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旗

  小狐狸向空中不停地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想表达自己的反对。
  “今天的点心没有了,之后看你的表现。”
  一听到点心没有了,小狐狸的耳朵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表情很是难过。
  男子直接将小狐狸塞入了袖中,目光在月清歌离去的方向停了一瞬,转身离去。
  翌日清晨。
  月清歌还在帐中用着早膳,清妤就风尘仆仆地进了来。
  “公主,打听清楚了,昨夜禁卫军查探到围场内似有大型猛兽出没,所以皇帝下令暂时停止狩猎,等抓住了猛兽再说,现在已有五百禁卫军进去进行抓捕了。”清妤接过若水递过来的暖茶,草原的清晨还是极冷的。
  月清歌点点头,将筷子放了下来,“那可有其他安排?”
  “应当是有的,不过要等大家都过去才知道。”清妤回答道。
  月清歌不再言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昨日设计害承德和承修的人依旧没有找到,影卫那边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知道那个人今天是否还会出现。
  不知为何,她脑海里对于这件事隐约有一种答案。
  只是想到那个名字,又觉得荒谬。
  他并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
  号鸣声响起,月清歌起身,穿上清妤拿过来的披风,向帐外走去。
  因为狩猎无法进行,所以在狩猎之后的助兴比赛便提前进行了。
  其中人气最高的就是蹴鞠和。
  蹴鞠向来在帝都盛行,尤其是在贵族之中,几乎是人人都会,但在草原上则是相反,所以蹴鞠比赛中,帝都的贵族子弟们倒是赢得兴起,虽然草原汉子勇猛,但这种运动光是勇猛而没有战术,是赢不了的。
  而则是草原最原始的活动,草原儿女擅长骑马,而骑马进行远距离对他们而言很是轻松,虽然既要保持平衡,又得掌握时机,但是对于马背上的民族而言,这是最基本的。
  而且这样的活动,讲究灵巧,女子也是可以参加的。
  比如现在正在比赛场上耀武扬威的挽筝。
  她刚刚得了的第一,正撒着娇向宗政霖要赏赐。
  “你这丫头,说吧,要什么赏赐。”宗政霖也不甚在意,挽筝虽然顽劣,但还是知分寸,一般讨要的赏赐也不过是皇宫里的一些稀奇玩意。
  “挽筝想同羲和妹妹比试一下。”挽筝眼里带着挑衅的笑意看向月清歌,“自从第一次见到羲和妹妹,挽筝就觉得她是个了不得的女子,所以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
  宗政霖散漫的目光注视着挽筝,眸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而后却忽而突然笑了,“年轻人还是争强好胜啊。”
  坤雷大君此时坐在宗政霖的身边,他见状心里一惊,立刻呵斥道,“胡闹什么,公主千金之躯,怎可参加这种比赛。”
  挽筝听到呵斥,委屈地哼了一声,“不过就比试一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挽筝就是想见识一下而已。”
  挽筝眼圈红红地瞪了坤雷大君,瞪得大君都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帝陛下莫见笑,这丫头平日里真是被娇惯坏了。”
  几次三番的设计为难,都可以被一句“娇惯坏了”带过去,就如同小孩子之间的玩笑打闹一般。
  月清歌心里一声冷笑。
  “皇上,臣愿意代公主比赛。”段凌云站了出来。
  是她?
  月清歌望着段凌云,与记忆之中一张稍显稚嫩的脸重叠。
  那个曾经和她从青楼一同逃出来的小女孩。
  没想到居然是她。
  “挽筝不要,她可是将军,明摆了欺负人。”挽筝又看向了月清歌,目光真诚,“挽筝在草原都听过公主的声名,很是敬仰,这次比赛只是想圆了挽筝一个心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父皇,儿臣愿意参加。”月清歌起身行礼。
  宗政霖神情淡淡地不看月清歌,算是默认了。
  “谢谢公主。”挽筝看起来很是高兴。
  承德见状,刚想起身,却被雅妃拉住了,“你要相信羲和。”
  承德闻言却并没有减少担忧。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比赛,羲和算是代表了帝都同挽筝比试,若是输了,丢的是皇家的面子。
  而且,要是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可怎么办?
  承德担忧的目光自然被月清歌察觉到了,她回头轻轻一笑,如清风霁月般温柔。
  承德此时的担忧被慢慢抚平,化作了一丝无奈和心疼。
  她总是这样,每次出了任何事都是自己一个人解决,并且还要像安抚小孩子一般安抚他的情绪,不让他担心。
  在她眼里,自己一直都是小孩子吗?
  承德握紧了手。
  “请公主上马。”
  一个禁卫军为月清歌牵来了一匹马,无论毛色还是体型,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
  月清歌翻身上马,漂亮的动作引起一片喝彩。
  挽筝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也特意做了个极漂亮的上马动作。
  月清歌骑着马儿,缓缓走到了比赛的白线之前。
  这匹马没有任何问题,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月清歌抓着缰绳,平视前方。
  “请两位公主准备。”
  裁判官站在一旁,一声令下,比赛便开始了。
  没跑多久,她们久来到了第一杆旗面前,挽筝在月清歌前面一些,自然极为轻松地抢先套住了旗子,甚至转过头对月清歌做了一个鬼脸。
  而月清歌的马速度也不慢,却与挽筝的距离越来越大。
  果然,这匹马有问题。
  表面上看去不错,实则这是一匹已经快废了的战马,所谓外强中干,它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不能明目张胆地加害,怕宗政霖看出,所以用这样的法子让自己输掉比赛吗。
  月清歌指间银光闪过,银针便立刻进入到了马身上的几处大穴。
  这样很冒险,因为接下来的马会处于一个极度兴奋的状态,更难控制。
  不过她的骑术,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眼看着挽筝即将套下第二个旗子,突然旁边一阵疾风出现,等她反应过来,旗子已经被月清歌的马鞭套走了。
  “哼。”挽筝又加快了速度,她骑的可是大君的汗血宝马,速度堪比天下第一。
  可是无论她怎么加速,月清歌都能跟她持平。
  挽筝极为郁闷,不过还好她的技术在草原女子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只要在月清歌前面套住就可以了。
  打定主意,挽筝便集中注意力在下一个旗子上。
  快到了。
  挽筝瞄准机会,快速出手。
  可是还没套到旗子,旗杆倒了。
  挽筝目瞪口呆。
  月清歌居然用鞭子,把旗杆甩倒了。
  还还能这样无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