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血

  扶桑大喜,可当他看清了那黛色衣衫女子的容貌,却怔愣在了原地。
  闭月羞花之颜,倾国倾城之色。
  确实能让人看痴了去。
  不过让他怔住的并非来人的容貌,而是这个人。
  居然是羲和。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带着挽筝从悬崖下上来,她怎么会轻功?
  无数个问题在扶桑脑海里闪过,最后只化为了一句话。
  “羲和公主。”
  “扶桑王子。”似是看出了扶桑眼里的疑问,月清歌轻轻颔首,“一会再与你解释。”
  就在这时挽筝看着扶桑拼命地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只能单纯地发出咿呀之声。
  月清歌见状抬手解了她的哑穴。
  “扶桑哥哥。”挽筝哭喊,想向着扶桑跑去。
  却被月清歌一下子逮住,“你若是不想你哥哥丧命,就离他远点。”
  “呵呵呵。”女子的娇笑声传来,“羲和公主果然来了呢,既然这样,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就先走一步了。”
  “走?你以为你能走得了?”扶桑冷哼一声,他的亲卫军就将黑衣女子团团围住。
  “我自然又我的法子,诸位,后会有期。”
  女子话音一落,整个人就像突然失去了支撑一样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许久都没有动静。
  “你上去看看。”扶桑吩咐到,一个士兵立刻领命上前查看。
  “王子,她断气了。”
  “什么?”扶桑亲自上前,此时女子的面纱已经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极为平凡的脸,她双目紧闭,脸色青白,看上去倒真像一个死人。
  月清歌此时把挽筝安置在一旁,也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女子的状况。
  “这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月清歌此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刚才与他们说话的是死人?
  “南疆傀儡术,不知扶桑王子听过没有?”月清歌回首,一双星眸光辉流溢。
  “略有耳闻。”扶桑被月清歌看得心中一颤,随后他立刻将这种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
  “看来这控制傀儡之人,与南疆有莫大关系。”月清歌又想到当日斗狮的那位男子,他也是南疆的人,莫非其中有什么联系?
  “扶桑哥哥。”挽筝在一旁小声地叫到,颇有些委屈,但有刚才月清歌的警告,她虽不明白但也不敢冒然过去了。
  扶桑正想过去安抚挽筝,却被月清歌拦住了,“她身上被泼了狼王的血,在草原上,你应该比我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扶桑顿住脚步,错愕地看着挽筝身上的血污。
  挽筝也被吓住了,她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她将受到狼群疯狂的报复。
  狼是一种极为忠贞的动物,且睚眦必报,若是狼王被杀,它们可以追敌千里,不死不休。
  挽筝急忙把外衣脱去,拼命地擦着身上的血污,可是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始终紧紧环绕着她。
  “怎么办啊,怎么办”挽筝害怕又无助地看向扶桑。
  “筝儿你别怕,哥哥在就不会让你受伤。”扶桑现在也是长眉紧蹙,不断地思索应该怎么办。
  “主上。”一身墨色劲装的泠鸢从断崖的一旁上了来,“狼群已经过来了,现在三里之外,呈包围之势,事先已经按照主上的吩咐洒上了药粉,但是似乎没有作用了。”
  “没用也是正常,狼王之血足以让它们疯狂。”月清歌将腰间的一个玉瓶取下,抬手将其向扶桑飞去。
  扶桑赶紧接住。
  “这种药粉里混合了狼极为厌恶的几种草药,一般的狼闻到了都不会靠近,你和你的属下可以将其涂抹在身上。”
  “那公主你呢?”扶桑问道。
  月清歌径直走到了挽筝身边,将自己的外衣飞快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随后将挽筝扔在地上满是的外衣穿在了自己身上。
  “我去引开狼群,你必须马上走。”
  月清歌左脸和脖子沾染了些许,给她的倾城之色上平添了几分妖娆之感,她看向扶桑,双眸里像是聚集了漫天星光,令人惊心动魄的明与艳。
  挽筝看着月清歌都看痴了,她没想到当初自己百般为难的人,竟然救了她。
  “不行。”扶桑态度坚决地反对,“你能救下筝儿,扶桑已经感激不尽,怎能让你为了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不是为了你。”月清歌站到悬崖边查看下面的动静,“这是我与你们父君的一个约定,他给出了等量的条件让我护你们周全,我不过是在信守自己的承诺。”
  是父君吗?原来父君早就有安排了,扶桑心里有种微微的酸涩,其间还夹杂了一丝落寞。
  原来她出现在这里相救挽筝与他只是出于一个承诺。
  “你先走,不过挽筝得与我一起,她身上之味已经除不掉,换衣服也只能让狼群把我当成首要目标而已,所以你不能带上她,否则你也走不掉。”
  月清歌转身走到了挽筝面前。
  “不过只要我没死,你就不会有事。”
  挽筝看了看月清歌,最后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向扶桑喊道:“扶桑哥哥你走吧,挽筝不会有事的,等挽筝脱身了就去找你。”
  “不行,若是你们两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扶桑依旧不同意,狼群有多凶险他自然知道,更何况这里除了断崖所在的这座小山之外,四周都是平坦的地势,当真是避无可避,若被狼群包围,恐怕神仙都难以脱身。
  “那我还有一个法子。”月清歌看向扶桑,“不过要同你商量一下。”
  “行。”扶桑不疑有他,直接走到了月清歌身边。
  “对不住。”月清歌抬手飞快地打在了扶桑的后颈处,扶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向后倒在了地上。
  “扶桑哥哥!”挽筝惊叫。
  “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月清歌抬头,看向扶桑身后的士兵,“我相信能在这里的人,都是扶桑王子最为忠心的部下,而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带他安全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