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承担不起

  她楞楞看着我,这件看似简单的事像是在心中纠结,毕竟对于大部分女孩来说,这样的情况不是常常遇到,只是一个朴素的女孩啊。
  迟疑之下,她还是硬着头皮跑了出去,难得的事这次并没有人阻拦,性别的差异,好像女的有天生优势。
  二十五岁之前,长得“乖”的女人生就像开挂一般!
  但,二十五岁之前的男人往往还在底层打拼,时间不能证明什么,不去做就一定不能证明什么。
  当女孩跑出去之后,教室里几十双眼睛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好似在询问,又好似在谴责。但目光中都带有胆怯之意,只是轻轻从我脸庞划过,深怕这件事跟自己扯上关系。
  自从异样的声音,使我变得更加自责起来,若不是事件不明,或许众人会指着鼻梁谩骂,窃窃私语的背后: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这段时间的嫌隙中,袁齐进来过几次,看他信誓旦旦的神韵,仿若这次紧紧地掐住了我的七寸。
  时间慢慢流逝,那个小女孩回来之后,向我仰颌微微一笑,随后那张脸再也没有扬起过,快要低下地上。
  袁齐再也没有来时的耐心,直到最后一丝耐心消失殆尽,带着两人走了进来,道:“把他带回局里,多等无益!”
  就在我被袁齐的下属,架起胳臂欲要离开教室时,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袁队长,未经学校允许就来我的班级拿人,你的局长知道吗?”
  袁齐恍恍转头,虚伪地笑着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华老大。这怎么能称得上“拿人”,而是证据确凿,已经决定走司法程序了。”说完,便不在理会华宇,并且催促下属带人回去。
  华宇也不甘示弱,只身挡住了袁齐的去路,道:“不知你所谓的证据,是否虚实?按照政府规定,来校园“拿人”可得出示证据,不知你来带来了吗?”
  这条规定是前几年新校长上任之后,跟政府洽谈的。以往就出现过几次这样的事件,弄得人心惶惶,为了不造成学生们的恐慌,故此有这条规定。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敢大张旗鼓地光顾这座师资满堂的校园,看在你是我表弟的恩师上,还请你让步,否则你算是妨碍公务。”袁齐的语气冰冷,虽然语言上格外客气,却了一丝硬气。
  华宇不禁地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相信自己的学生,至少你的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只是动动嘴皮子就想把带走,我想厉局长也不会同意吧。”
  袁齐微微诧异,毕竟那晚证据经过细微的处理,如今面对眼前这人实属有点泄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紧接着,华宇又补了一句,“哦,对了,刚才我已经给厉局长打过电话,他并不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奉劝你一句,若是拿不出实质的证据,那么就请你出去,别妨碍大家上课。”
  袁齐在心中想了想,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拿出证据,未免落人口实,落得一个出师不利的下场,再拖延下去免得心生变故,无奈之余只好硬着头皮从兜里掏出已然拷贝好的录音,道:“这段录音就是证据,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声音调到最大,放给所有人听”华宇说罢,不在看了一眼,而是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诧异地点点头,示意可行。
  “华宇,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知道这段录音放出来是什么后果吗?这不是你能承担的。”袁齐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撑红了嘴脸。
  “为何承担不起,若是我承担不起,他们的身后还有整个学校,”华宇划过目光,转到跟他争执的这人身上,“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为何不敢把它示众?”
  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画面,到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看待这座校园的教育方式,无疑这是最让人暖心的时刻,有时也让人心寒。
  无论是袁齐还是我,心中已恐然难安。
  若是把袁齐的名声放到整个城镇上去,那应该是声名狼藉罢,一个人只为手中的权利而不择手段,不是真心实意地为百姓做事,就算他怎么伪装终究是会被识破的。
  虽然普遍的人不知袁齐是如何,但经常跟他接触的人却知道,那是一个不值得相信的人。
  逼入绝境之人,难免会错失判断能力,袁齐气愤地打开录音,狠狠地置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录音笔中发出斯斯的声音。
  然而这段录音放出使我诧异,震惊,仿若心中的防线瞬间跌入谷底,沉重地坐踏在凳子上,像无话可说一般。
  这段录音被袁齐拆分又拆分,证据直指我,虽然其中有些话听起来有点难辨真假,相信听到的人都相信了罢。
  “怎样?华老大,这证据够了吗?”袁齐冷哼一句,心中的底气又多了几分,有看了看我如猪肝色的脸,当初疑惑的杨猛的证据,现在心中更是乐开了花,想着等这次完美结束,一定得好好感谢那个送证据的人,说不定还能高升。
  华宇的脸色瞬间挂不住了,原本苦心维护的人,却让他无地自容,还能说什么,只能缓缓地让出一条道来。
  在这些面目睽睽的眼神中,对于如今的情况原本以为华宇会冲上前施加暴力一顿,非但没有,反而安慰起我来。
  张子阳,延庆几人坐在我的位置前,都忍不住想讨论一番,能为这个要好的朋友,兄弟争取一丝希望,几经下来毫无成效。
  就在我即将被带走时,眼角森然的余光划过第四组的某个位置上,从而转眼注视着袁齐的背影,道:“袁队长,您怎么能如此草率,我作为当事人怎么也得给一个辩解的机会罢?”
  他不言苟笑地转过身,仰颌笑道:“如你所愿,你可以保持沉默,亦可以为自己辩解,不过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说罢,拉起身旁的拽起身旁的一位同学,一副不可傲视的模样坐了下去。
  见他如此深情,心中不免阵阵嘲讽,就算如今接替了鄂祥林,却始终达不到他的高度——喊道:“杨猛,把你那段录音放出来,我们的袁队长有点迫切了。”
  杨猛猛地站起身来,放出那早已准备好的录音,录音中两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除了我坦白怂恿余江游被掐断以为,其它都原样呈现出来。
  众人听完之后无一不是黯然失色,怎么两段录音相差甚远,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看出来后者更具有说服力。
  此时方明疑惑不解地看着杨猛,他自己在中间扮演了什么,为何一向痛恨的人非要帮他,实属难懂?
  要说惶恐不安的,最属袁齐,登高易跌重,无疑他在这段时间尝遍了人生中应用的软甜苦辣,心中骂了自己千万遍,为何要去相信一个亲手送他进“监狱”的人,悔恨不已。
  如何收场是袁齐该掂量的,好歹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随即平复心情,道:“误会,一定是误会,而且两段录音也无法辨别真假,林夏录段笔录就可以了。小陈,你给这位同学录一下,我先走了。”
  顺杆上爬,华宇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立即堵住了他,道:“怎么?袁队长闹这么一出,如今再想当做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是当我们可善,好欺吗?”
  “华老大,你说的哪里话,这件事我负主要责任,你也知道人无完人嘛,总会有些时候错失判断,待我回到局里之后,自然会向局长检讨,”说到这里,袁齐停顿了一下,回头看着我,“我相信林夏小兄弟也不会介意的,是罢?”
  既然报复性的目的已达到,在这样僵持下去毫无作用,若是牵扯,斤斤计较难免会有所失。当然也不能让华宇丢了面子,只好闭口不言,淡淡地笑了笑。
  “介不介意,你说了不算,自己去跟校长解释一番,等厉局长来了再说。”华宇说着便要拽他往外走。
  谁知手掌还没伸过去时,一句亢长有力的声音响起,“不用等了,我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