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老兵油子
自从王安石变法以来，保丁制度实行得很好，基本上每个村寨都有保丁，平时耕作，农闲时练兵，就像前世的民兵组织，可一个都没有来，这其中有鬼。
莫不是高俅让手下告知，不得让保丁加入王希孟的队伍？
高俅府内，他的亲信陆谦讨好地对高俅说，“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那姓王的小子休想征得一个乡兵。”
“这件事你干得不错。”高俅的三角眼眯缝着，嘴角有一丝笑意。
“大人，可是那些泥腿子就挡不住了，到今天为止，那姓王的招了四十个乡民。”
“泥腿子能干什么？你以为谁都能上阵杀敌，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夫就是阻止这姓王的小子，让他无寸尺之功，还想征讨西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老夫就是让他带一队废物去送死。”
“大人，要不要趁他没站稳脚跟的时候，派人闹闹事，我手下有个江湖好汉，跟丐帮的人有点关系，不如让他们去闹事？”陆谦献计道。
“此计甚妙，让江湖人士出面，对付这个不可一世的王希孟，来个人不知鬼不觉，嗯，陆谦，你这个点子不错，明晚就让他们前去，那些老兵全部可以干掉，只是那个姓王的有点麻烦，还是有点手段的，你最好让丐帮的帮主出马。”
“小的知道，能帮大人做事，是小的福分。”陆谦谄媚道。
“记住了，只需弄断王希孟的四肢则可，千万不要伤其性命，到时候在皇帝那不好交代。”
“小的明白。”陆谦去布置了。
王希孟还不清楚自己陷入一个很大的危机中，他正在考虑，怎么招募其兵马，然后开始训练。
王希孟不急，这是第一批兵员，先训练好，到时候寻个山寨，剿灭草寇，有的是人手。
现在要解决的事情是，要有营地和营房，要有粮食，还要有马匹，这都需要钱去办事，还好，王希孟早就做好准备，卖画赚了二千多贯，加上皇帝赏赐的一千贯，就是三千贯，已经够支撑几个月的。
有钱有人手，一切好办，高俅还想为难我，那是鸡吃闭门蚌——枉费心肚。
王希孟找来肖燃，跟他合计怎么开展练兵大计，逐步了解这批老兵油子。
他看到一个细节，这些老兵吃完之后，连碗都没洗，就懒懒散散地钻进屋子里睡觉去了，这个行为说明，他们只想要好的待遇，而不想奉献什么，还有一点是，让他们去各个村口树立招牌招兵，也是做做样子，没怎么卖力气。
是得跟他们好好说道，提前警示一下，我这里不是养老院，没有义务去养一些不干活的废物。他发觉肖燃的话还是管用，在老兵中有几分威信。
肖燃虽然是个二愣子，但好歹在禁军中待了大半生的时间，对练兵多少了解一二。
肖燃对这个小主子很是感激，是他让他们吃上饱饭，尤其这几天，比过年还好，顿顿有肉吃，这是他们以前不敢想象的。
老了没用了，每个月还能得到一两的军饷，还不担心被上司克扣，这真是走了大运。
“军使，老肖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上刀山下火海我跟你去干。”肖燃是打过仗的，跟西夏人打，跟辽国人打，幸运的是还能活到现在。
一看就是那种老兵油子，别看他说的振振有词，又真让他真刀真枪的砍杀，那绝不是他的作风。
王希孟只是微微一笑，眼睛看着肖燃，肖燃被看得发毛。
“肖大爷，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从战场活下来的？”
肖燃将胳膊露出来，上面都是伤疤，“军使，老肖这条命是从尸山血海中冲杀出来的。”
“肖大爷，你就不要跟我瞎掰了，我看你背上，腿上都没有伤口，只有手臂手背有伤。”
肖燃见瞒不过王希孟，只有呐呐道，“不瞒军使，其实每次打仗，我都把自己埋在死人队里，等大战结束，再把自己弄几道伤痕。”
“你也真是老机灵，能活下命来也是你的造化，但是我告诉你，跟我当兵的，必须能打硬仗，靠自己兄弟卖命活下来那是一种耻辱，我不想你背负一生的耻辱活下去吧，以你老这个年纪，要是敢于拼杀，现在好歹也是一个统制官，哪里会到老了还无依无靠。”王希孟几句话将肖燃说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
“军使大人，我老肖怎么会替那些狗官卖命，就是得了功劳也被他们抢夺，老肖年轻那会，血气方刚，也杀了好些敌酋，只是功劳全被抢去，也就心灰意懒，以后每次便装死来躲避战争。”
“这些情况，我多有了解，只是告诉你，跟了我之后，不得再行此事，我挑中了你，就是看你还有几分本事。”
“军使眼神犀利，老肖绝不敢藏私，一定为你效力。”肖燃感叹道，士为知己者死，他这一辈子就是没遇到爱兵如子的好官，不克扣军饷不算不错。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的马军，必须个个都能死战，不养闲人，你们已经年迈，我也不会让你们去啃硬骨头，打打山贼还是用得上的，实在不济，摇旗呐喊也行，我需要你们帮我，练练这批新卒，把他们练成有血性的好汉，而不是偷奸耍滑的兵油子。”
“军使虽然年幼，但这几日与军使相处，早就知道你跟那些狗官不一样，军使对我们这帮没用的老头都如此厚爱，每日有酒有肉奉养，老肖一定誓死跟随，谨遵号令。”
王希孟满意地点点头，他只是稍作警告，让这些老兵油子不要在他眼皮子地下胡作非为，能帮他做点事，否则，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滚蛋！
即使是老兵，也要听从指挥才行，何况这是一群已经没什么用的老得腿脚不便利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