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之道
回乡下老家小住,村子离公路有一段距离,只能徒步。
乡间的小路边有大片大片的麦田,金灿灿的耀人的眼。因为是下陡坡,看下面的景便愈发清楚,“咦,那是什么”只见麦田这副分不清是人造的还是大自然的画作被镶了一块翠绿的边框,看起来更韵味十足了!待到走近了,才发现那是披着绿叶的荆棘。
我本以为那会是野草野花的,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种植物,毕竟他那丑陋的外表和伤人的尖刺吸引不了人的目光,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抒发些什么,这无关其他,与丰子恺先生赞美杨柳一样,只是看见了,想了,便写了!
荆棘他,姑且称为“他”吧,他与其他植物不同,从不会想着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在过去的千年岁月里,有人赞美杨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条”;有人称牡丹她是“仙人琪树白无色,王母桃花小不香”……许多许多,却没有一人说他什么,没有褒扬之词,也没有诗词之誉。有的只是像隐士一般不邀名,不取誉,只喜欢宁静,也只向往宁静,甚至哪怕别人关注起和他一脉而生的蔷薇,却依旧对他不屑一顾,对此,他不言,也不语。于是我心中便有了对他的专属花语——嫡仙,可不是嘛?据说仙是孤独的,不染风尘的。然而仔细一想,却不禁暗称糊涂,这种山脚旮旯里长出的“土”东西怎么能用嫡仙的花语呢!
说起“土”,就不得不说起土东西最不缺的生命力。小时候,一起和爷爷锄地,由于地在坡上,经常有荆棘长到地里面,我便需要把它们除掉。荆棘的根扎的格外深,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把他们锄掉,即使这样,也不能不管他们的残躯,他们能想尽办法活下去,把他们放在地上不管,他们过几天又能扎下自己的根,重新活起来,生命的坚韧无过于此。
他总是在奉献自己,春夏之交,绿叶包裹着他,给他披上绿色的时装,在农人的田边伫立,点缀出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秋冬时候,他便被农人收走,放到自家的菜园周围,构成一道天然的篱笆,防止乱跑的鸡鸭跑到菜园里偷菜吃。还有些人把他当作柴火,不过,这时候要格外小心,毕竟他的刺可不是白长的!
以前在城市里从没有看见过他们,后来便也想通了,他们这种“土”东西还是不习惯城市的高贵,想必,高贵的城市也看不起荆棘这种“土物”吧,这个进城的机会还是留给那些习惯高贵的牡丹,玫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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