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这就完了?

  风天说着,率先站起身来,看样子准备离开酒楼。
  不知道是不是风天用了他的念珠,接下来的路程,车费居然都是他掏的,况廖也懒得问他到底准备去哪儿,反正在风天跟他回去前,他只能老老实实当他的“跟班”。
  两人坐着出租车来到一个看样子新建成不久的高档住宅小区前,车停下后,风天冲里面一指,对况廖道:“为我们提供工具的人也正好是个客户,就住在这里。”
  况廖跟着风天往小区里走去,顺着铺了花砖的小道一直走到小区尽头,来到一幢座落在小区角落的楼前。说是角落处,后面看着已经正盖起一片新楼,不久以后,眼前这幢也会湮没在新建成的楼群当中。
  风天头前带路,坐上电梯直达顶层。
  “右边那间。”风天说着,走到一扇紧闭着的防盗门前,按下了门铃。
  好半天,门内“稀哩哗啦”一通响声后,防盗门被人从里面拉开,看到开门的人,况廖不禁眼前一亮。
  能让男人眼前一亮的自然是美女,只是况廖的确觉得眼前亮了一下,主要是由于楼道比较黑,而屋内光线明亮的缘故。
  不过开门的的确是个女子,一张俏脸上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瞅着门外的风天和况廖,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定义为美女一点也不为过。
  再往下看,洁白如雪般的肌肤光滑细嫩,修长而结实的身材,那纤纤细腰配合着养眼的臀部及挺拔的胸部,勾勒出完美的曲线,第一时间给人造成了极大的视觉效果。
  看到风天,美女一抬手,将那头乌黑的长发拢起,随随便便地扎成个马尾,顿时,贴身的T恤向上一提,白花花一片,晃得人眼痛。
  “风哥是。”美女脆生生地问道。
  风天点点头,怎么看怎么像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跑步声自屋内响起,不一会儿便到了门边,一个黑乎乎的小家伙自美女脚边探出头来。
  原来是只虎头虎脑的小狗,全身黑色,一根杂毛都没有,吐着小红舌头歪着看着门外两人。
  “请进来。”美女一弯腰,抱起小黑狗,向旁边闪了闪身。
  况廖跟着风天走了进去。
  美女将两人让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转身去厨房给两人倒茶去,小黑狗则被她放到一张沙发上,很老实地趴在上面,瞪着眼睛打量着风天和况廖。
  “有没有感觉到什么?”风天很小声地问况廖。
  “屋主是美女。”况廖说道。
  风天斜了他一眼:“谁让你看美女了。”
  况廖笑了笑:“开个玩笑,坐下有了感觉,屋里看上去光线充足,很明亮,却隐隐有种阴凉的感觉。”
  风天点点头:“阴气有点重,阳气明显不足。”
  正说着,美女端着一个托盘回到客厅,上面放着三杯热茶。
  “我是寇月。”美女将茶摆到风天和况廖面前后,自我介绍道。
  风天点了一下头:“之前和我通话的就是你。”
  寇月轻轻“嗯”了一声。
  况廖听得一头雾水,反正也插不上话,便只好坐在旁边慢慢喝着茶。
  正在这时,一声清脆悦耳的铃声在屋内响了起来,况廖寻声望过去,只看到不远处阳台上,挂着一串极为漂亮的水晶风铃。
  风天也注意到了,看了阳台一眼,眉毛不易觉察地微微皱了皱,转回头看着寇月,问道:“先说说你的事。”
  一听提到正事,况廖也将注意力从风铃上转到寇月身上。
  寇月伸手将小黑狗抱了起来,从沙发上站起身,示意风天和况廖跟她走,带着两人进到她的卧室。
  “因为天天写稿,所以电脑就放在卧室里。”寇月介绍道。
  两人看了看,卧室摆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人衣柜,靠窗户前有张电脑桌,摆着主机、液晶显示器、彩色打印机等。
  寇月搂着小黑狗,一边轻抚它的头一边道:“我家小黑平时基本上都不爱叫,但差不多从一周前开始,一到晚上十二点左右,它就会扑到我那电脑桌上面,冲着窗户外面大叫,而且叫起来没完没了,那叫声听上去都岔音了,听得我毛骨悚然,一直叫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停下来,它叫的时候我都不敢过去抱它。”
  说着,寇月似乎还心有余悸地用头轻轻蹭了蹭小黑狗。
  风天想了想,问道:“除了你的小黑狗叫以外,还有什么其他不明情况吗?”
  寇月犹豫了一下,轻轻搂了搂小黑狗,道:“前天开始……有些不一样……”
  之前寇月一直有晚上在电脑上写稿的习惯,但自一周前遇到小狗蹿到电脑桌上狂叫开始,她不到十二点就上床准备睡觉。
  曾有一次她将小狗关到卧室门外,结果那狗竟然冲到阳台上狂叫了半宿,害得她还被邻居投诉,结果她也不敢再把狗关到外面,索性就任由小黑到点叫上几分钟,然后睡觉。
  她也听说过,小动物对着窗外叫,极有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也造成她晚上睡觉不敢关灯。
  开始她还琢磨这只是偶尔出现的情况,没想到小黑到点就叫的情形似乎根本没有停止的趋势,这让寇月不得不开始想办法解决此事。
  网上的一些办法她尝试了一下后发现,根本没有任何效果,而且甚至还有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变化。
  就在前天夜里,快到十二点时,寇月依然怀着颇为紧张地心情钻进被窝,小黑就在她脚下。
  十二点一到,原本趴得好好的小黑突然抬起头,小脑袋四下转了转,极为警惕地盯住一个方向,身子一跃而起,向着电脑桌前面蹿了过去。
  寇月同前几天一样,将头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想看又不敢看地偷偷盯着小黑,本以为它还是先跳到椅子上,然后再跃到电脑桌上,冲着窗户外大叫一通,四五分钟后慢慢停止叫声,整件事便可以结束。
  万没想到,这次小黑居然没有跳到桌前的椅子上,反而冲到桌前后便停了下来,小脑袋冲到桌边墙角处,张开嘴狂叫了起来。
  寇月听得心中不由得揪到了一起,小黑叫得几近声嘶力竭,身子不断一弓一弓,好像想向前冲却又不敢似的,原本黑缎子一般的皮毛,如今全身黑色短毛完全乍了起来,样子十分可怕。
  本来小黑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冲窗外叫已经吓了寇月一跳,再看它现在的样子,更让她感到了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的,她看了一眼墙角。
  就在这时,屋内原本开着的灯突然间闪了一下,紧接着又闪了一下,其后便开始如眨眼般一闪一闪。
  与此同时,她的目光已经落到了墙角处,在灯光闪烁间,她恍恍惚惚地好像看到了什么,这下令她情不自禁地惊叫了一声。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灯光恢复了正常,小黑也忽然间停止了狂吠,转而变成了从喉咙中发出呜咽声,不一会儿,屋内一切便似乎恢复了正常。
  看着寇月脸上又流露出惶然地神情,况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看到了什么?”
  “……白色的……一片……”寇月定了定神,歪着头思索着,语气不太肯定地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其实也并没有看清楚。”
  又一个眼花的。
  况廖转头看向风天,事情讲完了,看风天如何解决。
  果不其然,风天一伸手,抓起刚刚放在沙发脚旁的“百宝袋”,这是况廖如今对他那提包的印象,所以只要风天一拿包,他就像看到当年漫画中“小叮当”掏口袋似的,只是不知道他又能掏出什么“法宝”出来。
  风天极小心地从提包前面夹层中拿出一个扁扁的正方形木头盒子,打开盖取出里面的东西。
  况廖颇感惊讶,就见风天拿出来的竟然是一个罗盘。这还是况廖第一次见到罗盘这种传说中的“法宝”,不禁有些好奇,只不过一看到那圆盘子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便立刻放弃和风天探讨罗盘用法这方面的知识了。
  据说罗盘可是自轩辕黄帝时代就有了,其后不断经过历代大贤之人,按照易经以及河洛的原理,参照rì月五星七政与天象星宿运行的原则,再探察地球上山川河流、平原波浪起伏形态,加以修正改良完善而成,测定方位和勘察地形都离不开罗盘。
  一般堪舆地师和海员都需要罗盘,也有称为罗庚的,但在风水术师之中,多数称它为罗经,据说取包罗万象,经纬天地的意义。
  况廖听风天滔滔不绝讲着罗盘历史,颇有卖弄的意味,不禁打断他的话,道:“你还是实际运用一下,理论知识我们就不学习了。”
  风天不满地看了况廖一眼,好不容易拿出件工具,却没有得到别人的重视,这让他有种非常不爽的感觉。
  不过他也知道正事要紧,这会儿也不是讲解风水术数的时候,便耸了一下肩,双后平端着罗盘在屋里开始转来转去,边走边紧盯着罗盘上的指针。
  当然,那上面的指针绝不会是单纯和指南针的功能一样,他满屋乱转的同时,况廖也无聊地跟在他身边,而寇月则坐在卧室床上,抱着小黑好奇地盯着两人看,每当风天微微皱着眉停下脚步,眼睛盯着罗盘看的时候,她便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上一句:“怎么样?风大师?”
  显然,拿出罗盘的风天,在她的心目中已经升格为“大师”级的人物了。
  风天盯着罗盘看时,况廖也不免好奇地看上几眼,不过由于不懂罗盘的含意,他也没看出啥门道来,直到风天端着罗盘走到那卧室电脑桌旁墙角时,况廖注意到风天身子微微一震。
  “有问题?”这次况廖还是将一直想问的问题问了出来。
  风天示意他看向罗盘,道:“看上面指针,是不是针尖向下沉了。”
  况廖仔细看了看,点点头。
  寇月听风天那么说,也好奇地从床上站起身,凑过来歪头向罗盘上看,不料,这时候她怀中的小黑却像感到不适的身子扭来扭去,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是不太喜欢靠近那墙角一般。
  风天扭头对寇月道:“把小黑放下。”
  果然,小黑被放到地上后,在卧室里跑来跑去,却就是不靠近他们站着的墙角位置。
  寇月不禁惊讶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风天看着罗盘,解释道:“罗盘上的指针对周围环境中的气场变化感应相当灵敏,按最基本的‘奇针八法’里解释,指针针尖下沉,表示这里有阴气介入,虽然并非恶阴,但轻则让人感到不适,重则有可能会使人受到伤害。”
  “啊……”
  寇月不禁掩口惊呼。
  况廖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房子有问题?”
  风天还没回答,寇月却表示不理解地先道:“不会,住进来后一直没事啊,最近才出现这种怪事的。”
  况廖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冒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风天摆摆手:“开始没问题,不表示现在没问题。”
  说完,他将罗盘放到电脑桌上,抬手指向窗户外面,示意他们一起看,窗外正是楼后正在兴建的小区新楼房。
  “看,新建的楼房之间相隔空闻距离越来越小,几乎到了见缝插针的地步,这样很容易造成妨碍阴路的现象出现。”风天淡淡地说道。
  “阴路?”寇月被这个名词吓了一跳。
  况廖倒是明白这词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必向寇月解释得太清楚。
  风天也没解释,反而又指了指挂在窗户前面的一串风铃,道:“我看你屋内所有窗户前面都挂着风铃,是么?”
  寇月点点头。
  “都摘了,这玩意儿最好不要挂在窗户前,门口和阳台也最好不要挂。”
  “啊……为什么?”寇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风铃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挂在这种地方,它的响声很容易引起某些东西的注意。”风天尽量避免一些“敏感”的词。
  “呃……”况廖对他这种说得不清不楚的言语表示无奈。
  “那……挂哪儿好啊。”寇月觉得很可惜。
  风天知道她舍不得,想了想,道:“挂屋子中间,客厅中间也成,远离门口窗户就行,不过这几天先不要挂,知道吗?”
  寇月只好点头答应。
  “这就完事了?”况廖问道。
  风天摇摇头:“当然没有,这只是开始。这两天既然狗叫厉害了,说明已经有那玩意儿进屋了,所以还有些事需要做。”
  他指了一下墙角,道:“去买几盆植物,有可能就买铁树,屋内四角都摆上,你这卧室是西晒,阳气较弱,所以应该适当改变一下。”
  说着,他又从包里变出几样东西,况廖看了看,几根绕了红绳的铁钉子。
  风天找寇月借了把榔头,先在卧室四角钉上钉子,然后告诉况廖,学着他的样子在所有屋四角都钉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