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雨夜
大雨下了三天了，还不曾停。还在这树林附近。
“咱们来这也有三天了，想来雨还要下段时间，不如你我来谈谈心？”黄老等了三天，雨下了三天。若不是这附近有个破庙，二人早成了落汤鸡了。
“那黄老想谈些什么呢，”这几天下来，剑飞星对这老人还是颇有好感的，小孩子本就不会有那么大的仇。
“我若一直问你，也不公平，我问你一问，你回答后也在问我一问，如何？”黄老与剑飞星随处找个地方铺上稻草盘坐而下。
“得嘞，那我先问，你与我爹娘什么关系？”剑飞星直接问上了自己的问题。
“这个吗，我不能说太多，只是一个承诺。”黄老答道。
“什么承诺？”剑飞星好奇问道。
“这是第二个了。”黄老回答道。
剑飞星知自己说多了，也不问了。
“那老头子我问你个问题，你喜欢练武？”黄老笑呵呵的问。
“那当然，我以后还想去闯闯我爹所说的江湖武林，我爹都告诉我了，我总归是要出去闯荡的，所以才会和你走的，但我娘对我那都好，就是不让我习武，但我爹也有学武，她和我爹还是在一起了，”剑飞星顿了顿，“所以我觉得我娘应是有什么故事。”
“哈哈，你这小娃娃人不大，却想了这么多。有些事你长大自会知道了，现在你还太小。”黄老随手把玩着一颗小石子。
“好了好了，该我问你了，你为何收我为徒啊？”剑飞星把自己老早就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
“受人之托，但在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确是个有天赋的。”黄老答道。“又该我问你了，你说你想闯江湖，你可知何是江湖？”黄老问。
“这个吗？”剑飞星挠了挠头，“这我道不知道。”
“江湖没你想的那么有意思，江湖的那些个大侠，他们与普通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当你进了江湖，你就出不来了，什么金盆洗手，都是假的，若是真能抽身而去，又怎能叫江湖呢，江湖，太大了。”黄老感叹到。
剑飞星对黄老的感叹感到不解，但能感觉的到其中有深意。
“那小子又要问了，您真的不会武功吗？”
“我当然会了，不然我怎么教你啊，但也只是点小本领，真正的功夫还要靠你以后自己领悟的。”剑飞星听了若有所思，有回过神来，“好了，该你问了。”剑飞星说。
“这习武有十八般兵器，你可有喜欢的。”黄老问道。
“当然是剑了，清灵飘逸，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剑飞星直接答道。
“你爹教你的，”
“那是当然，不然我也总结不出来啊。”剑飞星笑呵呵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二人都在谈心，剑飞星所问之事黄老都能回答十之八九。可黄老问的剑飞星多是不知道，也就作罢。
就这般谈话，天很快就黑了，剑飞星也有些困倦了，便找个地方先行睡去了。
黄老见剑飞星睡熟了，又站起身来，走向庙门口负手而立。“下雨天，杀人夜。不知又是哪位想找我一老一少的麻烦。”黄老似是在对着场雨在说话。
周围还是哗啦啦的一声，并没有人回应黄老。
黄老眼神一咪，看向其中一处，手掌在一翻，手中不知何时有了块小石子，随手向那处抛去。石头如流光飞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大雨中。
“我不管你们因何而来，但老夫多年不曾杀人了，如今收了个徒儿，更不想在他面前杀人，你们若是哪个杀手组织的，就让你们那头子来，这次只是一个教训，就当你们跟了三天的教训。”黄老说完，转身又坐在自己先前坐的稻草上，不在言语。
而在破庙外，黄老看的那一处地方。
五个黑衣人，头戴斗笠腰间佩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面色凝重，正围着其中一腰佩长刀的人，那人右臂血流如注。
“老三，右臂怎样？”其中一佩长剑的黑衣人问道。
“二哥，我这手没个十天半月的是好不了了。”受伤的黑衣人说道，虽然右臂血流如注，但那老三却一声都没有喊，反而是冷静的可怕。
“这老不死的，二哥，咱们四兄弟一起上，还解决不了一个老头了？”那身背巨斧的人大声道。
“老五，你冷静点，脾气怎么那么暴躁，那老头明显不简单。”老二皱眉道。
“二哥，三哥受伤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咋们五兄弟行事这么多年可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你能受得了？”老五激动道。
“都别吵了，”其中一负长枪黑衣男子说道。“五弟，老三怎么受伤的你看到了吗？一颗石子就能伤到老三，这人武艺绝对在我五兄弟之上，更别说想四个人杀他了，不太现实。”长枪男子说道。
“老四，你是用暗器的，你看那老头的手法如何。”老二突然问道。
一直不说话的男子说道：“如果只看手法，我没看清。”
“什么？”老二惊呼道，“他不就是随手一抛吗，你这怎么看不清？“二哥，你有所不知，暗器所抛掷之力道，气劲都有其中的门道，像我，经常用食指和中指发力，这只是其中一入门，真正的高手对气劲已然如吃饭喝水般容易，随手一发，气劲已凝聚在暗器中。以那老者的实力，想杀我五人应是十分容易的。”老四感叹到。
五人一阵沉默，老五说到：“那我们就这么算了？”
老三苦笑：“还能怎样啊，这哑巴亏，我就吃了，这一票，咱不干了。”
老大沉吟道：“也好，我还怕老三你想不开，这个人不是咱们能对付的，待会去报告给上面，让他们解决好了。”
老五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扶着老三又逐渐消失在雨夜中。
雨过天晴，早上微风吹过破庙，里面一老一少也给破庙增添了一丝生气。
剑飞星一觉醒来，正看到黄老睁开眼睛。
“你这一晚也睡好了，歇息三天了，该上路了。”黄老笑呵呵说道。
“知道了，”剑飞星揉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这才站起来。
走在路上，黄老说道：“昨晚上，我可是遇到了麻烦，足足五个人，被我吓走了。”
“你就吹吧。”剑飞星鄙夷道，“我昨晚上可是什么都没感觉到，还五个人呢，下雨天谁会出现在这破地方附近啊。”
“哼，不信就算了，老头子我可不会骗人。”黄老气呼呼道。
一见这，剑飞星笑了：“好好好，黄老，我错了不行，我才多大啊，别和我这小屁孩一般见识。”
黄老“气”消了大半：“算了算了，老夫我还不会和个小孩见识。”
“这就对了嘛，等到了黄山，这一声黄老也就没得叫了。”剑飞星说道。
“那你想叫什么。”黄老随手摘个没熟的果子说。
“当然是师父了。”剑飞星笑道。“还算你有点正形。”黄老撇撇嘴。一老一少就这么慢慢地走在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