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不忧离别 30

  三毛校长憎恨他没有一丝羞耻之心,嗤之以鼻,懒得再跟我们废话。拿起手里正在玩弄的老人机。
  嘟,嘟整栋教学楼都能听到的声音:“喂夏老师麻烦你来把这三个同学领去。”
  关掉电话后,教唆我们站在操场国旗下面。
  教师宿舍楼,二楼一间浅蓝色的门庭,一间五十多平米的房间,浅灰色的沙发,上方挂着‘家和万事兴’毛笔正楷字,一台十几寸的电视剧正放着O七热门电视剧。
  摆放很简洁,整齐,电视机前的手里突然响起,坐在沙发上的人才缓慢站起来,看到来电提示关闭了电视,按下接听键:“喂,校长,您有什么事吗?”
  拿着手机的手渐渐露出青筋,皱眉:“好的,马上过来。”沉重的心情慢步走到鞋架旁,蹲下穿上变了色皮鞋,扬起头朝厨房里说了一声,“做好饭你先吃,有几个学生犯事了,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从厨房发出的声音渐渐消失了:“真不让人省心,早去早回。”
  伴随门碰撞的声音消失在楼道里。
  艳红的国旗,随着微微晚风在空中飘飘扬扬。
  表演台上,站着犯错的三人,只有我跟杨猛闷闷不乐,张子扬的笑容让我们哭笑不得,一直在跟我们,说,躲不掉的始终躲不掉何不开心一点。
  没有半分开心,还感觉到一丝丝寒意。轻则体罚就算了,重则家长给你搬来学校。
  当我正在摇头晃脑时,左手边教学楼走廊上有一人看着我们:“别说话,夏主席看着我们哈。”
  窃窃细语刚落,走廊严厉的声音随风飘来:“你们三个立刻来办公室等我。”
  最后一点黄昏渐渐落下山头,高高挂上一轮明月,远处的冥王星正闪着耀眼的光芒。腿脚传来阵阵酸意,借助墙壁来的依靠缓解很多。
  享受这一刻来的舒适感,夏主席推门而来,瞬间照亮黝黑的办公室:“黑漆漆的,你们怎么不开灯?”
  “找不到开关。”二世祖张子扬硬声硬气说道。
  “看来你好像不是很服气啊?”关上门,拉过椅子背门而坐,“校长,一再要求你们叫家长。你们说怎么办?”
  二世祖真是开口就来:“随便。”
  啪~
  风驰电掣的耳光甩在张子扬脸上,厉声厉语:“你到无所谓,你知道他们两个叫来家长是什么情况吗?真是猪脑子。”
  张子扬捂着脸,看了我们俩一眼,服软了:“老师,我错了。”
  “念在你们初犯,就不叫家长。但是校长最后的让步就是明天全校通报批评你们。”
  我们微微点点头,虽然老师对我们严厉却极其护短,说白了就是‘护犊子’。说在嘴上挂在嘴上,这次也是他第一次打人,可能真的触及到他了。
  话锋一转:“林夏,你是班长希望你规范好自己,实在无法胜任我就找别人。成绩一直下降,一直在前十名徘徊,抓紧点。”
  “还有你,杨猛,现在什么鬼样子?我可记得你们田老师说‘你可不是这样的’。”
  只能点点头保证,对于我们来说很多事只有在尝试,而无法去控制。或许就像昔日所言,自己是什么人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回去吧,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像极了放弃我们,像极对我们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去教导我们。见不到的光景依然可怕,看不见的潮流没有一丝意外。
  窗外的繁星,黝黑的周围响着昆虫的‘撕叫’声,热闹过后的宁静,在告免一个多么听话的孩子。
  翌日,操场上站在整整齐齐的队伍,有在课堂上睡醒的同学,有为了早操而感到兴奋的同学,在阳光的照射下百无聊奈。
  按照以往的规矩应该是早操的开始,咽喉声在广播中响起:“借助早操时间我们通报几个同学,三班林夏,张子扬,杨猛于昨晚在教室里抽烟。希望大家谨以为戒。”
  这则全校通报在队伍中炸裂开来,随后广播中响起了第三套体操的声音。没有羞涩,没有羞耻,只有沾沾自喜的态度,反而有一丝出尽风头的变现。
  德育楼前的队伍,为了避免早操之后的拥挤现象,这个班级的负责人从一开始就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不知从何时开始黎雪绑起高高的辫子,从而变成现在的披肩散发,穿搭校服的模样更加吸引人。听闻这则广播后变得无精打采,巡查的老师经过身旁停留一会,说,听见了吧,我有关注过他,如今却变成了不学无术,听我的应该没有错吧。
  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广播也渐渐没了声音,操场上传来的只是一片片嘈杂声。只有她征立在原地,身旁的人离开的那一刻拍拍她的后背消失在人群中。
  经过这一通报夏主任没有在找过我们,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想在课堂上解决这一切的事。扒开一群群人,趴在防护墙上的目睹楼下的人山人海。正前方站在一个孤零零的女孩,隐隐约约看清了她的面容,慌忙跑下楼,费力挤过上楼的人潮,像极了在寻找特别重要的东西。
  黎雪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楼层,当我脱离人群出来的时喊道‘黎雪,’就像被追杀的仇人一般跑远了消失在视线里。我疑惑不解地站在空旷的操场上,能依稀听到远处的风声,眼前奔跑声,似乎一切变得那么慢,仿佛放大了几十倍。这一刻我知道我们不会再回到从前,随着逝去的年华,匆忙赶到的岁月手忙脚乱。
  二OO七年的某个夏天,我们三人又再一次进入了观众的视线,广播里照常念熟悉的名字,在大家的眼里我们是老油条了。这一次夏主席就算在维护我们他的手也触及不到了,如今遇到的母老虎班主任没有像往常一样好说话,学校请来我们的父亲,来的那一刻只看见他们进入办公室却没有看到他们出来,因为我选择了离开,不然注定没有好果子吃,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听说每个人都带来了礼物,从此这件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谁提起。
  很久我都没有敢回家,直到当事人都快逐渐忘记才得以喘息。
  九月是来到这个学校刚好满一年,也将是最后一年。
  毋庸置疑我们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年,顺利上升了一个年级。这意味着很多的离开,学校举行欢送仪式时林玲跑来,说,去送送黎雪。我拒绝了,说不定她说的‘十八为期’也只是迫于现状呢。
  语音刚落,火辣辣痛意瞬间刺痛神经。耳光响彻整个球场,整个仪式现场瞬间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目光像黑夜里的光芒笼罩着我们。
  “混蛋!”
  在我脑海里层峦叠嶂,一折一折回音嗡嗡直响。
  我站在凌乱的球场,每一个路过身旁的人似乎都在指指点点。一直目送换了‘战场’的队伍消失在德育楼左侧的转角里。
  林玲似乎成了,我跟黎雪之间情绪的传达者。
  “林玲,你疯了?”张子扬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大喊道,甚至有点愤怒。紧随其后的杨猛甚是不解,“玲子,我们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事非得这样吗?”
  “你们不懂,这一年我都跟雪待在一起。你知道她有多在乎眼前这个人吗?这一次必定又是一年,送一下很难嘛。”
  张子扬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指着她大吼:“你一个局外人瞎搅和。你以为林夏好受吗?每次看他追出去慌慌张张的样子,换着我也觉得难受。学姐我感觉她也没有那么在乎林夏,除了他之外我相信学姐还有更在乎的东西。”
  “我”林玲话咽在口中。
  “还记得老师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吗?‘别用自己眼光去看待别人的事’。”
  “那”
  我挥挥手制止了正要说话的林玲。似乎每个人都不是在为自己而活,而是有操不完的心计算别人的事,何时扪心自问过‘这样合适吗?’
  公路上,辗转另一街头的队伍,来往的车辆激起满天的灰尘。
  长长的秀发拂过肩膀,低头踢着脚下的乱石,嘴里时不时嘀咕几句话谁也听不懂的话语,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在想什么吧。
  当‘游行’的队伍离新学校越来越近,新鲜的事物把原本陈旧的记忆挤出了脑海,犹如一个人失忆后,惊受刺激才会记忆犹新。
  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
  黎雪推开整洁的宿舍,很宽敞,只有六个床铺。双眼盯着即将入住的环境久久不能平息,走了进去抚摸每一个崭新的床铺,选择一个靠窗的地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理好自己的小窝,懒洋洋地躺在上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