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真的没钱
被顾云逼迫开口的导购员也承认，那是她说的话，表示顾云说得没错，就是她说的穆然撒谎。
“那还等什么，人证物证俱在，把她抓起来啊！”顾云说着，光脚走过去，把没有关严实的门一把扯开，胡乱扯了一个警察进审讯室，“我们已经问清楚了，就是穆然害的人，你快把她抓了，不要浪费时间了。”
“穆太太，你实在是太心急了，我的话才说了一半，你怎么就急着给人定罪了。”
导购员说，“小姑娘后来解释了，她才叫穆然，是姐姐，厕所里那个叫穆可可，是妹妹。她说了，学校的都管她叫穆六十，她只是想试试，有没有知道穆六十就是穆然！真的，她一开始就说了她叫穆六十，人贩子也知道的，对了，就是这个小姑娘喊的穆六十，连续喊了三声穆六十，很多人都听见了的，你们要是不信，你们也可以问这个小姑娘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穆可可身上，期盼着穆可可给了说法。
穆然的视线，更是赤果果的落在穆可可脸上，片刻后，移到穆可可狠狠攥成拳头的手上。
穆可可不是想挣扎，想壮着胆子赌一把吗？那她就陪着穆可可试一试，看穆可可柔弱的外表下，究竟藏着一颗能忍耐到哪种境地的心！
是，穆可可可以说不是，可以说自己没有这样喊过她，可当时在场的，听见顾客了喊她穆六十的，不止穆可可一个啊。
整个学校的人也都知道，穆六十三个字，是穆可可给她取的。
穆可可想要否认，否认得过去吗？
穆可可如果不否认，那顾云就难了，毕竟，顾云的处境，一开始就不大好，好不容易上升一点，又狠狠的跌下来了。
穆可可也是真的能忍，到现在了，除了哭，她什么都不理会，什么都不抉择。
顾云是沉不住气了。
她恶狠狠的盯着导购员，恨不得把导购员撕碎，“你撒谎！你说谎！穆然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竟然帮着她说谎！你要知道，做假证是要坐牢的，你不要以为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我告诉你，这是审讯室，这里有无数个摄像头，你要是说了谎话，你是要坐牢的。”
“穆太太，你也知道做假证是要坐牢的，你怕坐牢，别人也怕呀。”穆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眉毛上挑，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你给她再多的钱，一万，两万，或者十万，二十万都没有用的，毕竟，要是她坐牢了，要钱干嘛？”
“你胡说八道！”顾云疯狗一样要扑向穆然，被她拽过来的警察拽住。
穆然学着顾云的口气，说，“我可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主，我是有证据的。”
话音刚落，就响起了顾云的声音——“你不需要做什么，就是说几句话，把早上的事情说一遍，就像你说的那样，实话实说，说穆然说自己是穆可可，说穆然撒谎，说厕所里的那个是她姐姐穆然。”
“穆太太，发生这的事情，我当然会作证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愿意的。”
“不，在实话实说的基础上，你也可以多说一点的。比如，人贩子在你店铺里等穆然，穆然过来以后，她们是一块儿出去的。你听见她们商量好了，要毁了可可的名节，要把可可卖去大山里，你亲眼看见人贩子把可可带走了，想要报警，但是被穆然发现了，穆然不准你报，穆然说她给你钱，让你不要声张。”
“穆太太，这是做假证，这不可以。”
“我给你钱，我给你一万，两万！不，只要你好好儿作证，我给你十万，等到穆然进去监狱了，我给你二十万！你要想想，这么多钱，你要卖多少件衣服才挣得到！有了这些钱，你可以自己开个店铺，比给别人挣钱好多了！”
声音戛然而止，却是导购员按下了停止键。
“穆大小姐跟我说有人害她，我当时觉得她脑子有问题，她给我一支录音笔时，我更是觉得她有病，直到……穆太太真的给我打了电话，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们串通起来害我！你们都听见了，这个导购员也说了，是穆然给她得录音笔，谁能保证穆然给了她多少钱！”
顾云这回是真哭了，鼻涕眼泪一起落，因为被警察束缚着，她前进不得，只能原地跳着，像一个跳梁小丑。
穆然站了起来，踱步走到顾云跟前，对顾云说，“穆太太，你可以自打巴掌，说这个导购员和我串通，说她的话不可以相信。可我没有钱，我是真的没有钱。”
“那又怎么样！你那么多朋友，那个姓颜的不就很有钱吗？只要你开口，他会给你钱，你又怎么会没有钱！”
顾云眼睛里面全是血丝，发圈断了，长发落下来，乱七八糟的遮挡在脸上，宛如疯子。
顾云不认输，她绝对不认输，她对穆成胜说，“我有嫌疑，穆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嫌疑比我大，她明知道一切却见死不救，她的嫌疑更大。她说她没钱，她是骗子，她有钱，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有很多很多的钱！”
早在顾云提起姓颜的时候穆然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她很忌讳别人提起姓颜的，哪怕只是一个姓氏。
但穆然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她的淡定，这种淡定，是涅槃重生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地，开心也好，生气也好，她都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始终保持淡然，不为所动。
她淡定到，在顾云的指摘中，淡定的取下发圈，为顾云扎好头发，淡定的告诉顾云，“我真的没钱。可我知道人贩子的钱是从哪儿流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