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离别易

  她挣脱的心理,并没有打破我放开她的念头,她索性便不再挣扎,像极了妥协,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她徒然间亲上我的左脸颊,肢体很自然地退了两步,甩开她的手,“你干嘛?”
  曲萍眼神灰暗地阴笑起来,“你猜猜看”
  我愣愣神,涌上心头的不安,第一反应这女人太可怕了,每次相处下来心有余悸,她大大咧咧的模样可能只是埋藏那颗躁动的心吧。
  从我身旁突然晃过一人影,当我回过神时,耳光在这条黝黑的走廊上回荡,紧张的气氛在升级,她在气,她在笑,仿佛从天而降的巴掌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黎雪”我直咽了一口水,喉结在蠕动,这一刻我惊住了。
  闻声,张子阳拉开宿舍门,眼神里在告诉我,这件事与他无关,左手肘轻轻碰了我一下,撅起嘴点点前方,示意我把她们分开。
  然而我并没有!
  然而她们也没有厮打在一起,只是面目相憎,两个高等生物在宣誓主场,不可多让。
  闻声,几十间宿舍门又依依敞开来,钻出大小不一的脑袋,窃窃私语,我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黎雪不依不饶,我走上前用力把她扯了过来,表示她不要再闹,却不曾想从我指尖深深滑到地上,应该很痛吧?
  她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神里充满疑惑,不相信我会这样做,不相信我会把她甩到地上,冷漠地站了起来,失望吧?
  幽静的走廊,夕阳西下折射进几丝璀璨光辉,几秒钟后这片黑淹没任何可视的表情,趁着黑夜慢慢临近,一抹黑的情况下戏外之人渐渐入戏,开始喊起来!
  “嘿,美女,打回去”
  “美女,再上去打一巴掌,好像很刺激哟。”顿时有发出淫秽的声音。
  周围的嘈杂声,让我抹不开脸面,心中的纠结越来越严重,犹如另一个我在心中迫使自己快速结束这一切。
  曲萍笑了起来,渐渐地盖过周围异常的声音,道:“是不是不敢相信这一切,若我所爱,必随我心。”
  黎雪苦涩的脸,冷漠的眼神,淡淡,道:“羞耻之心,你可曾有过?虽然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对我,问问他自己对你做何感想?”她的眼神直逼我,眼眸不在那般温柔,“这朵花很香吧?刚才她不是执意要进去看看,来,带她进去。”她拽着我俩就往宿舍里面走。
  我魂不守舍地任由她拽着往里走,仿佛那般惊魂起,甩开她的手,疾如风的手掌甩在她脸上,“你这是做什么?”
  黎雪一米七的身高,瞬间跌倒在地上,宿舍仅有的一丝光折射她的脸上,刺红一般,我欲伸手去,迟疑着许久未曾迈出哪一步。
  “黎雪,我对不起。”我走上前,蹲下身去。
  她似乎很怕我,坐在地上一点点后退,撕心裂肺,喊出破裂的声音,“你走啊,你走,我不需要你,你去陪她,去陪她”声音渐渐淡了下来,离我越来越远,消失在这黑漆漆的走廊里。
  风不问归期,你不问我欺,为何我却狠心挥去。
  此时延庆才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热闹,哟,好漂亮的女孩子。”他哈喇子似乎都快流了出来。
  “滚!”我吼了一声。
  “好勒。”
  曲萍见状也肃然离去,她心中可曾有过悔意?
  慌忙的时光,每个人都错过很多人,当你细细想来怀念愧疚的心,每次像濒临死亡那般。
  青春细细品尝,方不失去平凡美。
  秋风明月挂,愁人别时离,幽静阑珊的夜彷惶而弱小。
  不知何时,一群难兄难弟闻风而来,所有的事仿佛烟消云散。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仿佛听见一声敲门声,昏昏沉沉又睡了下去,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日上三竿,眼前惊现一张炭黑色的脸,清晰可见的毛孔,绒白色的汗毛,肮脏出镜的鼻毛,迎来一阵反胃。
  延庆嫌弃的眼神,“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
  “你凑那么近,别恶心人了,实在不敢恭维。”我随时有可能作呕,心里强忍着。
  “矫情!”他像做贼一般,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签纸,“某个人让我把这封书信给你,想不想看?我可是一直在琢磨要不要打开看呢。”
  “谁写的?”我撑起身子就去抢,“拿给我。”
  他往后闪了一下,“前天晚上说的答应不?”
  “成交!”我打开信时,他也凑了过来。
  “林夏,你知道吗?我们曾度过无数过日夜,离别时再道一声珍重。昨晚你伸出手挥向我的那一刻,我始终不曾相信那是你,你知道吗?当时内心深处恳求你站在属于我的这边,你没有做到,我万念俱灰。今天我走了,这里终究不属于我,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而在你的心里连薄弱的存在感也得不到,就连那封市一中的邀请函都比昨天温柔,那片暖意是我不曾感受到的。所以再见。你欺,我不曾欺,狠心不及你,心狠不及你,彼此不如好聚好散,三年之后华南等你。有些离别时为了更好的相聚,归来去,我也累了。到了最后一句:希望你去跟杨猛道个歉,一年前的那件事我查到很多东西,最后的结果我实在不敢想,所以那两个字我不会再提。愿你梦醒时分有我,愿你孤独时有我。无题如约,阑珊枫树下再会。”
  我紧紧抓住床榻边缘,惊魂而起,拽住延庆衣领,问:“什么时候的事?”
  延庆被我此时的神情吓楞住了,看着我猩红的眼球,颤抖,道:“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不过好像那个女孩好像上午九点就在宿舍门前站了许久”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她让我等你醒来时再拿给你,最后她站在床前看了你很久,伸手想去触摸一下,可是她深怕你醒来,小心翼翼地为你盖上被子,说实话虽然我不太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看着却心如刀割。”延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仿佛他才是剧中的主角。
  “是啊,我亲手将她推开,摒弃了她所认为在意的东西,也罢,放她离去吧。”我心想道,那远方的列车,使出未知名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