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身

  “大人,救我!”她眼里露出了希望,向着衙役跑去,可是却被一个强壮的男子直接揪住了她的头发。
  “让大人见笑了,这是贱内,因为偷汉子被我抓到了,如今还死不认错,竟然还想闹到衙门上来,真是丢人了,各位大人放心,草民这就带这个疯婆娘回去,不给大人添麻烦了。”男子谄媚地笑着说道。
  “不不是这样的”她疼得流出了眼泪。
  “把她放开。”一个衙役走上前来,目光严肃地盯着男子。
  男子顿了一会,最后还是不甘心地放开了手。
  “哼,你们别给脸不要脸,你们可知道她是哪位大人要抓的人吗,识相的,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男子见好说不管用,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威胁着衙役。
  “呵,我也是第一次在江城看到这样猖狂的人,不管是哪位大人,都不能在江城这样做,我们季大人,最是刚正不阿,连皇上都称赞过我们大人的为人,如今这里是季大人的县衙外面,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别人养的狗想要做什么?”衙役冷笑一声,冰冷的寒光闪过,长刀瞬间出鞘,直直地指着那群人。
  “行,你们季大人真威风啊,我们走。”男子狠狠地看了眼衙役,带着人想要转身离开。
  “站住!”
  “你们还想要做什么?”
  “还请各位随我们进县衙一趟,因为刚才我们都看见了,各位意图对这位姑娘不轨,季大人就在里面,各位还是进去把情况说明白才是。”话音一落,县衙里面又有更多的衙役出了来,将几个男子绑了进去。
  “姑娘,若是想申冤,就随我进来吧。”温和的声音响声,让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多谢大人。”她跟在那个衙役的后面进了去。
  她进去后,就被安排在县衙大堂外的院子里等着。
  “姑娘稍后,季大人马上过来了。”
  “是。”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大堂上面明镜高悬的牌匾,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上一暖,一股松木般清逸的男子气息将她包裹。
  她猛地抬起头来,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而在她抬头的一刹那,青年清朗俊逸的眉目出现在她眼里。
  “怎么是姑娘你?”青年看着他喂微微有些诧异。
  “你你是?”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男子的衣裳。
  “姑娘大抵不记得了,上次你晕倒在巷口,是我救了姑娘,不过也无妨,刚才看姑娘衣着单薄,夜里风凉,所以擅自做主给姑娘披了一件衣服,姑娘莫怪。”他有些歉意地解释道,温和又有礼,“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季熙。”
  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他,怎么会这么巧,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当初救她的少爷吗?
  她低着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也是如那晚一样,纤尘不染的白。她知道自己刚才从马车上滚下来,纱衣被划破了许多,现在有些肌肤都裸露在外面,看上去很是不雅,他这样做,是不想她难堪吧。
  “谢谢。”她低着头,小小声地说道。
  “阿熙,你怎么过来了,你认识这位姑娘吗?”一个英俊伟岸的衙役走了过来,拍着青年的肩膀说道。
  “今日徐师爷告假,父亲就让我过来了。”季熙笑着说道,语气比之前同她说话轻快了不少。
  “大人来了,准备升堂。”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衙役们立刻进了大堂站定。
  “姑娘,请吧。”季熙说着,自己便去一旁的师爷席上坐了下来。
  她闻言也立刻进了大堂,一进去,就看到上面坐了一个很是儒雅的中年人,面色和蔼,平易近人。
  “堂下所跪何人?”威严的声音传来。
  “民女萧絮儿见过季大人。”她赶紧回话。
  而另外一边的那些男子却低着头,沉默不语。
  惊堂木如惊雷一般“啪”的一声响,震得那群人身子都抖了抖。
  “草民们是是百花楼打杂的。”
  为首的一个男子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这位姑娘,你为何击鼓,可是要申冤?”季舒白转过头看向她,神色变得温和了不少。
  “是,多谢大人。”她感激道,“民女原是萧家村人氏,可是今日被卖到了青楼,拼了性命才逃出来,可是那些人还是紧追不舍,说不会放过民女,求大人为民女做主。”
  她说着,又向着季舒白磕了一个头。
  “哼,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敢强抢民女!”季舒白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落在了那群男子身上。
  “大人明察啊,这女子是被卖到我们百花楼的,我们也不是强迫她的,只是她契都在兰妈妈手上,也就是百花楼的人了,这当然不能随便跑了。”男子大叫冤枉。
  “姑娘,你是被谁卖到百花楼的,可是被强迫的。”季舒白感觉到事情有点棘手了,若是百花楼的妈妈真有契,那就麻烦了。
  “我我是被”她觉得每个字几乎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出来。
  “是被我爹,我爹拿了百花楼三两银子,就把我卖了。”
  她说完之后,仿佛全身的力气也被抽空了。
  “这”季舒白有些愕然。
  连周围的衙役都刚开始是讶然,然后就是愤愤之色,居然还有把女儿卖进青楼的父亲,仅仅是为了三两银子,太丧心病狂了。
  季熙眉目之间多了一丝忧色。
  他想上前安慰安慰她,不过想想还是作罢。
  “大人,您听到了,是她爹,把她卖给了百花楼,所以她回百花楼是应当的。”
  “不!我不要回去!大人,我才十六岁,我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您救救我,我不要回那个地方!”她慌乱无助,只能不停地向季舒白哀求,现在除了他,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
  “你们开个价吧,我替这个姑娘赎身。”季舒白皱着眉头想了想,如今也只有这样做了。
  “季大人,对不住了,在您之前,已经有另外一位大人将她买了下来,钱嘛,兰妈妈已经收了,契也给了那位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