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生下来

  果然云长歆对向芷遥的影响要比时彦大,只一句话就让她失去了理智,几乎歇斯底里的吼着,“云长歆,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一晚楚涟儿去了皇宫!皇宫!你他妈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云长歆没立刻答话,平静的看着她,等向芷遥胸前起伏平静了些,才开口道,“不知道,但大约有个范围。”
  “……”
  云长歆的目光从容,那样不急不缓的语气,带着能让任何听者信服的威力,“芷遥,在那之前,楚涟儿一直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间会做什么你也该明白。那孩子,很有可能是我的。”
  向芷遥看着云长歆,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在云长歆说让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刹那,她脑子里冒出过一种想法。
  肚子撞在桌角之类的坚硬物件上,应该可以流掉这个孩子。
  饶是时彦这种高明的医术,想来也不能违逆生物的生长规律吧?
  可现在云长歆一句话,让她完全做不出这个举动。
  难道让她杀了云长歆的孩子么……
  向芷遥终于是退后了两步,看云长歆的眼神变得有些陌生。
  “可能。云长歆,只是因为一个可能,你就让我生一个……我连它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芷遥,这孩子本就与你无关。你也无需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向芷遥失控的喊道,“生孩子的人是我!不是楚涟儿!”喊过之后,她的目光飘散开,四处游移,口中念叨着,“云长歆,我不生,我不想生……”
  目光落在高几的花瓶上,一伸手将花瓶推下高几。
  花瓶在地面绽开成片片碎瓷,向芷遥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瓷片扑了过去。
  “时彦!”云长歆对向芷遥的动作早有预料,见她对瓷瓶动手,立刻高声喊道。
  时彦立刻反应过来,眼看向芷遥就能够到瓷片,他及时的从身后圈住她的两只手臂。
  “芷遥,你冷静点。”
  “我不生这个孩子,你放开我!”向芷遥挣扎着,崩溃的哭了出来。
  男人的力气是她拼死挣扎也抵不过的。云长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从时彦手中将她拽过来,直接扣在了怀里。
  时彦松开向芷遥,手停在半空,停滞了几秒,缓缓收回身侧。
  向芷遥满脸泪水的被拉到云长歆怀里,没再挣扎,任由自己被男人的气息笼罩住,她知道挣扎也是挣不过。
  云长歆淡淡的问,“摔瓶子要做什么?”
  “……”
  他略微低头,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嗓音低柔,“如果你是心里不舒服,我可以找瓶子来给你摔。你要多少都行。但如果你是要伤害自己……我只能再一次把你关起来,我不想这么做。”
  “我没想伤害自己。”向芷遥压不住声音里的哽咽,却依然透着一股子冷意,“我是想伤害你的孩子。”
  云长歆身体震了震,将她松开几分,皱眉看她,厉声道,“芷遥。”
  他依然拉着她的手臂,完全限制她的行动。生怕她再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伤害到自己。
  向芷遥抬头看他,眸色朦胧,“你告诉我,如果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要怎么做?”
  这个问题云长歆以前从未考虑过。此时从向芷遥口中问出来,他脑子里没用任何思考的飘出一个答案,下意识的说了出来,“如果不是我的种,掐死就行了。”
  向芷遥一时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紧接着就是情绪爆发,猛烈的挣扎。“云长歆!你当我是什么!这具身体没了楚涟儿的灵魂,就是你生孩子的工具么!云长歆,你就这么爱她?!”
  云长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个答案,诛杀一个刚萌芽的生命。但这好像就是内心的想法,那一刻他就是想说出来,全然不受控制。
  还没弄懂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向芷遥接踵而至的质问让他的情绪愈加不受控制。
  让她生下这个孩子,是有许多难言的因素。但并不是因为楚涟儿!
  更用力将她攥在身边,低吼,“还要我跟你说几次,我对她早就没有任何感情了。”
  向芷遥一直拼了命的挣扎,云长歆却没有任何松开她的意思,手臂上的疼痛让她丝毫不否认再这样下去,她的两条胳臂就会断在云长歆手上。
  正好旁边是医圣,随时都能接回来。
  不得不停下来,哭肿的眼睛望着云长歆,“你对她没感情,那对我呢?”
  云长歆身体滞了滞。
  向芷遥以为他是动容,连忙抓紧他的衣襟乞求,“云长歆,我不想生别人的孩子,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求求你,让我打掉它好么……”
  女子的哀求声像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攥在了云长歆心脏上,他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是隐隐有种冲动,想要答应她。
  这个时候,时彦的声音从后面悠悠传来,“如果这孩子真是那一晚来的,那么就有些许的可能,是龙种。掌握了那个人的孩子,对云瑀川来讲有什么意义,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时彦的话然向芷遥停止下来,木木的看着云长歆。
  她从他眼里看到了肯定的意思。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若说云琰和楚涟儿发生了关系,也并不是解释不通。
  时彦轻松平和的声音依然从身后传来,“芷遥,这个孩子跟你没什么关系,是楚涟儿怀上的。为大局考虑,你就帮我们将它孕育到世界上,好么?”
  时彦的口气是在商量,甚至能称得上是请求。云长歆下意识的看向他,眸色深沉的可怕。时彦却是浑然未觉一样,就随意的靠着墙抱着手臂,耸了耸肩,“说出来就那么难么?我替你说总行了吧。”
  又对向芷遥劝道,“堕胎风险很大,服过药的女子有相当一部分一辈子都没能再怀上孩子。你将来就不打算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么?”
  向芷遥好半天没再说话。时彦的劝说无疑是告诉她,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