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动作频繁
马腾看着李傕这张严肃的脸,很想从中发现点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一无所得。最后,马腾摇了摇头,告辞离开了。李傕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还能怎么办呢。不过,自己这边,却也不能坐等下去,不然,李傕和李利沟通失败,那这乐子就闹大了。李利拿下了并州,这次若又要拿下凉州。李利在外坐拥二州,李傕在朝百官之首,那这天下还算谁的?
李傕的使者,飞骑出了长安城,蹄声得得中,卷起一道烟尘,直奔李利大营而去。而与此同时,长安城中的各方势力,也都动了起来。
马腾先是召回马超,又上奏朝廷,把庞德给调了回来。算了,河东铁板一块,到那里安个钉子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是让庞德回来带兵吧。然后让马超和庞德带了兵马开拔至渭水上游,扼守要道。到时李利要是在凉州搞事,马腾也没想着能打回凉州去。就是能,他也不想去。那个地方,他也待腻了,但万万是不能让李利从凉州打进关中来的。所以一定要提前派兵马防守住,为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谈判破裂之后李利进兵关中。
至于李利是否能够打败韩遂,马腾认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马腾对韩遂了如指掌,对他的军队组成,也十分清楚。没错,韩遂军队里,是有一部分战斗力十分强悍的老卒。这些人一多半都是胡人,其他都是汉卒。可除了这些人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就都是打酱油的了。都是被韩遂裹挟而来的。这些人,除了行军之时,显得人多势众,又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对付那些不知军事的地方官,围城吓唬吓唬他们还行,但对付李利这种军队中厮混出来的,却是不够看了。所以这一仗,马腾想都没有仔细想,就知道韩遂最后的结局了。
对于韩遂,马腾的感觉也很复杂。当年因为边章和韩遂作乱,他被迫从贼,后来又把其他叛贼首领给熬死了,他一步步的,就渐渐混成了凉州叛军中唯二的顶级大佬之一。他和韩遂之间,并肩战斗过,彼此攻打过,互相猜疑过,也精诚合作过。但这一次,韩遂刺杀张济,却是让马腾有些寒心了。所以,他也只能在长安冷眼旁边李利攻打韩遂。或许,韩遂死了更好。不然,可能会惹出更多的麻烦来。而那些麻烦,指不定哪天就会牵扯到马家的身上。
马腾是从凉州一路进来的,他不愿意再有人走他走过的路了。马腾的部队,对于如何防守从凉州来的军队,还是非常有经验的。他们扼守的要道,往西南方向就是散关,往正西方向就是陇关。李利要是起兵,只有这两个地方可以走。守住了散关和陇关,李利想要打进来,一时半会也没有那么容易。
朝廷又下诏,拜伏完为卫将军、董承为辅国将军,段煨为宣威将军,令其等重组羽林卫,拱卫京师。
段煨虽与李傕等同是凉州人,且都曾为董卓麾下将校,但因为段煨从兄段熲是汉朝太尉、凉州名将的原因,段煨反而与朝廷颇为亲近,是故李傕等人上台后,拉拢几次没效果后,就把段煨丢在华阴让他自生自灭。
之前,长安兵马太多,朝廷也不好再把段煨给调来徒增矛盾。现在却是顾不得这许多了。直接下诏让段煨进京,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羽林卫以后的当家人,就是董承和段煨了。毕竟伏完不知兵事,只能先挂个名罢了。
朝廷如此的大动作,李傕自然不肯答应。我侄儿只不过是要去凉州抓个凶手罢了,这是京兆府尹的事,他办不到我侄儿给办了。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可惜张济死后,李傕在朝中孤立无援,而李利确实又把马腾和其他三公都给吓到了,好吧,尚书台议事,李傕反对无效,只能愤愤离去。
华阴,段煨接旨之后,仰天长叹道:“陛下居然还记得华阴老将!”段煨是个军人,骨子里岂能没有建功立业的想法。原来一起混的李傕等人一个个都青云直上,他却被按死在这华阴县种田到如今,心里头怎么会没有想法和怨气。现在李利搞出如此大的动静来,也总算到了他出头的日子了。
传旨的黄门侍郎又请段煨屏退左右,然后对段煨道:“段将军,陛下还有一言,你且细听了。”
送走黄门侍郎后,当晚,段煨在营中沉吟良久。他想不到,天子竟然对李利如此忌惮。然后对他交了这么一个任务下来。却是让他有些左右为难了。
答应吧,彻底恶了李利;不答应吧,又得罪了天子。两边都是段煨得罪不起的。唉,左思右想,忠君思想还是占据了上风。况且,段煨也不认为自己到了长安之后,李利能拿自己怎么样。到时自己就是羽林卫的将军,李利难道还敢对天子亲军下手不成?
箕关,韩暹等人,自从被李利招安之后,便一直镇守于此。这里其实也不算差,这是河东进入河内的要道,商队沿沿不断。只收过路费,就收得韩暹等人手软心热。这也是李利变向给他们的一种好处了。白波军一堆废柴,李利看不上他们的那点兵,剔除掉老幼让他们回归田园之后,剩下的整顿一番,就给了个编制把他们扔在箕关这里了。
韩暹等人也知道自己本事稀松平常,李利看不上那是自然。不过他们这会对现状也很满意。中郎将的官衔挂着,子弟们也有了个盼头。又守着条发财的路子。日子平淡、安逸,就这样也蛮好的不是吗。上次青苗钱的时候,荀攸让韩暹几个当了回“叛徒卧底”,让韩暹等人发了次大财。却是让他们喜不自胜。他们在仕途上没了追求,现在也只喜欢钱财了。
而现在,又有一条发财的路子,送到他们眼前了。只是,要不要发这次财,韩暹、李乐和胡才三个,却因之而争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