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泪滴
是不是院子里还有两棵树,陪你度过夏日和冬季,蝉蜕的声音和雪花漂亮的舞姿联袂而来,一个躁动和一个安静。
是不是也有一个家的后院可以通到老街这个地方,那片老街土地,曾认为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地方,有好多的人,好多的好吃的,小时候喜欢吃巧克力,就希望能把老街上所有的巧克力都拿过来,而且这个愿望存在了很久,算是最初的梦想吧!
是不是也曾在老街上迷过路,哭过,然后自己也找到了回家的路,我记得自己哭的次数并不多,也许好多是都不记得了,但是有的也确实记得,眼泪咸咸的味道,曾伴随着我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是说总是哭,而是可以哭,后来不能哭了,只能一路向前了。
老街上有三棵树,两边巷口各一棵,巷子中间位置还有一颗,中间的一颗是最高大的,几乎分出了三个和其它树一样粗的树,老街是一条窄窄的又很长的巷子,也算是比较大的一条巷子,其实,严格来说应该叫一条步行街,因为对于巷子的特殊记忆,所以才叫做巷子的。
青青的石板路,因为经历了一年又一年的雨,而变成了黑绿色了,绿色细密的苔藓在各处生长着,进到巷子口的第一口空气就感觉是清新的,随后往里面走走便感觉时光的沉重气息扑面而来,都是多年的老建筑,所以这是很正常的,夏天又潮湿,也行成了特殊的老街气味,大概是木头的味道吧!
其实,老街的样子颇有江南烟雨的气息,所以也能看到过去的时候,有人打着油纸伞从这里走过,穿过这条街,走进那条小巷子。
第一次哭,大概就是因为在老街跑着跑着,摔倒的情形了,夏天是可能穿着拖鞋,石板路又高低不平,所以那次跑步的时候,摔倒了,膝盖都破了,所以哭了。
回家老妈给抹了一点紫药水,然后奶奶用布给包了起来,大概就是开始养伤了,因为那时候还没有上学,几个小伙伴就走街串巷地玩,但是从摔倒以后,我就想着再也不去老街了,大概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没再去老街了。
再去老街是跟着妈妈去李叔那买豆干,奶奶喜欢吃素馅的饺子,所以买了豆干,一进到老街里面,就能想起上次哭泣,第一反应就是肯定不能在老街乱跑了,而且每次赶集都是在这里,也跑不了了,大概是后来因为影响交通,才把原来赶集的地方空了出来,改到了老街里。
从此以后,所有的小吃店,饭店,生活店开始都搬到了这条街上,老街也迎来了热闹的鼎盛时期。
我记得自己最爱吃的就是那轧的牛奶糖,就是纸片包裹的,加上花生,吃着特别有味道,而且奶香味十足,成了童年里最甜美的记忆。
此刻,哭泣的场景早就忘记了,也不知道怎么了,这里的人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每次赶集人挤人不说,还根本过不去,在出了老街南面的空出的草地上,还有牛市羊市马市,只是可能现在看到马都稀奇了,可是那时候人们会赶很远的路到这里来赶集。
记得还有打蛋糕的,面粉和鸡蛋需要自备,有一次爸爸扛着面粉,我拎着十多个鸡蛋,结果都要打蛋糕了,才发现鸡蛋还在家里呢,于是又开始在老街跑了,而且再也没有跌倒过。
打的蛋糕可以用作早点,还有自己可以打一点豆浆,那时生活对于我来说就是天堂。
每到夏天远近的邻居都会坐在老街,说着一天的故事,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大概就像是一天的总结,我当然也在其中,只是我想不明白,当时那么多的美食在身边只顾着玩,如果放在现在,估计就会呆在这里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远行故事了,现在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又有爷爷奶奶的宠爱,感觉这就是全世界啊!
老街的故事太多了,只能写写想到的,一个地方再美好也终究会失去,留下的只有美好的记忆,大概转折点就是从东边那所大的面粉厂被拆除了以后,老街也开始变得冷清了,美好的生活里,时光总是短暂的,发现小孩子也长大了,仿佛长大了就要去远方,就不属于这里了,能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个记忆而已。
后来因为上学,就到了镇上去上学了,随之而来的也是一步一步远离老街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怀念,我也愈加远离,不断地无限远离,再回来已经不是记忆里的味道了。
第二次哭泣,大概就是在十多岁的时候,那时亲戚家的人出了车祸,很严重,我是第一次来到医院,那种怪怪的消毒水的味道,让我第一次了解了和死亡有关的事情,看着大人哭,我也哭,后来奶奶就让我在家里了,不让来了,只是爸爸妈妈还在那里。
回来后我也没来由的哭泣,爷爷着急坏了就问我怎么了,我也不回答,直到自己安静下来才好。
“哎呦,你先去哪里玩奶奶带你去”,奶奶说到,
“我想回老街玩”,此刻已经时隔三四年了,在最近的城里买了房子,爸爸妈妈工作忙,只能奶奶每天送我上学照顾我,我说到,
“回老街?回去那里干嘛”,奶奶不解的问到,我回答的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去哪里,大概后来受到的所有的委屈,第一念头就是想回老街去看看,仿佛是治愈一切时光疮口的地方。
那次,奶奶就带着我回去了,坐了六个小时的公交车,当我再看到老街的时候,虽然还有一点那样的热闹,但是却缺少了很多的生机了,那个废弃的面粉厂依旧还在那里,在时光里老的真快。
我默默走到过去轧牛奶糖的小店,看到熟悉的身影还在忙碌着,一开始没有认出我来,因为四年的时候,对于从六七岁到十多岁的我变化是很大的,
“赵奶奶好”,我进去说到,
“你是?”赵奶奶说到,
“我是悦悦啊!”我说到,
“哦,是你小子啊!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真快,等到你长大了,我们也老喽!”赵奶奶想了一会儿说到,才记起我,这个时候奶奶也进来了,
“老赵家近来可好啊!”奶奶说到,
“唉,好,不还是这个样子呗,怎么孙子想吃牛轧糖了,那边有自己去拿”,赵奶奶对我说到,我就过去拿了一块,吃了,
“唉,老孙家看你这里面年轻了,真好,城里就是养人啊!”赵奶奶说到,接下来就是和奶奶说话了,我便又走了出去,真怀念过去那几年还没走远的时光。
随后我便回了老家,门锁着呢,我也就没管奶奶,自己在门前坐着,看着过往的行人,一会儿奶奶也回来了,还买了一点牛轧糖,开门就进去了。
每次都是几个月都不回来一次,这次才发现院子里都杂草丛生了,我便走进屋里,才有了一点微笑,从那边的架子上我看到了一个非常标致的葫芦,看到这又开心了起来了。
“哦,原来你是想回来啊!早说嘛!奶奶带你回来”,奶奶进来说到,
“没事,奶奶,我就想回来住一会儿”,我说到,柜子上已经有了灰尘,实在不舍得离开。
接着就和奶奶一起打扫起屋子来了,随后爷爷也回来了,可能是奶奶告诉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前几年的生活,只是也是短暂的。
第三次就是错过了一次暑假前的期末考试。
我记得明明通知的是七号考,结果六号就考了,那次还去了姥姥家里,接到电话以后,我就马上回去了,结果第一科数学还是错过了,虽然考完了其他两科语文和英语,但是还是没有考倒数第一。
其实,本应该没有那么伤心的时候,妈妈偏怪我粗心大意,结果说了我一顿,就哭了,这次是唯一一次错过考试的,往后的所有考试我和妈妈都行成了一个习惯,一到考试的时候,妈妈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什么时候考,我也能感觉出,所有的考试,都有这次考试的影子,再后来难免会把这些事情写进作文里,老师看了也笑了,只有我自己还不是到到底该如何去办。
再往后大概就没有哭的权利了吧!
披着成年人的厚重外套,装作很潇洒的样子,我才发现自己实在不适合演戏,所有的伪装都太累了,都想放下,无比渴望想回到老街。
心里苦了累了,自己承受,想哭的时候,找个没有人的夜晚自己对着明星默默哭泣,大概人生的样子就这样展开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可能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这些特殊的时刻还是有的,一切都用远离的姿态渐渐远离,离开了才明白还是想回去。
其实,还有好多次的哭泣呢,只是忘记了,不过总能想起来的,我记得,还有好几次呢,希望以后可以分享一下。
天气灰蒙蒙的,好像又要下雨了,夏天来也快,去的也快,真的没有了过去的那一点心情了。
于是,选择在雨里跑步,所有的失落心情也就没了,顺着雨水飘走了,一切又像是没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信心满满,最终还是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