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杂乱的思绪 上
战斗结束后，莫非变回了人形，开始和海曼一起清理战场。
海曼之前一直在紧张地观察着战斗，虽然他好像大概能猜出结局，但还是有点担心。
最终莫非获胜了，海曼对最后那一幕血腥的画面还是有一丝害怕，但那丝害怕被他深深埋在了心里，更多的还是喜悦，以及坚毅，他鼓起勇气，去触碰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莫非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杀人对他来说越来越习以为常了。
这名剑士，他为他的贪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只不过莫非现在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听他的话，暂缓一刻，留住他的性命，因为莫非还有不少问题想问他。
看他的反应，他竟然不知道莫非是一头魔兽，莫非推测，自己这一笔悬赏应该传播得很远，影响也很大，这名剑士，应该是从其他的各种渠道得知到这一消息，来到这的。而且他所知道的，不是很全面。
这也代表，被吸引过来的人应该不少，身份不一，来自哪里的人都有。
但说起这名剑士，真正令莫非震惊的，是他怎么做到的？
他如何能熟练地压缩三倍的斗气？！
虽然只是感觉，但莫非多半能肯定！
压缩斗气有多难，莫非是深有体会的，虽然之前不知道怎么，在佣兵团的那段时日里竟隐隐熟悉了这一手段，而且一来就能熟练地压缩两倍。
可后来随着斗气水平的突飞猛进，斗气控制立刻变得生疏了。从不到两倍，到重新达到两倍，又废了很长时间，而且莫非发现要再进一步，就宛如登天一般，立刻变得难上加难，好像到了一个瓶颈一样，越往上，就愈加艰难。
莫非感觉，要达到三倍，除非是浸淫在斗气控制的世界中，十年以上，才能达到。
没想到这位看上去资历并没有多老的剑士，能做到这一点，而且除此外他的斗气水平、实战经验都很厉害。
这让莫非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问。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这圆脸剑士曾说，在斯卡迪林，压缩斗气已经很普遍了，莫非对这一点是怀有疑问，持保留态度的。
如果这种厉害手段，曾听说是皇家剑士才能学会的招数，变得烂大街，路人皆知，那么莫非以前碰到的对手，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像没见过一样，虽然罗格兰与斯卡迪林是两个不同的巨大国家，但毕竟接壤，不可能差距这么大。
只有偶尔碰到的对手，才能鉴别、识破这种手段，像是艾米尔等等，但他们，不是极厉害的人物，就是见识广泛，这还是有可能的。
这变成了一个不解之题，在莫非心中成了巨大的疑惑，但怎么想都得不到答案，只好不再去想，不让自己那么揪心了
莫非与海曼将战利品拿走，将战场清理完毕，踪迹都掩盖，就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那剑士的口袋里，只搜到两三个金币，一张地图，等等，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至于他的行李，还有他怎么来到这的，莫非猜测应该是有马匹之类，还在那片树林里，只不过隔得比较远，没看到。
想了想，现在没必要再去搜索，应该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莫非就拿了主意，还是抓紧时间离开了。
他们往笔直的东边，又赶了一天的路。
周围的景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原野、山地、丘陵、低洼，什么都有，地形很多变，土地潮湿，植被丰富。
今天还下了一场小雨，莫非没什么事，海曼淋了雨，小身板好像有点受不住，但到晚上的时候，衣服也干了，并没出什么问题，似乎是经历了这么多锻炼，他的身体也变得稍微有那么点强健了。
到了晚上，他们找了个地方休息，吃了点东西。
这漫漫行程的当中一天，怀着疲惫，又怀着一丝那劳累行程当中那短暂的，含着忐忑的惬意，似乎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莫非的精神很不好，脑海中思绪繁多，无比愁闷，仍是睡不着觉。
今天遇到的敌人，比自己要强，只有依靠变身的能力，才能打败他。
他强在哪呢？
强在他的经验，他的技巧，他的斗气控制。
凭自己修炼的实力，打不过他，那自己究竟是什么水准？
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打败他？
斗气水平，自己和敌人是一样的，斗气控制，敌人比自己要强。
剑法，差距没有那么大，在斗气的绝对力量面前，对方只要选择最稳妥的招式，就能简单致胜。
那就只剩下了技巧，对剑士能用的，唯有蝮蛇这一招，可蝮蛇是躲闪的技巧，今天这种情况，依对方的经验并不可能仓促出剑，而且自己从第一招开始就处于了下风，并没有主动使出这一招的机会。
这样就注定了自己的落败。
和别人比起来，自己的优势在哪？
我怎么才能越来越强？
要说天赋，自己修炼斗气的天赋确实不错，说得上优秀，凭现在的年纪，达到这样的程度，好像不多见。
可是，放到这片茫茫大陆来看，根本什么都不算。
要说技巧，自己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在实力面前，起不了那么大作用。
要说经验，自己的经验也不算多。
要说能力，自己也还不错，反应、领悟和学习，甚至连布莱恩也会夸两句，而且在自己心底深处，这是最骄傲的，并一直深信自己什么都能做到，自己会是最好的。
但现在看来，比自己优秀的人，实在太多了。骄傲？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自己所有的经历，成就，都要拜布莱恩，和曾经的佣兵团所赐，是那些人教会了自己许多东西，教会了自己变强。
那才是在埋心底隐隐令他骄傲的地方。
可是，当下的茫然令他找不到方向。
说不定未来的敌人，每一个都像今天一样，是自己无法了解，想象不到的强大，当自己觉得可以战胜的时候，出现的敌人要更强，强大之外还有更加强大，永远没有尽头。
莫非的思绪，既复杂又混乱。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压缩斗气，直到三倍？
熟练的三倍？！
脑海中所想忽然又跳转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