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考验

  颍川郡。
  街道上人来人往，比起陇西不知道繁华几十倍，各类商铺都有，不管是衣服、靴子还是首饰，到处都有出售，与陇西那寥寥无几的几家，真的是有着天壤之别，酒楼、客栈随处可见，而在一处大院后方的地段，一家熟悉的客栈吸引了李辰。
  “来福客栈，有趣的客栈。”李辰看着这熟悉的招牌，顿时想起了陇西的来福客栈老板阬尼千。
  “主公，这客栈还是不要吧！”张郃顿时想到当初在陇西被坑的事情，就劝道。
  “放心吧，就这了。”李辰抿嘴笑了笑。
  走进低矮的门槛，里面偌大地方除老板外竟然毫无一人，只见一些桌子椅子跟摆设，不过打扫的跟陇西一样干净利落，李辰便瞧见老板低头正在整理账本，这熟悉的场景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李辰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老板，来两件上房，住两天。”
  “客官，一共三金币。”老板头不抬，还在整理自己手中的账本，丝毫没把生意放在心上的样子。
  李辰顿时呆了，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还是同样的动作。
  撤
  这是李辰第一反应，他刚准备转身，突然那熟悉的身影突然抬起头，李辰顿时绝望了：“尼玛，这不就是阬尼千吗？这货怎么来颍川了。”
  阬尼千迅速甩开自己手中的账本，眼睛冒着金币灰溜溜地跑到李辰的面前，一副奸商的模样，笑嘻嘻地引着李辰二人进入后院：“客官，是你们啊！来来来，这边请，这边请，你看我这记性，这不一看账本就分神了，想不到客官也来颍川了，小的都没注意，来来来，这边请。”
  “”张郃看到眼前的阬尼千已经完全不想多说什么，一阵无语跟在李辰后面。
  不过此时李辰已经不想说话了，心里暗骂道：“尼玛，这货来颍川了，竟然还变本加厉，两件上房就要了三金币，真奸商。”
  里面的格局与陇西差不多，只是这里的院子比陇西的要小一些，中间还有一个小池塘，院子后方就是房间，同样的小阁楼，环境却比陇西的好了几十倍。
  打开窗户，远远看见一座偌大的建筑，经阬尼千介绍，这就是自己要去的颍川书院，而且最近正招收学生，不过李辰却没有赶去，因为这一个半月都在赶路，确实有些疲惫，还是先休息一晚。
  至于为什么阬尼千会来陇西，他只说是被调过来的，不过李辰却没有多问，这货这么坑，问多了说不定又被他坑了钱。
  颍川的夜很快过去，第二天，李辰带着张郃来到后方的颍川书院。
  李辰打量着这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得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正门的上分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是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他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门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渐渐散开，穿过旁门，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轻轻拔弄一下琴弦，音色圆润清脆。
  穿过大屋，是一处简陋的茶亭，上方还坐着位老人，身穿灰色长袍，看起来非常的朴素，李辰却躬身行礼：“西凉李辰拜见水镜先生。”
  朴素老人示意点点头、满脸慈祥说道：“小友请坐，不知小友来私塾所求何事呢？”
  原来这朴素先生就是水镜先生司马徽，看着这打扮要不是这里只有他一人，恐怕就算是打死李辰，都不会相信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水镜先生。
  李辰没有坐下，他又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水镜先生，小子是来求学的，还请先生出题。”
  “好，接下来老夫就出题了。”司马徽没有惊讶，只是简单地点点头。
  颍川书院乃是三国最有名的书院，学问虽不如童渊等宗师的武学受欢迎，但依旧有不少玩家来求学，为了不受到骚扰，司马徽便立了一块牌子在外面：进颍川书院须缴纳一百金币资助学院开销，求学须通过水镜先生的考验，未通过一百金币概不退还，请自由选择。
  从此后，挑战者不断，可惜两个月下来竟然没有一人通过考验，真正入学颍川书院，这就像是游戏内的打boss通关一样。
  “你可知道什么是民？”司马徽问出第一个问题。
  李辰沉思了一会，回答道：“民乃天下之本，无民无天下。”
  司马徽微微点点头，便再问道：“民乃天下之本，那兵是何物？”
  李辰回答道：“兵是野心家之矛，守卫者之盾，所向之处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司马徽轻皱眉头思索了一会，疑惑地反问道：“你说兵之所向生灵涂炭，尸横遍野，那兵岂不是邪恶之物？”
  李辰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兵乃听命于将帅，怎么可以判定他为邪恶之物呢？如水火，两者乃万祸之源，可天下能少了这两者吗？”
  而站在身后的张郃，听到李辰的这个回答也是微微动容了一下，眼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好好好，说得倒是有理，兵之所向，皆将帅所指，不错不错。”司马徽顿时拍手称赞。
  司马徽继续问道：“那小友认为什么才算是王呢？”
  李辰回道：“王乃名势、财利、高权，亦是万民寄托；亦正亦邪，正，造福天下，邪，为祸苍生。”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高的见解，难得啊！”司马徽点点头肯定了李辰的回答，随后，他端起杯中的滚烫茶水，直接泼在了石桌中间，那茶水还冒着热气，热气顿时成了一层朦胧的迷雾，让人看不清桌上的情况。
  李辰盯着那如同仙法一样的茶水，也是紧紧地盯着那迷雾，非常好奇这司马徽为什么要把茶水倒入石桌中间。
  司马徽看到李辰的表情没有太多惊讶，因为之前已经有太多人跟他一样，他用着袖子轻轻拨开热气形成的迷雾，只见其中有一个被茶水填充了水槽的特别图案。
  李辰看见迷雾被拨开后的石桌的特殊图案，外面是一个四水环绕的方框，里面有一些水槽的纹路，而没有水槽的地方是一些小图案，仔细看下，像极了一座座缩小版的城池。
  司马徽指着特殊图案问道：“你可看到了什么？”
  李辰轻轻摇了摇头，因为他确实没有看懂，虽然可能会让自己考核失败，不过却也不想胡说八道。
  司马徽点点头笑了笑说道：“这是一座天下。”
  “天下？”李辰疑惑了一下，再看看这特殊的图案也不像是三国地图啊，怎么看都像是水槽。
  司马徽点点头介绍道：“这是一座原始的天下，也是你们异人创造出来的天下。”
  “异人？你~”李辰听到这个词时，顿时就吓了一跳，异人这词是游戏给玩家的统称，想不到却从一个NPC嘴中说了出来。
  “你们的来历老夫自然知道，至于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司马徽依然点头缓缓说道：“这是一座天下，原始的天下，也是天下百姓要的太平盛世，你感觉如何。”
  李辰放下戒心认真盯着那图案说道：“太平静了。”
  司马徽点点头问道：“那你觉得如今的天下如何？”
  “乱世将起，生灵涂炭。”李辰思来想去，大汉将迎来黄巾之乱，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最为合适了。
  司马徽听后，却摇了摇头，笑着反问道：“何时又不是乱世？”
  “啊！原来如此，是小子愚钝了。”李辰顿时明悟道。
  司马徽看着李辰突然明悟，也是称赞道：“不错，不错，悟性不错。”
  “那水镜先生，你的考验我算通过了吗？”李辰顿时问道，这可是关系着自己能不能进入颍川书院的关键呢。
  司马徽笑道：“哈哈，你早已通过了第一道考验，只是老夫见你资质不错，便让你一见这天下台。”
  李辰听到自己通过了考验，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