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把你当画笔
陈耀举起手，嗅了嗅，“马原，你闻一下，还有气味吗？”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马原就是跟陈耀一起去的同窗，他其实一直觉得身上还有那种屎臭味。
“我们不是洗了十遍，用皂角把皮都快擦破了，还有气味？”陈耀无语，昨晚一回寝室，就被同学闻到了，他们不好意思说具体情况，只是支支吾吾地讲到，不小心掉进水沟里。
“也许是心理作用。”
两个难兄难弟坐在一块，被所有同窗嫌弃，就是他们的老大朱锐，也不想和他们坐在一起，打了早餐就走了。
他俩在吃东西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在远处议论。
“嘿！听说了吗？那两个新生掉进粪坑了。”
“啊？这么倒霉，谁没事去菜园，掉进菜园的粪坑。”
“我倒是听到一点内幕，说他俩是受人指使，去阴一个十岁的孩子，没想到那孩子很机灵，把他俩引到菜园，故意让他俩掉进粪坑。”
“哈哈——自作孽不可活，这两人活该。”
陈耀和马原真是无地自容，本来就已经很小心，在汴河里清洗半夜，没想到还是有很浓重的气味。陈耀两人那个憋屈，忍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他们在心里咒骂朱锐，出的什么主意？要他俩偷偷收拾王希孟，谁知被那十岁的孩童摆了一道。
他俩也不好再吃早餐，偷偷溜了出来，准备去上晨诵课。
当他俩来到杂流画斋时，同窗们看到他俩，立马远离。
咱二人已经臭名远扬了吗？还怎么在画学待下去？“请假回家几天，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两人灰溜溜找到朱锐，让他帮忙请假，说有要事，要回去一趟。
出了这两档子事后，杂流斋已经没人敢招惹王希孟，王希孟也乐得自在，晨诵，临帖，临画，写生，每天的日程安排的满满的，他的画技也日渐提高。
士流斋的李世贤坐不住了，他无法忍受一个小孩安安稳稳地还住在学官的院子，再说朱锐已经把情况告诉他，整治王希孟失败，只有请他这个高手出手。
这一天是每月上旬的倒数第二天，过了今天，明日就是放假。
李世贤让一个小弟过去，把王希孟叫出来，他们想看看王希孟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希孟正准备画画，画一幅泼墨山水，可是缺一只很大的毛笔，正在思考以什么当笔的时候，李世贤派了一个小弟来了，这个小弟就是想要巴结高纨的祝小明，为了能榜到高纨那条大腿，他豁出去了，成为他们的得力干将，虽然他的出身也不差，父亲是从九品的京官，但跟高俅那种庞然大物比起来，就是个不上台面的小角色，为了自己的前途，拼了，敢于当马前卒。
祝小明发育迟了一点，个子矮小，体积不大，但他出现在杂流斋的时候，众学生都很畏惧地看了他一眼，赶紧忙自己的事情，就是没事也假装自己在做事，因为士流斋的人是惹不起的，他们都有强大的背景。
“王希孟，我们士流斋的斋长找你有事，赶快出去一趟。”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正要画画，有什么事，让他来这里找我，当面跟我说清楚。”
“姓王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一介杂流，我们士流斋斋长找你已经是很给面子。”
“不去！没空！”
“好啊！你小子胆够肥，要我动粗不行？”
“你敢？”
“你们杂流胆小如鼠，我们士流可不在乎这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朱锐假装来劝解，“祝兄，别，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他还是个孩子，有股倔劲，还请你原谅。”
“朱斋长，你别拦着，今天这小子要是不听话，我就敢在这里给他点颜色瞧瞧，你在画画是吧，这墨汁颜料还真不少。”祝小明准备去拿一大瓶墨汁，给王希孟当头来一下。
王希孟已经发现了他的动作，拿着笔杆往祝小明身上某个穴道一戳，祝小明就动不了。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我，我怎么动不了？”祝小明心中大急，身体不能动弹。
“你也许是不小心抽筋了吧，想给我一点颜色瞧瞧，这是你说的？”
王希孟一下把他脱得精光，然后将一大桶墨汁举得高高的，正好举在祝小明的头顶。
众人惊呼！这王希孟一介寒士，如此大胆，难道他不知道祝小明出自官宦家庭？有人想去阻拦，特别是苏汉臣和顾亮，“使不得！使不得！”
众人受惊值+290。
可是，王希孟没有理会，他微笑着，欲将墨汁倾洒，觉得太矮，墨汁会溅到自己身上。
“不要啊！是我不好，你放过我吧！”祝小明惊叫。
他贡献80点受惊值。
“当时的气焰哪里去了？我最瞧不起你这种人。”
王希孟站在凳子上，拿起一木桶墨汁泼了过去，“我还正愁没有一支最大号的笔，就是你了。”
墨汁倾泻而出，将祝小明全身都浇透了，一下子变成比黑煤炭还黑煤炭的黑人，就剩下眼白牙白。
祝小明连死的心都有。
又贡献受惊值+90。
王希孟瞬疾铺开一张八尺的宣纸，拽住祝小明的双腿轻轻一提，就把祝小明举了起来，然后横放，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在宣纸上施展，祝小明有时脑袋头发着地，被王希孟一拖，就形成了一棵苍劲的松树，屁股着地，就成为巍巍高山，围观的学生看得目瞪口呆，这样画画也行？
受惊值+5，+10，+80，+100，+290
系统不断出现数据变更的提示音。
当祝小明身上的墨汁快用完时，王希孟将他腾空，一脚踢飞，然后抓住几管毛笔，将画面的细节补充一下，只见他双手翻飞，不断在宣纸上点来点去，松树的针叶，山川河流，依次展现。
然后拿起一碗水，吸了进去，喷出！一副《万里晴空雄鹰展翅遨游山河图》出现在众人面前。
以前只是听闻王希孟是个神童，并没有亲眼见他创作过画，今天亲眼所见，王希孟一展画技，立马将众人折服。
“好画！”“妙哉！”“我怎么没想到用人身作画？”
系统又是一溜提示音，受惊值达300点。
朱锐尤其心里酸溜溜的，我才是画学第一，你这么抢我的风头？我跟你不死不休！
“希孟兄，你这雄鹰展翅画得好有气势，只是这雄鹰的嘴里叼得一条小肉虫，是用祝兄的哪个部位画的？”
“苏兄，你猜！”
“难道是？”
“苏兄真有眼光。”王希孟将他轻轻一拍，微笑着满含戏谑之意。
祝小明现在才能动弹，一看自己全身赤精赤，羞愤难当，“王希孟，我跟你没完！”抓起衣服就飞跑出去。
“希孟兄，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把一个人当笔来使用？”
“不是说了吗？我是武学奇才，虽然不能练高深的武艺，但是最近我突破了，力道大了四五倍，如果再有人来找茬，我就削他。”
“希孟学兄真是文武双全，我谅那些人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我倒希望能来找我的麻烦，不然多没有意思，你们也没有好戏看，多无聊，苏兄，帮我收拾一下，明天去相国寺庙会卖画。”王希孟吩咐完，潇洒离去。
一众同窗现在才明白王希孟的实力，这小子不仅画技入神，就是那一身的力气，估计全斋也没几个人比得上，看来，人家的胆魄是有实力做后盾的。
他们震惊莫名，继续贡献5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