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神秘
地点：奥尔良城堡里最高处的房间。
此时的房间里被临时开辟了一个传送门。
另一端是位于天上的建筑群。
当然，在奥尔良这个已经被无尽雷云包裹的地区来说，自然看不到那片建筑群。
黑贞作为经常出去复仇的龙之魔女，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黑贞，大公以及阿塔兰忒作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走进了传送门。
严格地说，这应该不能被说成传送门。
这门的原理不过是将两片门型的空间连在一起。
不过，能准确地将两个不相干的空间用门连接在一起，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了。
门后关于建筑群的景象是前厅，仔细聆听甚至能听到小孩子的欢声笑语，卫士训练的呐喊，仆人们行动的声音……
如果是第一次来的人，可能会觉得这里还是挺充满生机的。或者这篇建筑群的主人虽然强大但是家庭和睦。
但是，这些都是假的！
黑贞即使是成为了恶属性的英灵，可是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仍旧被吓了一跳。
不可名状的恐怖感无时无刻不在对她的精神进行审判。好像一步之差就会堕落入深渊。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作为她侍从的大眼睛吉尔·德·雷在进入这里的一瞬间就变成了一种无法言明的样子。
那是一种类似章鱼般拥有许多触手并且四处舞动的样子。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恐怕一瞬间就会陷入疯狂。
但是根本连反抗都没有做到就重新变成了原来的大眼睛的样子，而原因仅仅是从深处传来的一声冷哼。
那不是正常的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
不要问黑贞这个连学都没上过的村姑是怎么知道声音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这毫无意义！
那时，除了这个直觉，她甚至无法感受到更多的东西。
她想：“这是作用于灵魂的声音，仿佛从灵魂中传来一种颤栗的恐怖力量。”
明明这里是一处仙气缭绕的地方。
等等！
仙气……！？
为什么我会理所当然地想到这个词？
黑贞不知道，但仿佛是被世界打上了烙印一样，她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她从未听过或者理解过的词的意思。
她甚至还知道这个词的来源。
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心中仿佛有无尽的怒火，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催促她向位于建筑中心的人出手，就用她以怒火构筑的宝具烧死那人！
但是不行！
理所当然的，在她还未动手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么做的话完全得不到结果。
她完全没有出手的想法，面对这个人间仙境。
“恐怕所谓的天堂也不过如此吧？”黑贞这么想到。
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是神明的游戏，也不是天堂。
充斥在空气中游离着的不是她熟知的魔力，甚至是以太。
也行那种东西有吧，甚至说有很多也不为过。
但是，在名为仙气的粒子的压制下，那些本来活跃的、乃至暴躁的粒子此刻都温顺得像只绵羊。
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比喻！？
她不知道……
单单是踏入这里的短短一分钟内，她就产生了太多的不解。
但是没有人会来为她做解答，想来就算是贞德也不会了解的吧？
就算贞德有她的神明……
但是，想得再多都毫无意义。
审判从未停止，但压制已经不存在。
不！
或者说，准确的说，压制被自动排开形成了一条道路。
而除了道路之外的是更为恐怖的压制。
“越是强大的，被压缩起来就越是强大！”莫名其妙的，黑贞想到了这句话。
她没有选择反抗，或者向后退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不是因为她的傲娇属性发作想要强撑着她让她去见到建筑群中心的人。
而是她的背后，那里在她的感知里已经不是道路了。
那是虚空！
就连星之界海都不是！
那是什么！？
不知！
不可知！
不可窥视！
无数的念头闪过，但没有一个念头是让她退走。
因为那唯一的结果就是死亡！
是什么带给她的死亡？
她仍旧活着，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如果退走会怎么死去。
她是因火刑而死，又被大眼睛用圣杯许愿复活。
在火焰中慢慢死去，痛苦缠绕，怨念加深……
但是这根本比不上退走会产生的私发来的恐怖。
就算是她，作为现今的一阶英灵，仍旧是想到就会颤抖。
但是只要不去想……
对，不用想太多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小心思都是徒劳。
所以，唯有向前走了！
不管前路如何，但总之不会再坏了。
黑贞顺着这里的主人的心思，按照这里主人规划好的道路前进。
每一步都是煎熬，但每一步都在加强他的实力。
不只是黑贞，第一次跟着黑贞一起探索的大公、阿塔兰忒、迪昂还有大眼睛，都在前进中感受到了实力的提升！
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他们都是由持有圣杯的黑贞召唤出来的，根本就不会因为薄弱御主而降低属性，甚至就算是本体的分身依旧有着极为强大的实力。
但是，这里的主人却能轻易地提升他们的力量！
于是，这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他们无法深思，直到他们的实力已经增强到了他们位于英灵殿中本体的力量时……
他们迎来的不是新生……
而是惊惧！
实力达到本体程度的他们甚至没走到这里主人的面前，而随着他们继续迈步……
实力仍旧在上升！
如果说，先前实力的提升还能用恢复力量来推脱并麻痹自己的话……
现在的情况可不是这样了！
他们都能明确地感受到实力的增长，这是他们还是人时根本感受不到的！
曾几何时，力量的提升哪次不是拼命地训练、贯穿生死的战斗或是明心见性的大彻大悟！？
但现在呢？
不用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不用思考更多的人生哲理！
只需要向前走就行了！
但是，这才是真正恐怖的地方！
他们仿佛就是被恶魔蛊惑的人，每走一步都是向深渊更进一步。
但是没有退路！
这种东西从他们进入这片空间的时候就没有了！
但是不会后悔！
同样，他们也不能后悔！
后悔不是毒药，即使它能麻痹人的意志。
后悔不是解药，即使它能排解人的压力。
但是，他们没有后悔的资格！
不止是这里的主人不允许，就连位于英灵殿深处的存在也不允许！
他们是弃子？
他们此刻的意义就是为了阿赖耶识探路！？
不！
不是的！
根本不是这样的！
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想不到！
想要想但是想不到！
不是没有能力去想，而是被避开了！
名为真实的东西从一开始就会和他们的思维处于不同的层次……不，也许用纬度来解释会更好一点。
但是再多的解释又有何用呢？
他们徘徊在虚妄的海洋里，所思所见皆为虚妄！
但是！
他们都能感觉到！
真实要出现了！
就这么赤果果地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仿佛一座永恒地神山被搬开，露出了山后的景色。
但是那并不是景色！
真实是什么？
难道阿赖耶识会不知道吗？
难道根源会不知道吗？
当他们的实力达到本体的程度后，原本不算什么的精神审判力度也骤增！
但是还能忍受！
他们忍耐着来到了那人的面前……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个画面！
神圣！？
不，邪恶！？
很难想象为什么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会从那个恐怖的男人身上出现！
但是无需多疑，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当然般。
那是伟力的象征！
如同神明对于人来说不可匹敌一样，他们无法生出敌对的心思！
但是对面的那人并不是神明！
他、祂并不神圣！
但是又该用什么来形容祂呢？
对了，也许可以用逍遥来形容吧。
毫无疑问，光看面容的话，祂是一位面容俊朗的稀世美男子！
但是加上实力……
不，暂时还不能说是实力！
祂的气势！
对，气势。
毫无疑问，那是无法言明的气势，光是理解就要耗费长达上万年。
再看……
抱歉，出了点小事故。
不可名状的气息再次从大眼睛的身上显露，身形扭曲间就化为了神秘！
神明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显露在人前，这不是先前随意的样子了，祂们有个名——
旧日支配者！
祂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时……
异变发生了，祂仿佛失去了祂所有的权与力，同时身体开始燃起诡异的火焰！
黑贞，手持红莲之火的复仇魔女，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那种火焰的名字。
来不及想太多，大眼睛化为的神袛已然消失，唯有留下的神力被烧成无主的本源，重新聚集在众人的面前。
短时间内，大眼睛应该醒不过来……
他被那人随手弄醒了，就在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重新醒过来并谦卑地站着了。
大眼睛醒的很突然，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对，连思维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醒了。
他为什么会醒？
因为祂有话要对在场所有人说！
祂要说什么？
祂说……