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莜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然后一个粉色衣裳的小丫鬟带着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进了来。
“娘娘。”妇人恭敬地行礼。
“林大夫曾经在宫中做过医女,有她在必可保娘娘母子平安。”粉衣丫鬟说着,看向了稳婆,“这位婆婆辛苦了,现在可出去歇着了,外面茶水点心都备好了。”
“等等,不知林大夫是谁请来的?”青禾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姐姐这是说什么呢?这些个大夫稳婆可不就是王妃娘娘托人去外面请来的吗,王妃娘娘可担忧着侧妃的安危呢。”粉衣丫鬟一脸无辜地答道。
“这位姑娘说的对,老身也是王妃娘娘的人从外边找来的,自然也不能来了不办事,想来王妃娘娘找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保侧妃万无一失,老身自然也得在这里帮着大夫,不然王妃怪罪下来,老身可担待不起。”姜稳婆瞟了一眼粉衣丫鬟,眼底浮起一丝轻蔑。
“这那那劳烦婆婆了。”粉衣丫鬟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那我也留下来帮忙吧。”
“不必了,侧妃即将临盆,不相干的人还是不要在一旁嘈杂才是,这里有侧妃的贴身丫鬟在,姑娘,请出去吧。”姜稳婆眸光阴冷地看着粉衣丫鬟,说的话更是毫不客气。
粉衣丫鬟明显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愣在了原地,回过神后气得暗自跺了跺脚,转身出去了。
林大夫看了看姜稳婆,便上前替叶侧妃诊脉。
可就在这时,又有一道曼妙的身影从门外穿过珠帘而来。
一个年轻的锦衣女子,端着一盆清水进了来。
“见过娘娘。”她放下水盆,低声行礼。
“姐姐?”青禾的声音出现了一丝疑惑。
“王妃娘娘不放心,特意派奴婢来看看。”回答到,神色坦荡。
叶侧妃看着来人,心中的警惕终于松了几分,这确实是齐鸳的心腹之一,今日她肯来,就说明齐鸳保定她的孩子了。
“多谢王妃娘娘。”叶侧妃眼中隐有泪光。
“娘娘受累了,还请两位大夫尽力吧。”说完便站到了一旁。
而此时的林大夫已经诊脉完毕。
“娘娘隐有难产之象,不过并不凶险,待我施针之后,便可顺利生产。”林大夫看向了叶侧妃。
叶侧妃点点头,她今日假装中毒早产,其实是用了催产的药,如今确实有些难产的迹象。
“劳烦林大夫。”青禾替叶侧妃擦了擦汗。
林大夫颔首,接着就从随身带的木箱之中取出了银针。
然后便开始施针。
两针下去,叶侧妃顿时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等等!”姜稳婆突然出声,将几人都吓了一跳。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林大夫的针却干脆利落地再次落了下去。
“啊!”凄厉的叫声响起。
“主子,您怎么了?!”青禾看着面容突然扭曲的叶侧妃,心中又急又惊。
“我我”叶侧妃此时连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
林大夫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看第四针就要落下去,却被另一只手稳稳地抓住。
“大夫这一针落下,可是一尸两命。”姜稳婆阴冷的双眸定定地对上了林大夫。
林大夫被这种眼神看得心神一慌。
“婆婆还是切莫多管闲事。”
话音毕,一道锋利的匕首横在了姜稳婆的脖颈上。
蹙眉示意林大夫赶紧继续。
林大夫回过神,正打算落针,却被青禾一把拦住。
“你们你们都想害我家主子!”
青禾气得浑身发抖,用自己的身体护在了叶侧妃面前。
“你找死。”眸光一冷,手中匕首突然转向直接刺向青禾。
青禾躲避不及,匕首一下子刺进了她的腹中。
抽刀而出,冷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青禾,“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不识时务。”
说着,她将青禾一脚踢到了一旁,然后将姜稳婆也一把推了过去。
“林大夫,请您快些。”
的声音明显有了些不耐烦。
林大夫手一抖,又赶紧稳住,向着叶侧妃扎去。
而就在针即将落下之时,却突然顿在了半空中。
“大夫莫不是心软了,想替她入黄泉?”脸色阴沉了下来,再次握紧了匕首,向着林大夫逼近。
而林大夫此时全身冒着冷汗,心神惊惧不已,她竟然竟然动不了,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她这是怎么了?
此时已将匕首抵住了林大夫的后背。
可这时她也瞧出了一丝不对劲。
“你”
刚刚开口,便有感到有一阵清风掠过她的后颈,然后就是一阵酥麻之感。
她心下一惊,正欲转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连开口说话都不行。
先前还跌坐在一旁的姜稳婆这下突然站直了身子,朝着的方向无声地行了一礼。
青禾半躺在地上喘息着,顺着姜稳婆行礼的方向看了去。
只见背后,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纤柔婀娜的白色身影。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虽看不见容貌,可那等身姿气度怕是王妃都不及。
青禾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而就在这时,白色身影突然回首。
当青禾看清时,整个人如同被定在了地上,连呼吸似乎都静止了。
那是怎样一双眸子。
如同深沉阴暗无边的海上,乌云密布之间,陡然升起一轮明月,与星辰同明,刹那间辉映苍穹。
月清歌看了看地上的青禾,眼神示意姜稳婆。
姜稳婆立刻反应过来,去帮青禾止血处理伤口。
“救救”
叶侧妃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用尽全力伸出手,拼命地想抓住什么。
月清歌暗叹了口气,一抚衣袖,林大夫和就如同羽毛一般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手中银针流转,快速地扎进了叶侧妃周身几处大穴。
叶侧妃如同溺水的人突然获救,微弱的气息变得平稳了起来。
月清歌轻轻揭下了脸上面纱。
“我来了,你想与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