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残月之卷
一把大火燃起,故事就这样开始了,那么一把大火临近结束,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当然不可能,躺在血泊中的还有这样一位少年,他的腹腔以下受了严重的贯穿伤,凭借意志力还没有晕过去,但是也会很快流干血液死去,他不知道为何有人会屠戮这个村镇,只是头痛欲裂,在缺乏氧气又灼热的空气中呼吸让他不断的想要咳嗽,还在逐渐失去对意识的清晰控制,恍惚间脑袋里好像多了好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那个人站在血液组成的花海里像疯子般咆哮着,带着对世界无尽的恨意,有人在哭泣,有人已经死去,有人颤抖着围住他,眼神里透着无尽的恐惧。
不知是何时开始,传说对世间留恋极重的人会招来地狱的使者,使者会听取你的不甘心,总有人会成为地狱的恶鬼回到这个世界。
男孩的身边一只黑羽凝重地望着他,并没有因为火光冲天而逃走,它很疑惑,为何所有人中对死亡最不甘心的却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黑羽乌鸦尝试着和他的意识沟通:“你为什么渴望活下去?告诉我理由……”,阴风恻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黑羽注视着男孩散发着最后光芒的眼睛,黑羽仿佛在男孩的回忆中看见了尸山血海。男孩的嘴唇艰难蠕动,声音低到完全听不到,晦涩的发音、杂乱的措辞就像是疯言疯语,但是黑羽听懂了这诡异的呢喃,那是一句“神谕”,黑曜石般的眼睛继续凝视着那个男孩,仿佛要从男孩眼中看出花来,黑羽张开了翅膀,扑扇了两下,口中缓慢地吐出一句:“许久不见!”。
是夜,这群蒙面的魔鬼们见到了这世界上对他们来说最绝望的一件事,血泊中没了心跳的小男孩站了起来,肩膀抽动着无声地大笑,猩红的竖瞳注视着人们,舔舐着指尖的血液,每一次男孩抬起手臂,黑衣蒙面的武士们就会一刀斩下去。男孩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很快就在围攻下遍体鳞伤,但他始终没有倒下,相反,男孩身上所有伤口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着,打不死的东西便是怪物,偏偏一个小男孩成为了他们的梦魇。
没有一点明确的东西证明他们的身份,或者也有可能是在这一堆血肉中已经没法探知到什么,当夜发生的成了一个谜,无人知晓真相。
加斯特在断壁残垣中觅到了哭声,于是他就有了妹妹,远处乌鸦的叫声惹人发颤。那一夜,血色罂粟在墙根中开放,开满了所有干涸的血泊,那一夜之后,调查组在这片焦土什么也没有探查到,只是根据气息确定出现了一个新生的守望者,目前不知所踪。
其实那一夜还有故事在同步发生,相隔不远的荒郊野岭,一个男人抛接着手中的金币,华美的戒指反射着月光,隐约看见异骨戒面上镌刻着“炼金”,男人嗤笑着,把手中金币丢出,撞在一栋荒废的建筑上,砖石结构的墙体轰然倒塌,飞射而出的除了碎石,还有几道特别的黑影,男人无奈地耸了耸肩,活动了一下手脚,抱怨道:“哎呦呦!我可是尽力了,天生彼岸花,因为一个愚蠢至极的预言就让她死,这也……太不公平了,你们说……难道不应该是这个道理么!”,挥手间,男子手中又出现了一枚金币,但是及其不符合规律地延展为一把长棍,“轰”,遍地只剩下几道残影,到处充斥着金铁交击声。
当夜“王殿”宣布,神王炼金叛出,同时发布通缉令,斩首者赏金是十五座中型城池。
加斯特难以忘怀脑海中那个疯子般的人影言语中满怀着对世界的恨意,轻轻地低诉,仿佛身处一个真实的梦境。在梦里,血色的罂粟在绽放,天空一片灰暗,王座之下堆砌着累累白骨,游魂在飘荡,加斯特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寂寞与孤独。
守望者的名称由来当然是此生为恶鬼,为心中之火不绝,而黑羽乌鸦就是复活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