光的大河，美丽的屋顶，古典的塔尖，小小的房子，还有远远的，被玻璃折射出的几点金光。
在这个角度的景象，很难得有人有机会可以看到。
这样的地方，总会令人的心底生出许多莫名的感触，莫非也不例外。
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所谓的意义是什么？
人类，或者活着，类似这样的话题。
莫非待了一会，稍微靠近了这里的边缘。
向下看去，离地面有恐怖的距离。
即便连他，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恐惧。
这样的距离，哪怕是狼化之后，跳下去也只会变成一滩肉泥。
就在这个时候，莫非忽然注意到遥远的天边，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小黑影，在不断滑翔。
那是……鹰，一只黑色的鹰！
莫非立刻心生警惕，马上回身躲到塔尖下，四根柱子中间的凹坑里。
那只鹰越来越近，但它飞得很高，从莫非的头顶，笔直划过去了，消失在天际。
莫非只露出眼睛观看，并没有被发现。
那一刻，莫非确信，那是白骨的鹰！一定是白骨的杀手在寻找自己的踪迹。
不过看样子，它还没找到什么线索。
莫非提起了警惕心，即便在这样的地方、这个巨大的世界上，很难被发现。不过，要是自己足够强大，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想到这一点，莫非也觉得是时候离开了。
他走到景色有些骇人的边缘，小心跃了下去。
……
不久之后，大概下午四点钟的样子，莫非回到了酒馆。
一进房门，就看到海曼无精打采的面孔，他看向莫非，道：“头儿，你到底去哪了，这么神神秘秘的。”
“有什么神秘的，当然是为了那东西去的。”
海曼无奈地撇了撇嘴，道：“好吧，但是头儿，什么时候能也带上我出去啊，在屋里实在太无聊了，孤独，甚至还有点可怕。”
莫非一笑：“你说得对，我想，明天我们就去走走吧，我还有不少感兴趣的东西。”
“太好了！”海曼很高兴，“对了，头儿，”他掏出那个装有斗气变异药剂的袋子，“这个斗气变？变…变异，到底是不是好东西，有多珍贵？”
“的确是好东西，你想象不到的珍贵，这东西可以令斗气发生变异，然后……”他看到海曼一脸懵懂的表情，便说不下去了，“算了，以后再慢慢跟你讲吧。不过现在，你最好祈祷你的头儿有那么好的运气！”
海曼没听懂，不解地看向他，可莫非说完，便闭着眼坐下了，海曼没办法，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不去管他。
莫非修炼了一会斗气，到晚上的时候，与海曼就近吃了顿饭，便又回到了房间里。
海曼开始专心地钻研魔法，而莫非，则拿出了那罐被保护在棉花里的药剂。
里面透明的液体闪着淡淡金光，摇了摇，粘稠而滑顺。
没错，他决定即刻便服用。
服用这药剂，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变化，也许，会更强，那是莫非真心渴望的。
胡德所说的每一样增益变异，都会给斗气带来实质性的莫大的好处。
价值一千金币的药剂，是斯卡迪林的高端机密，也是唯有精英人士才能服用的东西，不知道那群佣兵是如何得来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这样的好东西落在了莫非手上。
药剂会使斗气变异，有八成是好的方向，但仍有两成，会遭遇倒霉的境地，更有几率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出于谨慎，这样的药剂不应该鲁莽服用，但是不服用，这么珍贵的东西不可能留着藏起来。
只能说此刻的莫非是冲动的。
人的一生伴随着很多决定，这样的决定，有许多都带着随机性，也许是好的，也许是坏的，只有结果才能说明一切。而谨慎会使风险的几率降到最低。
冲动带来的后果，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他就想赌一赌，如果没有成功，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但……
好在他的决定没有让他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