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养殖者
毫无预兆。
邓灵均头颅被诺尔泰一只手按在桌面，力量很大，木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
“下次我再问，就是一整袋了。”
诺尔泰拍了拍邓灵均的脸，“你小子力气也不差，可惜我和你爸一样，都是服用过精灵药剂的人。你爸服用的是普通药剂，而我的，是后来加了蛮熊灵血的特殊药剂。我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你这种凡人。”
“反抗是愚蠢的。”诺尔泰咧嘴狞笑：“现在的我，即使在灵窟，也属于高级灵仆。”
邓灵均不断挣扎，正打算使用叠加之力，诺尔泰已经放开了他。
“难得见到一个熟人，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在打招呼，灵均你不会生气了吧！”诺尔泰在笑着，他似乎很喜欢笑，各种笑。
邓灵均摸着被压红的脸，感觉被诺尔泰手指抓过的地方隐隐作痛，在这种力量面前，他就像一只幼猫，毫无反抗之力。
屈辱，愤怒。
压抑，冷静。
他的脸色变幻，转身从床头拿出一袋种子，丢给了高大男子。
“聪明，你爸爸也是这么聪明，听说他要开公司了，现在怎么样了？”诺尔泰从布袋里掏出十五颗种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袋子丢回去。
“没开了。”邓灵均一把接住布袋，对方真的只要一半种子。
诺尔泰点点头，“也是啊，现在他算彻底离开紫仓精灵公司了。不过你们还是很危险。”
邓灵均看着他：“什么危险？”
“当然是反叛军的事情很危险，现在的蓝岸国，表面上风平浪静，可暗中反叛军与蓝岸国之间的争斗，马上就要全面爆发了。”诺尔泰似乎知道很多内幕消息：
“现实中很多消息被封锁，就说几天前的列车被袭击事件，你以为真的是野生精灵做的？”
邓灵均一愣，仿佛真的忘记了刚才的冲突：“难道不是吗？”
诺尔泰嗤笑一声：“野生精灵很鲁莽，但它们不傻，冲破安全线这种事情，会引来精灵公会的清剿，每一次精灵侵入人类设下的安全线，都会付出惨痛代价。还有，如果真的是野生精灵入侵，你以为天坛市还能安然无恙？”
“灵窟是很臭，但这里消息灵通，只要你有贡献度，什么事都能打听到。我已经喜欢上这里了。”诺尔泰话语一转，说出了让邓灵均万分意外的话：
“灵均，要不要跟着我，我加入了灵窟实力最强的「灵蛇」，是灵蛇里面的黑蛇，手下几百人，这次来找你，其实就是因为你在我的管辖区域。”
邓灵均这次是真的懵了，你麻痹一进来就弄老子，原来真正目的是来收人的，难怪只拿走一半种子。
诺尔泰看到邓灵均的反应，笑了笑：“你可能还不知道，灵蛇不但在灵窟势力强大，就算是在正式社员里面，也是赫赫有名的，灵蛇的创建者，是地龙社的高级社员“灵蛇”。”
邓灵均默然不语。
诺尔泰见此，心中有些烦躁，他是真的想收下邓灵均，邓灵均是他唯一知根知底的人。这种手下最好用，不怕不听话。
压下心头的不耐，他说出了“入帮福利”。
“加入灵蛇，你能免费获得一些关于精灵的知识，这些原本是成为外围成员才能购买的，但加入灵蛇，你可以免费得到。”
邓灵均思考了下，问：“那加入灵蛇，我平时要做些什么？”
“普通灵蛇成员，当然是随时听从安排，什么事都做。你不用做这些，你跟着我就行。”诺尔泰冷笑：“灵窟里面，那些梦想成为精灵的人，绝大部分都永远被囚禁在灵窟里，做的事和外面没区别，甚至更辛苦，更恶劣，更危险。”
“遇见我，是你的运气，你周围的邻居，可都是养殖者，他们用活人来培育地龙花。如果我晚几天来，你可能已经成为他们种植地龙花的花肥了。”
邓灵均想起之前的情况，连忙问道：“什么花肥养殖者，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诺尔泰拉开凳子自顾自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水壶对着嘴巴灌了几口，“养殖者，是灵窟最臭名昭著的一类灵仆，哼哼，我们黑蛇也就收收保护费，可他们呢，用活人来种花。这些就是一群变态，精神已经扭曲了，没什么人愿意招惹他们。”
“你才刚进来，还没有开始培育地龙花，不了解地龙花的习性。”
“地龙花在人体中生长，时刻汲取血液，成熟后品质那肯定是上等，只要用血食吊着命，不死人，就不会有人找他们麻烦。”
“养殖者的性质其实和我们差不多，不过大部分都是零散组织，小心点的话，威胁不大。很不幸，你附近的邻居，就有一个服用过精灵药剂的养殖者，虽然一定不是我的对手，但对付你还是很简单的。”
“别担心，只要你加入了灵蛇，他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灵蛇在灵窟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一般的养殖者不敢得罪我们。”
诺尔泰又灌了几口水，咕哝一声：“怎么这么热……”
他看向邓灵均。
“我也就比你早到几天，能这么了解灵窟的事情，就是因为加入了灵蛇，我还是里面的黑蛇，黑蛇，下面是青蛇，上面是血蛇，你跟着我，不用多久就能混成青蛇。我说你小子到底加不加入灵蛇？”
诺尔泰已经失去了耐性。
邓灵均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桌子，干脆点头：“我加入，以后还请关照。”
诺尔泰一咧嘴，哈哈大笑起来，满脸的爽朗。
如果不是他之前展现了暴躁而强势的一面，恐怕邓灵均还真会被他这个笑容给迷惑，心生亲切。
至于现在……
邓灵均走到桌前，放下布袋，用杯子给他倒了杯水，“那我今后该怎么称呼你？”
“哈哈哈，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就叫我一声泰哥。”诺尔泰接过水一口喝完，“很好，我很开心，你小子挺上道的，比你爸可强多了。”
“泰哥好！”邓灵均学着香港黑帮片小弟的方式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