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离婚行不行?
“安盛夏,哪怕不是现在,我们也总要遇见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早晚的问题罢了。”冷夜补充道。
“我觉得也是……”安盛夏莞尔一笑。
可最让安盛夏担心的事,却还是发生了。
谁都没想到,司夜爵会突然恢复记忆。
“我都想起来了,关于我的过去……”司夜爵端坐在沙发上,一改之前嬉闹的个性,反而无比冷静的看向沈姜,“你呢,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沈姜脱口而出,“并且,你就是孩子的父亲,你说过,要对这个家负责,那么现在,你是不是想改变自己的主意,我想要一个笃定的说法,毕竟,我们现在依旧是夫妻,还没有离婚。”
“如果我真的失忆,也许是可以,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司夜爵闭了闭眼,可现在,他有点不确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当我失去记忆,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所以就下意识的,把你当成我的全世界……但是现在……”他还是恢复了记忆,觉得自己的世界,更大了。
沈姜早就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去没想到,是在她最松懈的时刻到来。
先前沈姜将自己伪装的不知道有多冷酷,但他却一步一步非要挤占而来……
现在呢,正是沈姜怀孕,对未来满怀憧憬的时刻……
却被现实恶狠狠的打脸。
“司夜爵,你总要给一个说法的,难道你现在,根本就不想负责任了?”安盛夏只觉得好笑,起初,逼着沈姜怀孕,甚至不肯同意离婚的人,正是司夜爵自己,也没人逼着他。
“你好像是忘记了,一直都是你不肯离婚,现在呢,你倒是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觉得自己当时只是失去了记忆,才会那么选择,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人的情绪都不重要了?”安盛夏好笑的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夜爵看向濒临崩溃的安盛夏,可想而知,沈姜此刻无奈的心情。
但即便知道,司夜爵暂时也无法给沈姜任何承诺,“我是想解决问题,不想吵架。”
“好啊,你到底想怎么解决?”安盛夏当即质问。
“我刚恢复记忆,很多事情,让我的头脑很乱,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的适应……”司夜爵解释。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我不希望你逃避,明白么?”安盛夏指着司夜爵的鼻尖,恶狠狠的警告。
这种时刻,安盛夏甚至比沈姜本人还要着急。
“你刚才怎么一个字都不说?”安盛夏气恼至极,“要不是我帮忙说两句,他估计还以为,你很好欺负。”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他都说了,之前不离婚,只是因为失去了记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我呢,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还以为,只是自己想太多……”沈姜花费了两年的心思,这才重新接受司夜爵,可现在,她真的失去自信。
“你这样优秀的女人,不管走到什么地方,追求你的男人,都是大把的,所以你千万不要一直有旧思想,觉得自己有孩子,再离婚,就比别人矮一截,这个绝对不存在的。”安盛夏一把按住沈阿静的手腕,“沈姜,你从前很坚强的,如果以后的路,是要自己走,你要记住,你还有很多为你好的朋友,你还有家人。”
“嗯,我都知道。”沈姜沉沉的点头,“家人,是我最后的后盾,何况我还有你这样的朋友。”
“哪怕司夜爵,让你失望了,你也不要放弃让他净身出户,这是对他的惩罚。”安盛夏恶狠狠的道。
沈姜此刻反而看的很淡,如果是真心在一起过,就不会真的计较这么多,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不得不计较。
沈姜不想彻底撕破脸,因此,当天晚上跟司夜爵碰面的时候,也没有针锋相对,反而就当,暂时没看到这个人罢了。
司夜爵很识相,没从家里搬出去,倒是决定,先跟沈姜分房间。
“你现在怀孕了,早点休息吧。”说罢,司夜爵便要走出卧室。
“其实你也不是这么讨厌我吧,只是因为,这个婚事一开始就是我决定的,所以你一直都很不甘心,至于你失忆,那是你自己的事,也跟我无关,是你自己发生车祸,我始终都没有什么错,如果真的有错的话,只是当初,不应该逼着你跟我结婚。”
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初,不如不结婚,此刻,也就不会痛苦和煎熬。
沈姜好笑的道,同时,盯着男人宽旷的后背,“司夜爵,我们结婚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张白纸,你没有喜欢的人,同时我也是,现在哪怕你恢复了记忆,估计你也不想再跟那个女学生,玩暧昧了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女人,你只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你到底是一个男人,就应该为我负责,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孩子毕竟是你的……”
停顿数秒,沈姜继续道,“我也不是为了道德绑架你,而是想让你知道……我们之间不光是夫妻,同时,还有了孩子,你现在对我的责任,不光是丈夫,同时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
沈姜这番话,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希望,这个孩子刚出生,他们就离婚。
但是让沈姜失去这个孩子,也是不可能。
她怀孕,也是不容易。
司夜爵却始终不出声。
沈姜原本就是孕妇,情绪容易*。
面对司夜爵的无动于衷……
沈姜忍不住落泪,“其实哪怕,我们真的离婚了,相信我,你也找不到更好的女人……”
曾经,沈姜觉得自己无比坚强,坚强到,已经不害怕失去任何人。
但原来,每个人的心底里,都住了一个脆弱的灵魂,害怕被放弃。
哽咽着,沈姜几步走到男人身边,伸手拉扯着他手腕的袖口,卑微至极的质问,“司夜爵,我们不离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