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天师道弟子

  我不光唱,我还跳起舞来,越唱越大声,越跳越起劲。
  可是没用,所有人都睡得死死的,这可怕的夫妻俩还得要我自己去面对。
  “杀了吗?”
  “必须杀,”
  “怎么杀?”
  “血吸干。”
  两夫妻的话吓得我心惊胆颤。
  我猛的冲向门边,一拉门,一阵狂风袭来,站台不见了,门口是一条布满冰刺的无尽雪路,漫天飘着红的雪花,路口有块碑,上面有一句话“来之坎坎,险且枕”,这句话出自《周易·坎》,是一个大凶的卦象,比喻进退都很艰难。
  我知道这块碑,记得这条路,这是华夏西北有名的一处神秘地方。
  滚滚红尘,纷纷扰扰,人一生会面对许多选择,在一些重要的选择时,往往会犹豫不决,拿不住主意。
  沧海桑田,无数的犹豫,亿万的艰难摇摆,召唤出了一条路,坎坎之路。
  大家可不要误会,以为这条路是帮助人们历尽坚辛,做出决定的地方。
  恰恰相反,这条路有种魔力,会把那些心中摇摆不定,心神不安的人吸引到路上来,一旦踏入坎坎之路,就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变得永世迷茫,最终化作一地冰晶,消失于天地间。
  这些天神思混乱,竟然被吸引到这里来了,换作以前,抡起大镰刀干就完了。
  现在法力不在,两手空空,抬起头,马站长夫妻阴测测的一笑,这两公婆是蚊子还是苍蝇成的精啊,长的是真丑,谁给我来个苍蝇拍呀!
  要不说主角自带光环呢!一道金光出现在我面前,苍蝇拍没有,来了把飞剑,这飞剑一看就不是凡品,软玉剑柄,寒铁剑身,镶钻镶珠,浮在我身前。
  “天师道弟子,斩妖除魔,所向披靡,”相当霸气的开场白呀!
  紧接着,候车室房顶破开一个大洞,两男一女三个年青人飞身落下,一水儿的白色太极练功服,头挽道士盘髻,干净俐落,显得英姿飒爽,三人的容颜也是品貌端重,眉清目清。
  要不是他们落下来掉了很多灰在我头上,我真想为他们大叫一声好。
  三个俊美青年都是面带傲气,其中一名男子挥手将我面前的飞剑召走,一挥指,飞剑直直刺向马站长夫妻,
  “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多说一句,斩你一十八块,”到底是天师道的弟子,霸气。
  天师道是个什么门派?我也不知道,看看这群正义的青年,风雪夜救危扶难,好人呐!
  马站长牛姐两个丑八怪跟白衣飘飘的天师门徒一对比,显得更丑陋无堪。
  “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天师出手,道义我有,”这还一套一套的说辞,整这么些废话干嘛,好好运飞剑除妖啊。
  没一会儿,我就看出来了,三个天师道弟子根本不是妖怪夫妻的对手,看似华丽的飞剑也破不开马站长夫妻身边浮起的透明光罩。
  大概是天师道弟子左一句邪恶,右一句妖魔刺激到了马站长夫妻,尤其牛姐,忽然一把抓住了飞剑,直接就捏爆了,玩儿似的。
  场面一下尴尬了,这三个帅哥美女楞在那里。
  “有什么法宝赶紧招呼啊,”我这个吃瓜群众都知道该干什么。
  谁知道天师道的美女喃喃说道:“这把剑是门中最厉害的法器了,没带别的。”
  “没事,没法宝咱们用神功,赶紧把师门绝世功法用出来,”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三个年轻人没有让我失望,手上金光闪闪,三个光团砸向牛姐,牛姐嘴一张,直接吸入口中,几声脆响,一口清烟,这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选手。
  “没事,阵型别乱,继续发功,”我继续加油助威。
  “浩然天地极限镇魔光,你以为是飞扑克牌呢?就一招,”美女嚷道。
  “师妹,这小子有问题,搞不好跟妖魔一起的,”
  “对,探明我们的路数,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先对付他,”
  什么鬼,怎么冲我来了,我才是精神病院出来的,你们不是啊。
  可惜吐槽没有用,三个天师弟子一个抄起一个凳子就冲我来,你妹,这么勇敢,这么暴力,你们冲对面两个使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脚下一绊,一个侧扑,摔到在地,三根凳子带着破空之声,奔着我脑门过来了。
  我这小身板,头上要是挨这么一下,不用说,精神病院,我又来了!
  我的眼一花,牛姐突现在我眼前,“呯呯呯”三声脆响,木凳断成两截。
  怎么的,剧情要反转?我期待之心刚起,已经被牛姐一把掐住脖子,左手把我高高举起:“这个人我来杀!”语气中透露的杀气都变成了一个黑色的骷髅头,冲着我无声的咆哮了一下。
  用骷髅头吓我,有没有搞错,还不如牛姐脸上的笑容吓人,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自我见到马站长夫妻,两个人就一直笑,各种笑,他们好象不知道笑也分好坏一样,比如现在马站长脸上的微笑和牛姐的就不一样。
  一个开心的欢笑,一个冷冷的阴笑,这笑容是一回事吗?
  没等我胡思乱想两下,天师道的弟子们眼中精光一闪,哪有半分呆萌的样子,三人抬手六道黄符拍出,两张拍中牛姐,四张拍中马站长。
  黄符贴身,立时炸开,无数符文在马站长夫妻身上流动。
  两名男弟子眼见偷袭成功,神色激动,手结法印,口呼法咒:“正常山上张正常,天师道里道天师,黄符一道镇妖邪,定身法咒显威能!”
  美女弟子一脸果决,右手在腰上一抽,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被抽了出手,闪电般的刺向牛姐心脏,真是又狠又快。
  牛姐一声尖叫,我的耳中嗡嗡作响,抬头一看,软剑被震得低了三寸,刺中牛姐小腹。
  美女弟子一剑抽出,又是三剑,牛姐脸上依然挂着古怪的微笑,身影慢慢变成一只灰白色的大鸟,像乌鸦,尾巴也特别奇怪,像恶魔的尾巴。
  那边,马站长更怪,变成了两个头两条尾的大鸟,被黄符定在当场,脸上却还是笑容。
  “妖孽,”美女弟子一脸狠辣,三个天师道的弟子扮猪吃老虎,假意攻击我,引用我引起马站长夫妻的注力,突破发动杀招,一举拿下马站长夫妻,成功扭转局势。
  我脸色发白的看着三头六尾的妖怪二人组,颤声道:“你们杀错人了,这是鵸鵌[qít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