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们是好人
而且姜磊看我的时候，总是一副人类看猴子的表情，跟很多混混看我一样，这让我很不舒服，不过他后边的话，倒是让我感觉好了一些：“你不冷吗？”
“不怎么冷啊，习惯了就好了，你知道我北方的，你怎么有空来，小不点常问起你来者，你都不来，辜负人家，追她的人可多的很，人家独选你一定有原因的。”
我说，我在开玩笑，可是跟姜磊的开玩笑，跟方旭的完全不同，我总有些怕他，生疏的很，也显得很不自然。
第一次踏入大酒店的时候，我会紧张，第一次跟社会人接触的时候我会紧张，对不了解的人我总是紧张，对未来的，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我总是紧张，这种紧张几乎伴我走了好多年。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死人，看到了刀和血，我才不那么紧张，不过那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我要给我叔送货，还要看场子，忙的很，那能像你一样自由，有时间恋爱，说吧，上次是谁揍你的，你准备怎么做？别对我摇头，自尊对你没好处的。”
我被姜磊问的着实愣了一下，我被揍的事情，过了好一阵子了，除了我自己和张敏，我觉得没有几个人会记得了。
“我不知道？你来不是为这事吧，不会是张敏？”
我疑惑地望着姜磊，除了张敏，我想不到别的原因，想不到姜磊会为我的事来的其它理由。
“张敏，你说你那个挺胆大的，敢跟关海斌叫板的老乡吧，不是她，我跟她连话都没有说过，是小不点，她让我帮你的。”
“噢，是这样啊。”我给姜磊倒了杯水，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这来自于小不点的忽冷忽热。
“还在生小不点的气啊，这也正常，她让你在那么多女生面前丢了面子，你是应该生气，不过话说回来，人小不点也有难言之处，一个三年级的女混混说要是她再跟你交往，就叫她好看，她不像你的老乡，她胆小，只能配合威胁她的人了。
我有时候不明白，小不点那么漂亮的女孩，身边朋友那么多，怎么就选你这么个朋友。”
“我不是她的朋友，她好长时间跟我不说话了。”
我凝视着姜磊，我被姜磊搞糊涂了。
“你们这群孩子，搞的这什么呀，跟拍狗血电视剧一样，是不是朋友，是因为不说话决定的吗？女孩的心思，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懂，靠，装纯的吧，我真搞不明白，你们什么事说开了不好吗？非要搞的好像爱恨交加。
那个叫郑浩然的，我会搞定的，你不要再管了。”姜磊的语气显得很不耐烦，他显得很成熟，让我无法觉得他是我是同龄人，这种感觉一直持续了好几年。
“我……”
“我什么，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晚上来接你。”
“不用了吧，我不想欠你的。”
“该欠的总会欠的，说真的，你不错，你老实，可是你不装。”
姜磊，H市人，家里条件好，从小就不好好读书，喜欢打架惹事，混社会，不到十八，交过的女朋友够我用一双手数，在我还茫然的，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的时候，他已经开了一家游戏厅，还做着一些别的生意，在H市，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当然，这是我在跟他交往很久之后，真正可以称的上兄弟，可以同他向同方旭一样说话的时候，才知道的事情。
小不点跟姜磊什么程度，我猜不出来，不过觉得一定是关系很好，是胜过了和我的那种好。
小不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确实，像姜磊说的，女孩的心，海底的针，不过我不觉得她是喜欢我，我把这定义为同情。
整个下午，我都有些坐立不安，因为我不知道像姜磊这种人会对付对付郑浩然，说实在话，我的内心有点怕。
自习刚一下，我就出了学校，姜磊的车停在路边，他正在跟一个三年级的美女聊天，那是一个长相很美的，但据说相当骚的一个女生。
“有时间我带你去吧，现在我有事情要做，看到没有，我的小兄弟，我带他去见见世面。”
姜磊看到我后，对女的说，那女的一脸的鄙夷打量着我，而姜磊则是戏谑地笑着。
在我上学的那阵子，凡是高年级的女生，或者长的漂亮的都会用一种古怪的，瞧不起的眼神看我，那眼神就好像后来几年，我看路边工人的眼神一样。
肤浅这两个字，觉得用在我们这个阶层的人身上最合适示过了，自己没什么能耐，却总喜欢看不起别人，这跟教育有着很大的关系。
几年前，我在一家外企上班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经历，也没有人因为我的工资少，或者因为我的地位低下而看不起来，我总觉得那跟他们的教育有关，在那里工作的人，都是本科以上。
姜磊，让我看到了电视剧里的热血青年，我对他说：“姜磊，要不算了吧，我……”
“算了，我开车大老远的来，可不是为了算了。”姜磊冷冷地对我说了句，随后我们都沉默了，我劝不了姜磊的，也没有勇气，现在的他，不是我这种乡巴佬敢去阻止的。
姜磊把车停在了学校后边小村的村口，这是一个很拥挤的小村子，屋子挨着屋子，房子靠着房子，按姜磊的话说，是一个绝对是学生靠的淫乐窝的地方，是附近大专和中专生们租房带女人谈情说爱的圣地。
姜磊把我带进了一处院子，敲开了一间屋子的门，屋子里熊军和关海斌还有李明涛正在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打牌。
“人在那里弄清楚了吗？”姜磊从桌上拿起了烟，点了一支问熊军。
“问好了，等这牌打完成不。”熊军对我微笑了一下，把四张牌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炸，都拿钱来。”
“你真他妈的狗屎运，今天夜宵非你请不可了。”女的气极败坏的把几十块钱丢在了熊的面前，抽起了烟，她有纹身在胳膊上，还化了妆，很痞的样子。
“随便你吃，我们每个人都有的。”李明涛说，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话很流氓，李明涛被踹了一脚。
我不是什么好鸟，可是跟这样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一个书生，到了一个土匪窝里，会是什么样子，现在我就是什么样子，在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我真是个好孩子，同时觉得自己是真傻逼。
“行了，别吓坏小弟弟，我去吃个面，办完事继续。”。
女的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怪笑道：“姜磊喜欢的小弟不多，你有一双很恶的眼睛，看上去很讲义气，不过我劝你别跟姜磊混，他是个混蛋，会让你变成坏人的。”
我傻副式的陪着笑脸，关海斌搂着我的肩膀：“别听她的，没人要把你带坏，我们需要一个好孩子来影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