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犹豫不决
“诺子，你究竟怎样想的呢？要走吗？”诺子将自己的下巴枕在搭在桌子上的胳膊上，发着愣，尽管窗外明媚着，柳絮也在晨风里擦拭着明亮的窗，可依旧无法诠释诺子心里的焦虑。
大耳这时一个小跳爬到了诺子的书桌上，诺子还被惊吓着“咦”了一声，吃惊地望着大耳。
“大耳，你说我该不该离开呢？”诺子盯着大耳问道，只见它也忽然地将视线也对准了诺子。
“若是你想让我离开，你就将尾巴垂在后面荡一荡，若是你想让我留下来，那么你就把尾巴竖起来，好吗？”
只见这时，大耳突然将尾巴竖了起来，它还温柔地“喵”了一声，这声温柔，几乎快要融化了诺子的内心。
诺子一下子兴奋地站了起来，她心里想着，若自己是猫那么一定会激动得跳起来，她把大耳抱在怀里，自己的眼泪也不停地流着。都说动物是通人的感情的，那么这次的抉择就是猫的本意，其实也更是诺子的本意，当你对这次的结果感到格外欣喜时，其实这个结果便就是你想要得到的结果。
当你尝试用抛硬币的方式来解决一件事情的时候，抛出去的那一刻你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可是一想到明天我妈妈就要带我去办理转学，我就还是开心不起来，其实，一开始也怨我，我本来就是不想离开的。那为何我还要下定决心，让父母跟着我操劳，最后我反悔了，他们会更失望。唉，我为何当初那样呢，我有问过自己的内心吗？还是因为岩川和我打的电话，让我产生了后悔的念头。
唉，为什么情感就一定要这么复杂呢？
“岩川，倘若我后悔了，你能帮助我吗？”
诺子踯躅了很久，还是将这个短信发给了岩川。
穿梭了很久很久，那一点点的文字，到达山川到达洞穴，到达城市的车流以及牧场的风车，那高深的科技水平甚至还没有一只鸽子穿梭得快，只是隐隐地，去往该去往的地方。
“可以，明天见。”
岩川的消息发来时，诺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像是海底的珊瑚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虽不会被海风吹得夭折，但却只能永远静静地在海底待着。
永远待着……
————
诺子的妈妈换好了衣服，一件黑色女式西装配着一款黑色的手提包，这个包像公文包却又像是休闲包一样，就连妈妈平时喜欢穿的高跟鞋也换成了看上去很庄重的黑色平跟皮鞋。诺子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妈妈，忽然开始焦虑了起来，她想，妈妈今天穿得这么正式，想必已经做好了打算。
甚至，比自己做的打算还要深刻一百倍。
酷热的街道，除了一些百无聊赖的夏蝉，似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喷着白色油漆的车子在路边停着，反射着剧烈的太阳光。
诺子和她的妈妈来到了学校。
“诺子，是吧。”校长把手中茶杯的盖子慢慢地盖到了杯子上，喉咙里咽下了一口茶水，打量了一下诺子，说道，“确定要转学吗？”
诺子在原地，将手背在背后，低着头，不语。
“是的，是的，诺子确定要转学。”诺子的妈妈慌忙解释，“校长，您看，电话里说的那些文件我也都带来了。”她将包里的文件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校长拿起来那些文件象征性地端详了几眼便放下了，几乎后几页都没有翻到，他将目光仔细地对准诺子，亲切地问道：“诺子，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对我说，你已经打算好转学了吗？”
诺子仍旧低着头，时不时用不安的目光瞟一下身旁的妈妈，但又很沉重地低下了头，诺子这些没有主见的性格就像是失去了网子的蜘蛛一样，蜷缩在角落里，望着天空中的飞虫，自己饥饿着，但又无可奈何。
“嗯嗯，对呀对呀，早就考虑好了，校长，您也就别多问了，孩子的事情，我们做家长的，肯定会放在心上的。”诺子的妈妈在一旁尴尬地说道。
“什么叫做做家长的？从进门我就闻你的孩子转学的事情，她一直都是低头不语，你觉得她愿意转学吗？你们做家长的可以去关心关怀自己的孩子，但是你们不可以选择孩子的人生。你们这些事情我见得太多了，而且，往往涉及到这些转学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孩子不同意的，不就是为了配合你们家长的工作吗？”校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讲这些道理，也许是他看到过太多太多因为转学从而导致一个孩子的学习成绩骤然下降的现象吧，“对不起，我的话有点多了，但是我们总得从孩子的心里出发呀，是吧……”
“对对对，校长您说得对，孩子只是不愿意表达自己的想法，在家里我们都已经谈好了，要不她也不会到这里来您说不是嘛。”诺子的妈妈拉扯了一下诺子，示意诺子表达一下态度，但是诺子依然像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但是诺子妈妈看诺子的眼神里，似乎一直在强调着“本来说得好好的，你现在这样，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这类的话。
校长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文件，放在桌子上，看着她们说道：“把这张纸上的内容签了就好了。”
诺子的妈妈看到慌忙走上前去，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笔来，坐在凳子上就准备写——
“哎，这个不是你签的，是孩子签的。”校长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诺子将自己的名字性别家庭住址等等一些关于自己的信息不紧不慢地填了上去，写到最下面的时候，上面写着是否同意转学……
诺子提起笔来，看了看校长也看了看自己的妈妈，校长没有任何表情，而自己的妈妈似乎有些急躁了，她拍了下诺子的肩膀。
“快写啊，填同意就可以了。”她的妈妈将自己的包紧紧夹杂自己的腋下，轻微地跺着脚。
“看来孩子不想填，大概是因为自己不敢或者没有勇气，这样，作为她的监护人，你可以帮她填同意或者不同意。”校长对着诺子的妈妈说道。
诺子的妈妈忽然喜笑颜开，从诺子手里夺来了笔，正要打算填的时候，这时，忽然门外发出了重重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