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杀戮 五
“你见过恶魔吗？一个真正的恶魔，一个真正披着漆黑双翼的恶魔。”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鬼，幸福是他的牢笼，当人们的幻想化作泡影，恶魔将唱着血腥的圣歌降临，那时绝望的人将所向无敌！”
“我闻到了你内心的渴望，你和我们一样渴望着力量，加入我们，你将获得统治这个世界的恶魔之力。”
黑色风衣在冰天雪地中静谧的诡异，一种莫名气息，从里面散发出来，那是比黑夜更黑暗的力量。
神秘人就站在那里，低声吟唱，天空的雪花悄然无声化成黑灰，于坠落中泯灭。
邓灵均面色凝重，紧握着灵纹细剑发出暗红色微光，看着突袭过后，如同墨汁融为一体的“怪人”，黑夜遮不住他的眼，透过那阴暗的斗篷，他看到了一个拥有四张脸的头颅。
“我见过无数人类的恶，那是我们的食粮，是我们的力量源泉。”左边一张面孔张嘴说着。
“至高无上的圣主告诉我们，不久的将来，这个世界将坠入永夜，别再执迷不悟。”左边一张面孔说着。
“来吧，孩子，我们是圣主行走世间的代言人。”正前方的面孔开口了，缓缓张开双臂。
邓灵均无动于衷。
“哦，看来你还没有经历过绝望。你身后的，就是你最珍视的亲人吧？代言人不需要这些，你拥有圣主认可的潜力，不可以有弱点。”
“就让我们……替你清除掉障碍。”
黑风衣行走着，所过之处白雪变成黑灰，宛如凋零的花。
轰——
火浪如炬。
邓灵均脸庞被火光照成金色，柴火精灵躲在墙角后面偷偷给灵纹细剑附上精灵之焰。
火焰出现后，黑风衣停下了脚步。
邓灵均冷峻的脸上带着决然，如刀的眼神凌厉，好似要将面前的一切撕碎。
双方僵持了片刻，黑风衣突然向后退去。
“让人敬畏的决心，一旦堕落，会是潜力无穷的罪恶种。”
“孩子，你的考验才刚开始，我们会在地狱中再次相见。”
“你是第七圣子，最后一名圣子。”
“拂晓之时，圣主降临。”
黑风衣整个突然爆碎成一团黑色灰烬，风停了，雪凝固在空中，声音消失无踪，一切仿佛都定格在了这个刹那，唯有那团黑色灰烬，不断翻滚，凝聚，飘动。
最后化为一道烟云，撞入邓灵均胸口。
而邓灵均连心脏都无法跳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啊！！！！！”
一声尖叫，凝固定格的空间，轰然崩溃。
……
莉莉娅匆匆洗完澡，犹豫了下，还是拿起香皂来到邓灵均所在的房间，房门是开着的，和她离开时没有变化。
可是房间里，并没有邓灵均的身影。
她走下楼，一只不认识的虫子飞在半空，一动不动。她歪着头看了看，又继续下楼。
挂在墙上的座钟摆针没有声响，停在左上方迟迟没有落下来。
回头再看虫子，莉莉娅愕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停顿了。
只有她，还能动。
冥冥中有什么在她的耳边低语，声声呢喃，充满了邪恶蛊惑的意味。
她惶恐的打开门，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也停顿了，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情不自禁发出出自灵魂的尖啸。
轰隆，如同一道雷在低空无声响彻，有什么在瓦解。
消失的声音，停顿的风雪……
一切都恢复了。
黑色烟云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
嗖的一下，黑烟全部没入邓灵均胸口，然后在胸口烙下一个暗红色岩浆般的翅膀印记，光芒穿透衣服，散发出充满毁灭气息的波动。
莉莉娅看到这个印记，两眼翻白，额头上蓦地浮现一柄猩红的剑形印记，印记中散发出来的毁灭与邪恶气息，更甚于邓灵均胸口的翅膀印记十倍、百倍。
周身扩张的无形力量，将天地染成了深邃的黑色。这一刻的莉莉娅，恍如恶魔莅临。
她突然往前一指，一道暗红的剑光射了出去，从邓灵均身前擦过，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天摇地动，远处街道连同周围的房屋，统统被抹去。
……
“接近了，气味越来越接近了，他们就在前面。啊，这里还有那三个人的气味，新鲜的气味，他们一定就在前面。”臭鼬扭曲着脸接连说道，没有了之前的平静。
铜象狞笑着：“敢用老鼠耍老子，这次我要将他们每一根骨头都敲碎。”
“看样子他们是碰到了一起，希望别死的太快。”
“咦，那是什么？”
天边红光一闪，一朵灰暗中充斥着红光的蘑菇云盛放，怒放的毁灭之花。
错觉般的短暂寂静。
轰！！！！！！
整个天坛市都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那该死的反叛军夜袭了吗？”
“将军，那里是居民区。”
“居民区……快，召集部队。等等，先让当地的警察疏散平民。”
……
莉莉娅抬手发射出一道暗红剑光过后，翻白的眼球回归正常，身上的恐怖气息荡然无存，就连额头上猩红的剑形印记，也隐匿不见。
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向后倒下。
邓灵均一踩地面，在莉莉娅摔倒之前抱住了她，看着怀抱里柔若无骨的美丽女孩，又看了看远处被摧毁的街道，还有陆陆续续从家里跑出来，哭喊大叫，乱成一团的人们。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刻的感受，他的脑海，是空白的。
“灵均，灵均……”
邓灵均转身看去，是妈妈钟灵。
“妈，刚才外面发生大爆炸，莉莉娅吓晕过去了。”他找了个借口。
钟灵一听，连忙走了过来，心疼地摸了摸莉莉娅的脸，检查了下，心里也没底，一道灯光忽然亮起，远处轰隆隆传来繁杂声响。
原本黑夜中，钟灵是看不到那个被莉莉娅毁灭的地方的，此刻被灯光一照，顿时就看到远处变成废墟的街道。
整个人就怔在了原地。
※开头第一句出自《钟无艳》，之后的两句也是网上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