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身世
或许这一生，自己不算成功，但也不能算是一事无成。
他浅浅地问道：“明天，是不是世界上就不会有剑侠这个名字了。”
傲天回应道：“或许不会有这个人。不过这个名字，早就记在了很多人的心里。”
莫不为微笑道：“你能记得吗？”
“能。”
他闭上了眼睛。因为雨水和泪水，都让他感觉睁着眼睛是多么的难受，多么的疲倦。
他死了。
傲天看着莫不为尸体旁的泣血剑，不禁感觉背后一寒。这样的剑，到底是否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傲天慢慢走过去，弯下腰来。却又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这把剑是否愿意在自己的手上停留片刻。
顷刻之后，他拿起了泣血剑。
剑比一般的剑都要大，不过重量却所差不多。唯一让人惊讶的，便是它的剑身，通红一片，就若已经沾满了鲜血。
“其实它的颜色本不是红色。”
细雨之中，慢慢走出来一个人。他满脸的花白胡须，在微弱的光线下，也掩盖不住。
“是因为他沾了太多的鲜血，所以才会变成红色。”
傲天转身一看，原来过来的人正是金钱山庄的主人，钱贺。
傲天淡淡道：“所以拜剑大会的目的，不是在找这把剑的主人。”
“不错。”钱贺站在傲天面前，“找的不是这把剑的主人，而是这把剑的祭品。这就像英雄爱剑一样，剑也会爱英雄。而泣血剑，当然最渴望的就是你们这些江湖上所谓英雄的鲜血了。”
傲天慢慢拿起泣血剑，打量着这把剑片刻，问道：“难道剑真的可以自己嗜血吗？”
钱贺笑道：“别的剑不可以，不过泣血剑却可以。”
傲天道：“或许不是剑嗜血，是用剑的人嗜血也不一定。”
钱贺听后哈哈大笑，道：“傲大侠，我本以为你江湖阅历已深。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般愚蠢的话。”
傲天淡然道：“说起阅历，谁能比得过钱庄主呢？”
钱贺轻哼一声，道：“你说的不错。我们金钱山庄对于江湖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就连朝廷该什么时候改换，我都能略知一二。”
傲天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
钱贺道：“傲大侠的神色，莫非是不相信老夫的话？”
傲天道：“在下不敢妄断。”
钱贺又是大笑，道：“就说你傲大侠本人的身世，我恐怕就比你自己还要了解。”
傲天看着钱贺，倒不觉得他是在胡说。
钱贺继续道：“傲天傲大侠，五岁拜投荆门。其师父司马拓乃是当时武林宗师司马无敌的关门弟子之一。但是傲大侠只知道这么多，却不知道，司马无敌还有另外一个徒弟吧？”
傲天微笑道：“我当然知道。师父也曾跟我们提起师叔的事情。”
钱贺点点头，道：“看来尊师司马拓心胸宽广，所以才能跟你们提及这些。”看傲天一脸的疑惑，钱贺继续道：“司马无敌的第二个徒弟，也就是你的师叔，就是当时武林中的大美女，司马茹。”
“她不仅仅是司马无敌的徒弟，而且是司马无敌唯一的女儿。也是你师父司马拓的青梅足马。”
傲天听后心里暗暗惊叹，因为他不知道，原来司马拓给他们提起的师叔，竟然是个女子。
钱贺道：“司马拓不过是司马无敌的徒弟，他的本名没有人知道。后来投入了荆门，才得‘司马’姓氏。而你的师叔司马茹，当时因为偷取武林盟主齐一天的《无相籍》而招来杀身之祸。”
“说起司马茹招来杀身之祸，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他就是穷书生，江俊。当年若不是司马茹遇到了江俊，恐怕她也不会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傲天问道。
“不错。”钱贺继续道，“当时整个武林都在追杀司马茹。她和江俊逃亡途中，遇到了当时三省绿林会的帮主上官博夫妇。”
“上官帮主？”
“不错，也就是你后来的岳父大人。你妻子上官仙的爹。”钱贺继续道，“上官博可谓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他不仅收留了江俊夫妇，还照顾了他们五年。可是后来，四大门派和四大堂主还是找到了聚义堂。”
“司马茹为了不让上官博难做，终于在四大门派的面前，饮剑自尽。而他的丈夫江俊，从此自废右眼，在江湖上漂泊不定。”
傲天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师叔，竟然有这般轰轰烈烈的经历。
钱贺继续道：“可是，他们夫妻两个一个死一个走，却留下来了一个孩子。”
傲天疑问道：“我师叔有孩子？”
“不错，她有孩子。”
“那孩子现在呢？是否还活在世上？”
钱贺点点头，道：“他活在这个世上，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他现在还在跟我说话。”
傲天心里一惊，难道……难道自己就是那个小孩？不会……倘若是这样，为什么师父不会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呢？
傲天慢慢道：“是……是谁？”
钱贺捋捋胡子，呵呵笑道：“就是你，傲天傲大侠。”
“胡说！”傲天否定道，“倘若那还孩子是我，我师父定会告诉我。怎么会让你来跟我说？”
钱贺道：“傲大侠有所不知。你师父司马拓其实一直深爱着你的娘亲司马茹。敢问，谁又能接受一个情敌的孩子生活在自己身边呢？你的师父心胸已算宽广，倘若是常人，恐怕你不会活到今天。”
傲天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想起师父曾经教他武功，给予他的总总关怀，怎么会把这件事隐瞒这么久呢？
钱贺继续道：“只可惜上官帮主如今仙逝。否则你问他可曾将自己结拜兄弟江俊的儿子送去荆门，那便知晓了。”
傲天喃喃道：“那……那我的爹……”
“你爹还活着。”
“他在哪里？”
“你也曾见过他。”
“我见过？”
“不错。而且你曾经救过他，他也曾救过你。”
“我救过……难道他……”
“他化名江风，也就是你如今的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